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的林溪已经熟睡,她只是扭了扭身体就像是一只小猫咪似的钻进了陈潇的怀里。
一夜再无他话。
等到第二天一早,陈潇刚起来不久,便听到屋外传来了李辉的声音:
“陈先生起来了吗?快帮帮忙,从91年到现在存档的失踪案资料都在这儿了!”
李辉是来拿钢笔的。
电话里,陈潇也是让他今天早晨来拿。
只是没想到,来拿钢笔的李辉却带来了这十几年间存档的失踪档案。
经过了一夜休息的陈潇心态也恢复了平静。琇書網
再看那些档案资料,以及联想昨晚钢笔里的纸条,陈潇也愈发觉得眼前的那些档案很重要。
很快,陈潇也将保存好的钢笔以及纸条交给了李辉。
“看看吧李队。”
李辉疑惑的结果,当看到纸条上的内容时,他的脸色瞬间大变:
“这纸条哪儿来的?”
“我从笔管内层抠下来的。”陈潇回道。
李辉立刻肃然了起来,看完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他神色更为震惊的问道:
“纸条上所说的那个被杀者,会不会就是头骨的主人?”
陈潇没有点头,更没有摇头。
他很平静的说道:“可能性很大了,但现在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接近的失踪者,所以……。”
陈潇的话还没说完,李辉二话不说就直接翻起了他带来的那些档案。
档案全都是复印件。
是他在调取完了档案后,临时让人加急复印出来的。
虽然这很不符合规矩,但现在东州境内的警察谁不知道陈潇这个特殊的存在?
李辉也想碰碰运气,看能否在陈潇的身上学到些什么。
不耻下问,那可是传统美德啊。
所以他带着复印件过来,而这些复印件有一些特殊的已经记在了他的脑海里。
陈潇见他这般动作,显然也明白了是什么原因。
“李队,难道这些失踪档案有相似的?”
“对,有一个人年龄相符,而且来之前我接到了市洪山分局法医科吴主任的电话。电话里她告诉我,根据头骨推测出的死者年龄和身高应该是18-20之间,身高在160-170cm之间。”
“在这一摞资料里,有一个叫做程庆的,他连失踪时间都和纸条上记录的对上了!”
这一下连陈潇都为之色变了起来。
李辉所说的那份档案虽然还谈不上绝对的证明,但对于现在的陈潇来说,有这样的档案就基本可以确定了。
很快,李辉将那份档案找了出来。
打开来后,对着档案念道:“程庆,男,19岁,县昌华中学高三学生!身高163cm,体重52kg,失踪日期1991年4月5号……!”
“1991年4月5号,就是清明节当天!”陈潇沉声道。
李辉重重点头:“没错,就是那一天!程庆的父母是在当天晚上报案的,当时的他已经有一整天没有找到。而失踪的原因,是因为当天为清明节,程庆的父亲由于早前摔了一跤导致骨折休养,所以就由程庆带着祭品前往扫墓。”
“笔录里,程庆的父母原本是想让他和家里其他的长辈一起去的。但程庆是个书呆子,平日里不爱交流,所以当天一早他自己就提着东西上山了。”
“他的父母发现他迟迟没有回来,一直怀疑是在山里遇到了什么野兽,于是组织村民在山里找了很久。最后无奈之下,只能报警。乡镇派出所在找了一阵子无果后,又将案件上报给了县局。”
说到这里,李辉摊了摊手:“那时候的情况你也知道,县局肯定也是无从下手的,只能用很多笨拙的方法去找,最终自然没有结果。”
陈潇认真的嗯了声:“不管怎么样,这份档案和纸条上的日期是高度重合的,而且案情也有一定的重合。万德叔说他看到了有人在山上杀人,那个人就是我们松山坪的。而现在,陈远家的石狮子里掉出了一颗头骨。而他家的石狮子又是91年端午的时候才摆的,中间虽然相差两个多月,但还是很有可能!”
李辉思维不住的发散,几乎紧接着接话:“我现在就去传唤陈定,不……还要传唤的是当时负责石狮子的匠人的后代,全部都得喊去问一遍才行。”
说到这里,李辉不由骂了一句:“TMD,那个匠人都去世好几年了,陈远又出了事,他们可是很关键啊!”
不怪李辉在这个时候喷脏话。
事情太巧了。
要摆石狮子的陈远,死了。
建议石狮子摆放方位的先生,病故。
最后连做石狮子的匠人也已去世!
时间跨度本就巨大,再加上重要人物接二连三的死去。
连陈潇都想骂人。
看着李辉火急火燎的走了。
林溪忍不住问道:“你不一起去吗?”
老陈也急了:“是啊陈潇,你赶紧过去一起看看情况。”
现在的案情似乎变得很明朗。
之所以能够明朗,全因为万德留下的纸条。
只是陈潇没有着急。
他觉得自己必须要梳理一遍才行!
因为这里面存在太多的问题了!
“小溪,帮我拿个本子和笔来。”陈潇说了句。
林溪点头立马就去拿了,老陈和老妈一头雾水只能干着急。
但他们没敢打扰陈潇。
很快,林溪拿来了陈潇要的东西,陈潇立刻写下了第一个疑问:
“万德为何留下纸条,而不是将钢笔送到派出所?”
看着这第一个问题,林溪就代为回答:“因为凶手用你的生命在做威胁。”
“那时候我只有七岁多,我对那个年龄段的事情毫无记忆。但如果有人想害我的话,我不至于一丁点记忆都没有吧?”
陈潇说着,写下了第二个疑问:“用什么威胁,让万德叔害怕的不敢报警?”
林溪认真的思考,一直思考了好几分钟也没有答案,最后陈潇写下了两个字:“场景!”
“场景?什么样的场景?”林溪问。
陈潇答:“这只是我的猜测,因为万德叔说了那个人找过他。这个找字,我觉得值得商榷。所以不妨认为是凶手制造了一个场景,一个既不接近我,但又能让万德叔看到那个人有可能会随时害我!”
说着,陈潇直接演示了起来:“就三个人,一个凶手,一个我,一个万德叔。万德叔发现有人杀人的话,那么第一反应应该是前往乡派出所报警。而他说他不敢报告,那也就意味着他其实动了那一份心思。”
“所以我们假设,假设万德叔当时已经动身前往乡里去报警了。但是他在去的时候,凶手也已经发现了他这个目击者。于是,凶手在半路等着万德叔。只是这里面有一个前提条件,那个时候我必须要出现在前往乡里的路上。”
说完,陈潇看向了老陈和老妈。
他都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老陈肯定知道他得想清楚91年的时候陈潇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出现在去乡里的必经之路上。
“沙场!”
“对,去乡里的路那时候需要从丰山河绕过去,我刚好在丰山河沙场做工!陈潇小时候没事就会去丰山河等我,然后和其他做工的人的孩子一起在桥上玩。”
陈潇长长的吐出了口气,道:“有河,有桥,丰山河常年采砂那可是又深水又急啊。如果那时候有个大人把我扔到河里,我怕是没有一点活路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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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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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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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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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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