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陈潇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原因能将炼玉红逼死。
也只有被逼死,才能够解释炼玉红的死。
而能够被逼死,就意味着背后的事情决不能与人言。
就算是死,也不能被说出来。
一旦说出来,活着的人会比死还要难受!
谢文升一次次考虑之后,也选择了相信陈潇,不过他还有所迟疑。
“你的猜想一旦成立,炼玉红的死倒是可以解释。可炼达,诸茂,常关呢?”
“我能说在我接受这一起案件后,从未考虑他们三人甚至于你父亲的事情吗?”
陈潇很认真的说着,谢文升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他也就明白了过来:
“原来我的决定,让你早就有了计划了。”
“没错,十二年前的羊湖魅影放到如今最大的难度绝不是当年的各种诡异状况,而是已经过去了的时间,以及当年除却你父亲之外其他人的不在意。”
“但羊湖魅影的威慑还在,现在炼玉红的死不管和当年那个凶手有没有关系,必然会惊动他!”
“所以我扔掉了十二年前的案子,就盯着炼玉红的死来查。只要查清楚了炼玉红的死,不管是不是当年的那个,我都可以借此来顺藤摸瓜!”
谢文升长长的松了口气:
“那就去查吧,不管是什么猜想只管求证就是。覃飞一定会全力配合你,因为这一案子查出真相,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懂,你安心养病吧,手术定在哪天?”
“三天后。”
“希望你进手术室前,我能带给你好消息。当然,我更希望你在手术后知道我这边的好消息。”
“有心了,我应该可以撑过来。”
“愿一切安好。”
陈潇没有和谢文升再多说,走出医院刚上车的时候,林溪的电话却打了过来。
“喂,媳妇儿这会儿你不是正忙吗?”
“老公,今天小瑶给我打电话了,说你在那边又接手了个大案子?”
陈潇嗯了声:“是的,主要谢队……。”
陈潇将谢文升的安排都说了出来,林溪听完之后一阵苦笑:
“他还真是用心良苦,不过他如此用心,如果案子破了确实对你们那边好处巨大。”
“是啊,所以又得留一阵子了。等把这个案子调查清楚,谁要我留下我也不留了,挣钱太累!”
“喂喂喂,你不挣钱我花什么,我工资很低的好不好。”
“那不管,反正我就喜欢躺着挣钱。”陈潇笑说着,随后又道:“对了媳妇儿,你有想吃的吗?到时候我带这边的特产回去。”
“我要吃腊鸭,烧鹅,还要吃荔枝干……。”
“行行行,完事我就买去。”
夫妻俩闲聊了几句,林溪反倒是认真了起来:“老公,那案子你是怎么想的?”
“心里面没太明朗的计划,但我觉得顺藤摸瓜的方向应该没有错。”
“所以你现在怀疑的目标就是彭舟的父亲了,不过你要如何确定他的嫌疑?炼玉红已经死了,几乎是死无对证了,甚至连鉴定都鉴定不出来。”
“现在摆在我面前最困难的问题就是这个了,没有一个合适的办法去让人自己说出来。”
陈潇确实是被这个问题给难到了。
电话那头的林溪想了想后,道:“现在面临的情况有两种,逼死炼玉红的人是或者不是当年的凶手。如果是的话,我觉得常规的方法用在他的身上肯定不会奏效。”
“所以咱们先攻克简单的,顺着两起案子不是同一人所为的方向去构思方法。”
“嗯,你有什么好主意吗?”陈潇问道。
林溪回:“其实我觉得你和谢队长都犯了个思维主次的错误。”
陈潇一顿:“怎么说?”
“羊湖魅影已经过去十二年之久了,而这十二年的时间里深城的发展那完全可以用坐飞机一样来形容。人们早就已经遗忘了这件事情,除非是有人刻意提醒他们。比如你,就是谢队提醒的。”
“谢队又是他父亲的缘故刻骨铭心,所以你们不能将自己的认为代入到杀死炼玉红的凶手身上。”
陈潇顿时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先查一查我现在怀疑的目标是否在十二年前接近过羊湖魅影的事情?”
“对,一个城市的传说何其之多,他凭什么就这么凑巧的模仿了羊湖魅影这难度极高的方法?”
林溪的一番话,堪称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她说的没错。
他是因为谢文升记住了羊湖魅影。
谢文升又是因为谢延的死,而刻骨铭心。
可凶手呢?
深城这十几年来难道就没有出现过一起大案子?
难道深城就没有悬案?
不可能的!
既然不可能,那凶手为何就挑了个难度系数很高的羊湖魅影来?
要知道逼迫一个人心甘情愿的去死的难度,比制造一个完美的杀人现场还要困难。
不过想了想,陈潇也回道:“这个或许不是很难想吧,炼玉红是炼达的女儿,这应该不难联系起来。”
林溪闻言,顿时有些气馁:
“好吧,看来还是我想问题想的不够全面了。确实,炼玉红是炼达的女儿,目标要杀死她的时候自然首当其冲的就想到羊湖魅影。”
电话那头林溪有些失落。
可是她的话却一下子刺激到了陈潇。
“不,你这个问题很重要。或者说,这个问题可以转换一下角度。”
“什么意思?”
“那就是炼玉红死了,对谁有好处?”陈潇反问道。
林溪回道:“那当然是对她有过不轨的人了。”
“不,你错了!我们假设真的就是猜想中的彭舟的父亲,他连这种不要脸的事情都做的出来,他还怕宣扬出去?除非他有什么很重要的工作,可是他并没有。”
说着,陈潇沉声道:
“炼玉红死了,真正能获得好处,或者说能达到目的的,会不会是原本就不希望她和李玺结婚的人?比如张梳荣,也比如李玺的父母!至于彭舟父子俩他们压根就不介意炼玉红嫁给谁的,而且炼玉红和李玺结合对他们而言还有着莫大的好处!”xǐυmь.℃òm
电话那头的林溪闻言,也是无比惊喜了起来:“对啊老公,你这一下子点醒我了。谁不愿意李玺和炼玉红在一起的人,才是炼玉红死后获得好处或者说达到目的的那一个!”
“嗯,李玺还有李玺的父母叫什么来着?好像他的父亲叫做李金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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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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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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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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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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