超过十二小时,警方都将释放被传唤人。
若想延长这一时限,那么警方就必须要拿出更有利的证据。
林溪是陈潇的妻子,同样也是一名警察。
她在清楚规则的同时,也同样清楚陈潇心中所想。
既然陈潇确定死者是左庶。
那么她就能确定陈潇心中所想。
不管是陈潇,还是她都觉得左庶被杀之下,陈潇在凶手心目中的作用是特殊的。
但这特殊,并不只有一种可能。
其一:凶手的目的就是奔着左庶来的,而陈潇只是他了解了一些事情之后,想要借陈潇脱身,从而栽赃陷害。
其二:凶手的目的是奔着陈潇来的!
至于左庶的死,那仅仅只是用来置陈潇于险境!
当然也存在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凶手的目的就是为了陈潇和左庶两个人来的!
这一可能存在可能性,只不过这一可能的前提是,陈潇和左庶可能同时得罪了同一个人。
但这个人,林溪暂时不知。
而陈潇没有任何话语传出,那也就是说在陈潇的思维里这种可能性暂时还不大。
等着林溪去将老陈他们泡好的茶水端来,张献也没有干等着,问道:
“也就是说,按照陈潇的意思,杀人者的目的有可能会在十二个小时后,或者十二个小时的关口暴露出来?”
林溪点头:“极有可能。”
“那会是什么?”张献不由的嘟哝了句。
林溪也不确定,只是略作思考后想到了陈潇的话。xǐυmь.℃òm
“去县局之前,陈潇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说是看到法医从死者左庶的身上提取到一根头发。那根头发,他观测之下怀疑是他的。”
张献顿时皱起了眉头:“陈潇之前和死者有身体接触?”
“嗯,陈潇最是厌恶左庶那样的行为,不请自到。最主要的是,他和左庶之间还有矛盾在。”
林溪说着,目光也在这时不由看向了谢文升。
只是谢文升在这时一直背对着他们。
林溪知道,谢文升的心头应该不太好受。
陈潇与谢文升是挚友,但左庶又是他的叔叔,与他的父亲是同门师兄弟。
也就是左庶经商之后,两家交往渐浅,不然的话这个时候的谢文升是最难受的一个。
可纵使如此,谢文升也是无比的想要弄清楚这件事情。
但他的头脑早在之前的开刀手术里颇受重创,只要一件事情他想深了,就会头疼剧烈。
他之所以背对着众人,就是不想让人看出他痛苦的样子。
“文升哥,你对陈潇还没有信心吗?”林溪在这时打断了谢文升的思维。
后者转过头,面色有些煞白:
“没啊,我对他信心满满!”
“我告诉你陈潇的事情,就是不想瞒着你,怕到时候你情绪受到更严重的冲击。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依旧和往常一样照顾好东安的事情就行。”
谢文升摇了摇头:“我在想,我要不要和小吉他们一起去一趟深城?毕竟比起他们,我是深城人,也在那里工作十几二十年!”
“让小吉他们去是最合适的。”
“可是这一起案子,在我看来很明显要想弄清楚一切,就得搞清楚左庶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文升虽然不能对一件事情进行太深层次的思考,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思考不了。
他同样是一名经验老道的刑警。
在接触到案件之后,他也能够想到关键性的问题。
只是林溪微微一笑:“放心,这些陈潇的心里都有数。”
张献这时也点了点头:“是啊,别看我们三的职务一个比一个高,破案的经验一个比一个丰富,但实际上我们三都很清楚,比起破案的能力没有人能强过他。”
“话是这么说,可现在陈潇不是抽不开身吗?”
林溪笑道:“那是他自己不想出来,他要想出来的话,谁能关的住他?”
听着林溪笃定的声音,谢文升拍了拍脑袋,道:
“也对,比能力我不及他,甚至现在对左庶的了解,我可能也不及他。”
“我把你们留下,其实就是想商讨一下,在十二个小时的关口来临之时,要怎么样才能坐实陈潇杀人的事实?”
林溪当然不是认为陈潇是杀人凶手。
她这么说,意味着她的思维是觉得凶手是奔着陈潇来的可能性更大!
张献和谢文升也能听得懂,前者略作思考之后,回道:
“要想坐实陈潇杀人并不容易,就算那根头发是陈潇的,并且有人证证明陈潇和左庶发生过争执也一样。”
“因为左庶不是死于争执当时,而是死于从陈潇家离开的三个小时后!”
“对,那根头发在这样的状况下是很难构成直接证据,证明左庶被陈潇所杀。除非,有人能证明陈潇在三个小时后离开了家,甚至就坐在左庶的车上。”
林溪说出了一种可能。
只是谢文升摇了摇头:“这是最直接的一种可能,也是最容易让人猜到的一种可能。但,策划这起案子的凶手,他在执行的时候应该很清楚自己面对的人是谁。”
“一个是曾经的警察,一个是如今屡屡破大案的侦探。面对这样的两个人,他不可能做如此简单的栽赃嫁祸,那样只需要陈潇提供出不在场证明,就不攻自破了。”
林溪稍稍停顿了后,说道:
“张局,文升哥,咱们来的太匆忙也没有去过现场。但左庶之死我们也知道不少信息,所以左庶被杀之后丢了什么?”
这个问题一问,张献和谢文升都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异口同声道:
“头!”
“对,之前陈潇告诉我左庶被杀之后,头不见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下意识的认为左庶可能并没有死,死的只是另外一个人。”
“但陈潇说很大可能就是左庶,那么凶手割掉他的头,如果再放在和陈潇有直接关系的地方的话,那么这不就是坐实了陈潇的杀人事实了吗?”
张献和谢文升同时点头:“这样一来,陈潇还真是跳进黄河都难洗清了,只是……。”
张献欲言又止,林溪问道:“只是什么?”
“我总觉得如果是头的话,那么会不会也一样太过于简单了?”
闻言,林溪不由皱眉了起来,嘟哝道:
“是啊,似乎这样也显得简单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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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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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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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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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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