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连忙咬死了这一点。
“张大人,本官早就说过,你那点小聪明,简直可以用可笑来形容!”
“众所周知,旦有强人犯罪,家人想要见一面,都是无比的困难,何故?”
“为的,不过就是担心其家人亲属,内外沟通,串供,亦或是帮助案犯消除一些证据……”
“而你,却能任由任母陪伴,照顾人伦之情?当真是好大的一顶帽子啊!”
说到这里,林荣不由长声一叹,目光更为冰冷,“事出反常必有妖,再结合你在囚服之上的欲盖弥彰之事,本官不难想到,那任黄杰在大牢中,到底遭受过何等酷刑!”
“绝无此事!林大人若是不信,现在可让人前去,挖出任黄杰之尸骨查看……”
张维连忙道。
“哈哈哈……,张大人,你竟敢在本官面前,提用刑验尸之事?你是当真没把我应龙卫,放在眼里啊……”
林荣满眼的讥讽。
他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去挖任黄杰之尸体。
因为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尸体血肉腐烂,也就只剩下骨头了。
而他能够肯定,从骨骼之上,一定看不出什么。
要知道,用刑的门道可多了去了……
哪怕就是简简单单笞刑,也就是打板子,里面的弯弯绕都多不胜数。
两人同时挨一顿板子,完全有可能,其中一人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看似凄惨无比,但回去休养一番,就又活蹦乱跳了。
而另一人,看似无有大碍,但回去之后,却挺不过当晚。
“林大人,你不去验尸查证,难道非要将屎盆子,扣在本官脑门上不可吗?”
张维好似得理了一般,怒喝道。
“来人,带狱吏!”
林荣懒得去理会他,直接一拍惊堂木。
随着几个狱吏,颤颤巍巍的,被孙辉带上来。
林荣并指一引,人皇斩神剑便已出鞘,锵的一声,扎进了几人身前的石砖之中。
“尔等小吏,只是奉命行事,不知就里,罪不在尔等!可若敢包庇隐瞒,则当以共犯论处,而胆敢在人皇剑前撒谎,则是欺君之罪,该当诛族!”
林荣突然一声暴喝,“本官且问尔等,当初牢中,任黄杰是否受过酷刑?!”
几个狱吏,都是一阵面面相觑。
“还想串供?找死!”
胡不归大怒,直接几步逼近过去,身上煞气迸发。
“扑通……”
几人顿时跪倒在地,连忙叩首,“大人休怒,确有其事,给任黄杰所用之刑,包括贴加官,针刺,分筋刺穴……,都是极刑,却不伤骨!”
“当时任母何在?”
林荣又冷声喝问。
“任母就在一旁,她见之不忍,哭的死去活来,张大人还下令,让人撑开她的眼睛,势要让她看个仔细……”
几个狱吏争前恐后的回禀。
深怕说的慢了,被打上共犯的标签。
“狗官,狗官!”
“张维,你难道不是人生的,没有爹娘不成?这种丧心病狂之事,你都干得出来?”
“亏我们之前,还那么信任于你,你简直就该千刀万剐!”
……
顿时间,群情激奋。
有人怒得眼睛都红了。
一众捕快,在应龙卫的帮助下,这才挡住汹涌的人群。
再看此时的张维,已经如同一滩烂泥,软倒在了地上。
苟运通见状,一时间急得,汗水都湿透了衣衫,他连忙道,“林大人,你如此做,可是有逼供之嫌!再或者,这些狱吏就是你们串通的!更何况,只有人证,没有物证,何以定案?!”
闻言,曹天阙瞬息而至,抬手就是十几个大耳刮子,噼里啪啦的打了上去。
“竟敢诬陷我应龙卫串供栽赃,老子给你脸了?!”
“我林老弟脾气好,还让你站着,你踏马真以为,你那点破事,我们没有调查清楚?!”
“给老子跪下!”
怒喝声中,随着他抬手一按,苟运通的膝盖直接炸开,惨叫着跪倒在地。wWW.ΧìǔΜЬ.CǒΜ
而这时候,换完裤子的翁谏直,刚好赶了回来。
见状,一时间怒火直冲顶梁门!
果然,负责消灭人证的苟运通,也被扯进去了。
决不能再让林荣继续下去了……
牵扯太大!
“曹天阙,林荣!你们简直是狗胆包天,苟大人可是刑部官员,你们这是要与天下官员为敌吗?!”
他怒吼连连。
“为敌又如何?老东西,这里乃是审案之地,有证据就提,没有就给老子闭嘴!再敢空言恫吓,本官给你扒光了,丢河里喂鱼!”
曹天阙瞪眼怒斥。
“咳咳咳……”
这话,直接气的翁谏直一阵猛地咳嗽。
结果,咳一声,就窜一裤兜子,咳一声,就又窜一裤兜子……
“那老头又窜了,大家快看啊!”
刘晖继续在人群中怪叫。
翁谏直羞怒交加,也管不了太多,捂住后面就往来路跑。
“哈哈哈……”
顿时间,四处一片大笑声。
足足过了好半晌,林荣压了压手,这里才又重新恢复安静。
“至此,事情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任母乃是不忍其子继续遭受非人的酷刑,而又人微言轻,不得自救之法,万念俱灰之下这才认下了罪过,并在这狗官张维的默许之下,毒死了自己的儿子,而后回家自缢而亡……”
林荣叹息道。
“张维啊张维,你的心,歹毒得令人发指啊!”
他又咬牙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林荣,你有种就杀了我们!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你今日势大,栽赃诬陷朝廷命官,本官今日就算一死,也势要与你抗争到底!
终有一日,会有人为我等伸冤,而你们,都将被史书记载,遗臭万年!”
苟运通疼得冷汗直冒,依旧梗着脖子怒吼着。
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这是个蒙冤的忠臣。
他这样大吼,也是在为张维提振信心。
告诉张维,没有物证,事情还有转机,千万不可认罪!
“可拉几把倒吧,都到了这时候了,可就别再侮辱那玉和竹了!苟运通,你不就是要物证吗?本官这就给你们物证!”
林荣无语的撇了撇嘴。
“来人,带那苟东西……,额不,是南北!还有那齐翠翠!”
随着林荣猛地一拍惊堂木,应龙卫连忙过去带人。
顿时间,全场哗然。
“什么?齐翠翠还活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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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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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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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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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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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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