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生怕家里冬天没有柴火烧,所以每天早饭过后,都会去外面捡些柴火回来。
不过每次他都会上午十点半的时候赶回家,因为孩子们在村里上学,中午要回家吃午饭。
孙玉生背着柴火快到大门口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岳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站在门口。
一看到他,立即迎了上来:“玉生,美丽的脸被人给划破了,大鹏现在已经把她送到省城的医院去了……她最爱惜自己的脸了……这要是留下了疤……可怎么办呀……”
孙玉生一听扔下柴火就跑,跑了十几米又返了回来:“娘,我得骑自行车去,你把家里的钥匙给我!”
“好好好!”
宋大娘赶紧把钥匙给了女婿。
孙玉生一路狂奔跑到了岳母家,骑上自行车就疯一般的向着省城里赶了过去。
孙玉生平常在村里是出了名的窝囊废,因为他对自己的媳妇太好了。
宋美丽在家里从来不干家务活,照顾孩子的日常全都是他一个人干。
别人觉得他窝囊,可是孙玉生却喜欢这样的感觉。
他媳妇是村里最好看的一个,就是村里那种还没出嫁的黄花大闺女都比不上自己的媳妇。
自己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媳妇,被人划破了脸,他想想就心疼的要死。
之前他听说过叶光明的爷爷住的是哪家医院,去的路上他就猜测,这次媳妇去的肯定也是这个地方。
事实证明他猜的一点也没错。
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给宋美丽处理好伤口了。
其实她这伤口看着吓人,伤的并不是很深。
但是现在这个季节天气太冷了,宋大鹏执意让医生给姐姐的几道伤口上包了纱布。
孙玉生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媳妇半边脸上全都是白纱布,看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美丽,我来了!你你……你怎么样了?”
宋美丽一看到自己的丈夫大冷天的跑的满头大汗的赶过来,哇的一声就哭了。
那哭声让旁边的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孙玉生把媳妇搂到怀里像哄小孩子似的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不哭不哭……”
“呜呜……我的脸要是毁了怎么办……呜呜……要是毁了我就不活了……”
“毁不了,医生不是说了吗?不会留下伤疤的。”
宋大鹏站在一边,对这种现象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等宋美丽哭的差不多了,宋大鹏这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姐夫。
宋美丽抽泣着把挠自己脸的那几个女人全都说了出来。
孙玉生的脸色顿时阴沉沉的,别人说他是妻管严,窝囊废,他听到的时候就喜欢笑笑。
别人觉得他脾气好,可他脾气好的前提是他媳妇好才行。
因为伤的不严重,宋美丽不需要住院,拿点消炎药还有纱布什么的就可以离开了。
三个人坐上了张顺开的拖拉机回到了村里。
宋大娘正在女儿家做午饭,孩子们回来还得吃饭呢。
拖拉机一响,很快便看到女儿被女婿和儿子带了回来。
“哎哟,怎么样呀?这脸上怎么裹这么多纱布?这脸伤的这么厉害吗?”
宋大娘看女儿这个样子,也吓了一跳。
庄稼人有个磕着碰着的,都不怎么放在心上,但是这脸上就不一样了。
半边脸全都裹了纱布,看着触目惊心的。
宋大鹏赶紧安慰道:“娘,没那么严重。”
旁边的孙玉生立即皱眉地道:“怎么不严重了?就是非常严重!大鹏,等你回到厂里就告诉牛家湾的人,你姐的脸伤的很严重。听到没有?”
宋母听女婿的话跟着点头:“对对对,就是很严重。让他们那些伤了你姐的人,拿钱赔我们!一家最少一百块钱!”
孙玉生冷声道:“一百块钱才到哪?一家一千块!牛家湾的人咱们都认识,那几个挠破你姐脸的人家,谁都别想好过!大鹏,娘,咱们现在就去找他们!一家一家的找!”
“对!咱们可不能咽下这口气!”
孙玉生出了院子,扛了一把锄头便气势汹汹地出了门。
说实话,宋大鹏认识姐夫孙玉生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有血性。
以前他一直觉得这个姐夫活的太窝囊,打心底里瞧不上他。
没想到姐姐遇到事情的时候,他会气成这个样子。
第一次,他对这个姐夫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孙玉生住的小官村和牛家湾都是三四里地的路程,坐着拖拉机,没一会儿便到了。
三个人没有去卤猪肉厂,而是直接扛着锄头去找挠破宋美丽脸的人家。
宋大鹏以为姐夫扛着把锄头,也就是表面上吓唬吓唬人家,谁知道他到了大门口,抡起锄头就开始刨门!
这个年代的木头门,哪里经得起他这样的刨法?wWW.ΧìǔΜЬ.CǒΜ
几锄头下去,就把人家的大门刨的倒的倒,烂的烂。
正是吃午饭的时间,听到大门外的动静,屋里的人自然都跑出来看看。
还没到大门口,就看到孙玉生抡着锄头怒火冲天的走了进来,不等这家人开口,上去就砸院子中央的水缸!
这家男人看这个情况,也来了火气,骂骂咧咧的就要跟孙玉生开干,可是孙玉生此时红了眼,根本不怕对方。
一把锄头在他手里被抡的呼呼作响,要不是对方躲的快,这一锄头就直接把男人的脑袋给开瓢了。
“操他娘的,我让你们家毁我媳妇的脸!我今天跟你们拼命!”
俗话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就他这个样子,这家人一看不对劲,吓的全都躲进了屋子里。
家里人一看这个情况,赶紧让家里人顺着窗户出去两个,跑到卤猪肉大门口喊人去了。
家里的老太太还在那里装惨骂人呢。
这下子真是捅了大篓子了。
孙玉生不管三七二十一,抡着锄头又把这人家的屋门给刨了。
刨完他倒也没冲进里屋去,只是对着里面骂骂咧咧的道:“我媳妇的脸要是毁了,你们一个个的全都给我等着!我他娘的弄死你们!”
说完扛着锄头去下一家了!
宋大鹏原本以为自己跟着来,是要帮忙一起打架的,谁能想到这种事情被姐夫一个人给干完了。
他和母亲在旁边看的心惊肉跳,生怕孙玉生一锄头把人家给砸了。
出了大门,街上已经有人听到动静出来看热闹了。
宋大鹏紧紧跟在孙玉生身边,小声提醒他:“姐夫,你可千万别闹出人命来了。”
他可不想让姐姐这么年轻就一个人过日子。
孙玉生冷声道:“我可没那么傻。”
他再生气,也知道下手的轻重。
不是对方运气好躲过去了,而是他下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结果。
听说孙玉生扛着锄头把一家人的大门给劈了,是来给他媳妇出气的。
其余几家听到动静,第一时间全都躲了起来。
可他哪里会放过这些人?
反正只要是挠破自己媳妇脸的人,大门屋门还有院子里的水缸无一幸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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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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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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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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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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