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受到男人说话时的热气,喷洒在她耳朵上的酥麻感。
“谢澜之,你吓死我了。”
秦姝紧绷的身体放松,拍了拍前胸,轻舒了一口气。
她还以为是秦招娣的姘头。
那些人都杀人不眨眼,秦姝没打算以身犯险跟他们接触。
谢澜之扶正秦姝的身体,森然刺骨的冷眸轻抬,沉沉地睨着追上来的秦招娣。
他扫了一眼对方手中的树枝,又低头去看秦姝。
“她打你了?”
沉如水的危险嗓音,带着风雨欲来的怒意。
终于能休息片刻的秦姝,摆手道:“没有,她太胖了,跑不过我的。”
确认她没有受伤,谢澜之觑了眼,脸上挂着巴掌印的秦招娣。
他嗓音冷寒彻骨,质问:“你想对阿姝做什么?”
秦招娣知道谢澜之的职位很高,知道他虽然不行还绝嗣,却深受骆师的器重。
她想也不想地把手中的树枝丢开,神色讪讪,心虚道:
“没做什么,就是闹着玩。”
谢澜之眉头紧蹙,根本不买账,眼底的冷意降了几个度。
他指着地上的树枝,沉声问:“有你这样闹的?伤到了阿姝,你负责吗?”
秦招娣不以为然道:“我跟秦姝是同乡,追逐打闹啥的,磕着碰着不是常有的事。”
得知她的身份,谢澜之周身释放出,让人窒息的逼仄压迫感。
他声音冷冽地问:“你就是秦招娣?”
秦招娣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惊讶道:“你知道我?”
她没看到谢澜之眼底的厌恶,快速整理了下衣服,又顺了顺凌乱的头发。
然后,她自认为风韵犹存,扭着粗桶腰朝谢澜之走去。
“原来谢团长早就关注我了,我一个女人生活不易,好不容易碰到个同乡,就想跟她叙叙旧。”
“哪知道秦姝这孩子,竟然嫌弃你是绝嗣,还说你给不了她身体上的需求。”
秦招娣睁着眼胡说八道,眼神还颇为挑逗地看着谢澜之。
就在她抬手,想要隔着衣服摸谢澜之的胸膛时,
变故突发!
啪!
秦招娣的手被一巴掌拍开。
秦姝早就听不下去了,打完人,淡定地收回手。
她美目瞪着秦招娣,凶巴巴道:“你爪子干嘛呢,这么招欠?”
秦招娣扭曲着一张脸,刚要破口大骂,顾忌着谢澜之在,硬生生把怒火压下去。
她眼珠子一转,掐着嗓子,阴阳怪气道:“阿姝,是你自己嫌弃谢团的,我就是安慰安慰他。”
恶心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听得人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靠!
好恶心!
搞得好像谁不会掐着嗓子说话似的。
秦姝低咳一声,抬头去看谢澜之,双手抱着男人的胳膊。
她也掐着娇滴滴的嗓音,嗲嗲地说:“老公,这个女人说要给我介绍男人,让我背着你跟别人好。”
话说完,秦姝自己先受不了了。
她浑身一激灵,抖了抖鸡皮疙瘩。
更不要提,被秦姝亲昵挽着胳膊的谢澜之。
那声又娇又嗲的老公,喊得他一身铮铮铁骨都酥了。
“你放屁!”
秦招娣脸色大变,指着秦姝的鼻子,口不择言道:
“分明是你这个骚蹄子自己想男人了!”
秦姝巴掌大的娇美脸庞,笼罩着一层冰寒,眼神如刀锋般锐利地盯着秦招娣。
“你这张嘴在茅坑都快腌入味儿了,张嘴就往外喷粪!”
不是被骂狐媚子,就是被骂骚蹄子,她招谁惹谁了。
真当她是软柿子没脾气么!
被骂了的秦招娣,哪还顾得了保持形象,气势汹汹地冲上去。
“小贱人,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来啊,谁怕谁!”
秦姝的体力恢复,撸起袖子就要迎战。
然而……
嘭的一声响!
秦招娣还未靠近,就被一脚踹出数米远,狼狈地趴在地上。
动手的是,看似端庄矜持的谢澜之。
目睹这一幕的秦姝,差点跳起来给男人鼓掌。
踹的好!
这一脚,简直踹到她心坎上了。
浑身肆意着怒火的谢澜之,条件反射地踹完人后,立刻心生悔意。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动手。
着实冲动了。
谢澜之对趴在地上,被踹得爬不起来的秦招娣,没什么歉意地说。
“抱歉,条件反射了,你离我远点,我这人攻击性比较强。”
他绝对不承认刚刚在迁怒。
不仅因为秦招娣敢欺负到秦姝头上。
还因她手段下作的嫁给郎野,给郎野戴绿帽子,仗着军属身份欺负村民。
“哇!!”
秦招娣仅懵了一瞬,张嘴就发出凄惨的嚎叫。
“快来人啊!军官打人了!要把我打死了!”
“我不活了,那么大的官,竟然欺负我一个女人!”
本来凑上前看热闹的人,闻言如候鸟般散去,还有几个人高声喊道:
“我就是路过的,什么都不知道,啥也没看到!”
“这天可能要下雨了,赶紧回家收被子去。”
“我家院子里还晾着衣服,快走快走!”
人群散去的速度,犹如风中的沙丘,眨眼就不见踪影。
这一幕,把秦姝给看傻眼了。
她表情呆愣地去看谢澜之,后者看起来,好像更生气了。
秦姝不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村民,似乎并不是在害怕。
见秦招娣被收拾,他们好像还挺期待的样子。
谢澜之气的胸膛起伏不定,指着趴在地上,同样目瞪口呆的秦招娣。
“这个女人仗着是军属身份,一直欺负附近的村民,抢夺他们的劳动成果!”
亲耳听到阿木提说的时候,他还没什么感觉,看那些村民对秦招娣恨之入骨的眼神。
谢澜之才对这件事,有了更深的体会,怒意也更甚。
秦姝不可思议地去看秦招娣,吐槽道:“你可真不要脸!”
“那都是她们自愿给我的!”
秦招娣见人跑光了,也不再示弱,梗着脖子大声嚷嚷。
秦姝嘲讽道:“你连自己侄女的未婚夫都抢,半夜钻到人家少年的被窝,强迫人家认下你,你这种没脸没皮的女人,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
不等秦招娣反驳,秦姝拉着谢澜之的胳膊转身。
“我们走!”
秦招娣这个女人死有余辜。
如果不是杀人犯法,秦姝都想学前世的郎野,把这个害人精给弄死。
谢澜之被拉着往前走,没走几步,就被秦姝嫌弃地甩开手。
板着脸,面无表情的秦姝,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快。
果然,女人心海底针。
谢澜之有点回味,那个娇滴滴喊他老公,又甜又软的秦姝。
他黑眸瞄着秦姝,薄唇缓缓翕动:“还在生气吗?”
秦姝脚步有一瞬间的停顿。
谢澜之立刻放慢脚步,沉静眼眸凝着她。
秦姝眼睑轻抬,盯着谢澜之被衣服遮掩,烙印着女人牙印的那条胳膊。m.χIùmЬ.CǒM
意外得知前世特大惨案,她的心情很烦躁,也很焦虑。
连带着对谢澜之的耐心也有限。
她开门见山地问:“谢澜之,你在外面是不是有相好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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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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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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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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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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