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琛只觉得这辈子到现在就没这么沉迷声色过。
他一向克制律己,深知酒色伤身的道理。可现在自己百忙之中赶回来就跟一个女人如此纠缠厮磨。琇書網
食髓知味,被她勾得欲罢不能。
难道是被江南水灾搞得脑子进水了。
现在出了一身汗,口干舌燥。
他才刚要起身,沈鸢又立刻缠住他。
纤纤玉臂勾在他肩上,软玉温香依偎入怀。
沈鸢红着眼睛,潋滟的眸光流转着万种风情,眼中点点波光都闪烁着缠绵情意。白皙的脸上还泛着娇艳的绯红。
朦胧的灯光下,嘴角的笑如梦如幻,娇滴滴的声音微喘:“砚之,你不许走。”
这番情态媚得人骨头发痒,可声音里偏能听出几分委屈无辜。
谢怀琛眼里划过一丝无奈,深吸一口气,稍稍推开她:“别闹了,我去倒点水给你喝。”
说罢执意要起身,沈鸢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
谢怀琛随手披了件衣裳,端着水过来的时候,只见沈鸢挣扎着想坐起,可惜腰酸腿酸。
他将她扶起来,沈鸢顺势跌到他怀里,就着水杯喝。
“都这个时辰了,你就留在这里吧。”沈鸢手指戳着他衣襟敞开的胸膛,娇声娇气地说。
春宵苦短,都快天亮了。
谢怀琛看她喝得急,定然渴得厉害,强行推开她,又去给她端了一杯水来。
沈鸢连着都喝了,觉得喉咙舒服不少。
趁他不注意,将他按倒在床榻上。谢怀琛知道她的小把戏,顺着她那点微弱的力道朝后倒下了。
沈鸢大胆地压在他身上,双手竭力撑在他身旁,俯身看着他。
谢怀琛眼中说不出的无奈,她的头发垂在他耳畔,轻轻拂过,从耳根痒到心尖。
见她一副颤颤巍巍的样子,他主动抬手扶住她的手臂,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又怎么了?”
沈鸢红唇轻启,面色委屈地问:“你有家室了吗?”
谢怀琛对上她那双泛着秋波的眸子,突然低笑一声,幽深的眸子意味不明:“现在才问这个?”
“因为那对我不重要,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沈鸢说得理所当然,眼中的痛色恰到好处。
谢怀琛没有说话,嘴角的笑意不见。那双眼底尽是深沉墨色,黑瞳中仿佛藏着无底暗河。
明明是她处于上位,却偏生出一种被他掌控的感觉。
空气安静得让沈鸢心里有点发慌,但她依旧眼神痴迷地看着谢怀琛。
良久,沈鸢手臂开始发酸,要撑不住了。谢怀琛微微叹了口气,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两人本就衣衫不整,这暧昧的姿势让沈鸢以为他又想要了。身体要吃不消的沈鸢立刻眼含祈求望着他。
好在谢怀琛眼中并没有那般欲色,依旧深沉无比。
“我没有家室。你是我第一个女人。”声音低沉暗哑。
沈鸢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谢怀琛突然抬起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可眼中依旧深如寒潭,如雕塑般冷俊的脸上透出几分凌厉。
身上明显散发出那股让她不敢冒犯的威严。
沈鸢隐约觉得他好像要说什么很重要的事。
他声音幽幽地开口:“你很想跟我在一起吗?”
沈鸢情深似海地望着他点点头。
谢怀琛抿了抿唇。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眸子深不见底,仿佛在慎重思考着什么。
他能理解青荷对他的感情,她一个清白女子与自己有数次肌肤之亲。倘若不是在翠云阁,自己就该是她依靠的男人。
其实在他看来,自己对青荷是特别的,青荷对他又何尝不是。
已经与她这般亲密,怎么可能会毫无感情。
要带走青荷对他来说不是难事。真正让他为难的是对她负责,护她一生。
他并不想把她当个玩物带回去,在皇宫那种环境,没有他的保护,她根本活不下来。
可一旦回应她的感情,就该对她负责,当真要面临数不尽的麻烦。
这不是一条容易的路。
谢怀琛深吸一口气,深沉的目光尽是复杂,神色极为认真:“青荷。我虽没有家室,却暂时给不了你名分。”
沈鸢觉得那都不是事儿啊!
只要你把我赎走带我去京城,为奴为婢我都先跟着你。等快到京城我再想办法逃走。
顺便吐槽一句,你这个连名分都给不了的家伙,跟我爹一个货色。八成家里还有个未婚妻吧。
这样也好,我逃跑毫无心理负担。
于是她赶紧目光痴迷地笑着说:“没关系,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在乎名分。哪怕以后你的家人要你娶别的女人,我也不会让你为难的。”
谢怀琛看得出她说的是真话,心中被她痴情的笑刺得生疼。
他忍不住解释了一句:“那只是暂时的。”
这解释很无力。以她的出身,父皇和皇后都不会同意自己娶她。
自己还不够强,强行娶她只会害了她。
他需要时间。
但沈鸢依旧毫不在意地笑道:“我不在乎那些虚名。我知道我出身低微,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
谢怀琛只觉得愈加心疼。
他想说他没有嫌弃她的出身。但现在有更重要的话要说。
“青荷,我不是普通的粮商。你要知道,跟我在一起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我的家世很复杂。”
谢怀琛认真同她解释,神色中夹杂着一言难尽的意味。
沈鸢赶紧趁热打铁:“我不在乎这些,我只想和你长相厮守,哪怕为奴为婢,我也愿意跟着你。”
谢怀琛也是没辙了,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他依旧把该说的话说完:“我们都不用急着做决定。我还会在这里待一个月才回京。在我走之前,我们都该好好考虑。”
沈鸢心想考虑个啥啊,急得想哭!
眼泪是真流下来,深情又无辜地说:“我想跟你走。我只怕你会嫌弃我不要我。”
谢怀琛心疼地给她擦眼泪,纠结隐忍的目光中总算流露出几分温柔:“我没有嫌弃你,我有我的难处。”
但是这丝温柔转瞬即逝,他身上又隐隐散发出威严气势,幽深的眸底泛着意味不明的暗芒。
他轻抚着沈鸢的脸,居高临下注视她。明明还在床上,沈鸢竟莫名感到一种睥睨之势。
“青荷,做我的女人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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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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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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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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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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