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的是今日之日,适合雕刻绘画神像与人像。
陈潇一直不太清楚这一项能力,给予他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直到娄阳刚才抖开了那副神像画卷,倒是给了他一些启发。
郭正昌听到他想画画,虽然不明白他到底要画什么,但并没有阻拦而是很热情的邀请他上车。
车内很宽敞,为了尽可能的给陈潇提供安静的环境,郭正昌还把司机也一起叫下了车,就在车外等待。
这一刻,仿佛郭正昌也成了一个老年保镖,而车里的陈潇反倒成了大佬。
陈潇坐在车里,脑海里在不断的梳理着信息。
“我曾经对凶手有过一个描述。”
“他的体型应该很强壮,因为他具备着能够拧断人脖子的能力!”
“再者,这个人很善于隐藏,思维也比正常人更敏锐,更善于布局。”
“他对封建文化还有着些许的研究,虽然不多,但能够照猫画虎。”
“他将叶炜杀死,最后捆绑跪于地上。”
“他将宋圳分尸,头颅藏于叶间,身体却埋在了树下。”
“他将郭凝敲死,为其盖上了红盖头,伏尸于冰凉的石台之上。”
“他将靳萌猎杀,藏于熏肉的坛中,最后致其被老鼠叼走了耳垂。”
“他拧断了秦钊的脖子,扔进了粪坑当中,宛如要他死后臭名远扬。”
“他的身手了得,他的胆子很大,但他的内心却细心如发!”
“他的手法粗糙,却又尽显干净利落,所以他在日常里做事也极为的果决!”
………………
陈潇每嘟哝一句,手上的笔就会在纸上落下一道线条。
只是他的每一笔都落的很慢很慢,完全不顾时间的流逝。
车外,郭正昌和他的司机他的保镖们都等了好久好久。
保镖们已经面露疑色了,司机更是忍不住问起了郭正昌:“郭老,他都在里面呆几个小时了,您这一路乘车不回酒店歇着吗?”
郭正昌冷眼看去:“今天不去酒店,就在村里入住吧。”
“可是这里人多眼杂的……。”
“都是人,哪里来的杂不杂。何况现在这会儿,谁也别给我打搅陈潇。”
郭正昌都这么说了,担心他身体的司机也只能默默的闭嘴。
不过郭正昌也忍不住好奇,努力的凑近车窗看了眼。
见到陈潇好像在画一个人的背影,并且到现在也只画了下半身时,他也有些不明所以了。
“难不成他画个画,还能画出个凶手来?”
郭正昌不懂,见到天色已经开始步入傍晚了,郭正昌也不由拍起了老腿。
恰好这时,余贵的父亲看到了这一幕,赶忙走了过来。
“老先生,您怎么一直站在车外边啊?”
郭正昌对余家来说是有恩情在的。
虽然余贵在接受救治后并没有好转,但那怪不得郭正昌。
所以余贵的父亲见到郭正昌那一脸的疲态时,也是满满的担心。
郭正昌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就是站的有点脚麻了,没想到陈先生会在车里呆那么久。”
余贵的父亲反应了过来:“陈老板,他在里面干嘛啊?”
“画画。”
“啊?”余贵的父亲满脸的不解。
郭正昌苦笑了声:“聪明人的事儿,咱们还是少打听吧,他这么做肯定有这么做的道理。倒是余谷,孩子的事你们自家能处理的了吧?”
余贵的父亲正色了起来:“可以的,郭老您可别再操心。我们老余家,欠您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你这么说我就不过问了,至于欠不欠的现在说也没什么意义,两个孩子都不在了。”郭正昌说着,目光情不自禁的看向了后山的方向,道:
“你说小凝她接到阿贵了吗?”
余贵的父亲没说话,这时候里边又传来了吃晚饭的声音。
“郭老,就让陈老板自己在那画吧。您一路舟车劳顿的,要不就在这里简单的吃个饭。”
“行,我也确实站不住了。”
郭正昌点头答应了下来,余谷也邀请着司机和那些保镖一起入内。
保镖们得到了郭正昌的同意,这才松了口气。
他们都有些等的心里受不了了,但陈潇却仍旧还在完成着他那副背影画。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
晚饭之后,也就是法事的开始。
余贵的父亲和母亲是截然不同的状态。
他的父亲,时而会起身招呼着一些亲朋。
但母亲完全像是丢了魂一样,无时无刻都坐在被盖着被子的余贵身旁。
今晚要做的法事最重要的一项,就是入棺。
逝者入棺后,亲人那就真的再也看不到了。
娄阳是法事的主持者,他的身上还穿着一件道士袍。琇書蛧
口中用着当地的乡音念念叨叨的。
但他念了些什么,估计没几个人能听得懂。
只知道他的神色很肃穆,各种动作也确实做的行云流水。
罗大立一直和小吉刀男他们讲解着娄阳的动作意义,以及口中念的又是什么。
如果不是都清楚他的身份,怕是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娄阳收的新徒弟。
这时,所有人都见到余贵的遗体被抬了起来。
罗大立叹了声:“要入棺封棺了。”
小吉和刀男纷纷撇过头去,他们这种以前经常喊打喊杀的家伙,这个时候竟然有些不忍去看。
郭正昌这时也拄起了一根棍子,他的目光从来没从余贵的身上挪开。
等到余贵的遗体装进了棺材后,郭正昌这才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样的东西走了过去。
那东西似乎是一块系着红绳子的玉。
郭正昌将玉放在了余贵的身上,轻声道了句:“这是小凝以前贴身戴的,就随你而去吧。”
丢下这句话,郭正昌红着眼返回他原来站着的位置。
只是当他一转身,却发现陈潇已经站在了他原来的位置上。
这时的陈潇手上还抓着一张纸。
没错,陈潇是用抓的方式来拿住那张纸。
而那张纸里有什么,郭正昌并不难猜,应该是陈潇画了一下午的背影图。
郭正昌停下了脚步,看了看陈潇的手后,又顺着陈潇的目光望向了灵堂里的一个人。
那一刻,郭正昌好似明白了陈潇是什么意思,原本浑浊的双眼也瞬间清澈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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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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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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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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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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