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上次她跟大叔离婚的时候,大叔给过她一次了。
现在怎么又给。
是怕她没了他后,生活得不好吗?
可在物质方面,大叔给她的已经够多了。
为了不在心里觉得亏欠大叔,纪小念拒绝道,
“我有钱的,不用。”
“你哪儿来的钱,上次给你你都没要,拿着吧,你要不拿着,我心里过意不去。”
湛封硬把卡塞进她手里,提醒,
“拿着钱好好把书念完,以后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也不用像一般人那样为生活艰苦奔波。”
纪小念没再矫情的拒绝。
只是大叔的卡拿在手心里,她莫名觉得有些烫手。
钱确实是个好东西,不过能像大叔这样离婚后,主动分给她房子,钱财的男人确实挺少见。
她也不知道卡里多少钱,默默收起来。
很快,出租车抵达了医学院校门口。
纪小念走下车,拿过行李后头也不回,也没有跟大叔打一声招呼就进了学校大门。
湛封还坐在出租车里,眼眶泛酸的看着她瘦弱单薄的背影,心里实在是难以割舍。
他们之间,怎么就走到这一步。
他的念念,也不知道今后会遇到什么样的男人,跟什么样的男人结婚。
倒是希望能娶到她的男人,都懂得怜惜她吧!
忽然感觉喉咙有些酸涩,眼眶像进了沙子,湛封呼出一口气,示意司机开车。
彼时,医院病房。
盛屹走进房间的时候,恰巧看到盛晚愉在打电话。
他有些气愤,直接上前质问,“你不是瘫着动不了,连话都说不了吗?”m.χIùmЬ.CǒM
“刚才为什么要装?”
盛晚愉没想到弟弟会折回来,她跟母亲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旁边,也有些生气地问:
“你跟纪小念怎么认识的?是她故意接近你的吗?”
“什么故意接近我,是我求着她来帮你治伤,她说你是装的我还在为你狡辩,结果呢?”
盛屹想到坐上车跟着师姐一起离开的湛封,忍不住道,
“怪不得湛封要跟你离婚,就你这种手段哪个男人会同情你。”
盛愉晚脾气向来温和,但是弟弟的话,还是伤到她了。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花容失色,
“我的什么手段,我捍卫我的婚姻我有错吗?我爱他,想要把他留在我身边有错吗?”
可能自己的行为确实有些过分,她是心虚的,说话的时候都不敢看着弟弟。
盛屹哼了一声,又问,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跟他结婚?刚才湛封可是亲口跟我说的,说你们俩是协议结婚,马上就会离。”
“你再爱他,也不能伤害自己来拖延时间吧。”
他感觉得出来,湛封对姐姐没有任何感情。
倒是对小师姐很深情。
就他坐上车,看着小师姐的那个眼神,恨不得永远跟小师姐贴在一起一样。
说不定小师姐跟湛封离婚,还是自己的姐姐造成的呢。
想到姐姐变成了如此不择手段的女人,伤害的还是小师姐,盛屹就不能忍。
“你管我怎么跟他结婚的,你不是喜欢往山里跑吗,滚回你的山里去,管我做什么。”
盛晚愉不想跟弟弟解释那么多,想到他还叫纪小念师姐,她就不能接受。
凭什么自己的亲弟弟,要为那个女人出头。
“我是懒得管你,但盛晚愉你给我听着,我现在就去查,要是让我查出来我师姐跟湛封离婚是因为你,你给我等着,这婚你必须离。”
他转身要走,恰巧碰到了一身雍容华贵走进来的盛母。
盛母沉着精致妆容的老脸,气势威严的看着盛屹,
“谁让你跟你姐如此说话的,盛屹,一段时间不管你,忘记自己是谁了是吧!”
盛晚愉看到母亲,委屈的哭出声,
“妈,弟弟他肯定是被别人洗脑了,才这样帮着别人的。”
盛母走到床边,挨着女儿坐下,看向盛屹,
“你小子给我听着,你姐的事你少管,你要真敢插手你姐的事,湛封的前妻,我可不保证她能活到过年。”
盛屹惊诧。
没想到姐姐变成这样,全是母亲在助纣为虐。
他有些不能理解,“为了一个男人,你们这样伤天害理就不怕遭报应吗?”
他竟是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如此恶毒。
得不到湛封就想去伤害师姐?
他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家人,一步一步的误入歧途。
倒回来,盛屹好声跟他们说,
“妈,姐,湛封跟我说了,他和姐姐是协议结婚,姐姐能动他就要离婚,那姐姐不可能一辈子都装植物人吧?”
“你们就不怕你们欺骗了湛封,湛封找你们算账吗?我听说,他这个人狠起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盛母一边安抚哭泣的女儿,一边又冷眼看着儿子,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说,是那个女人故意接近你的吗?”
盛屹否道,
“怎么可能,我不是去乡下找师父学本事吗,她是我师父的徒弟,我想着姐姐动不了,找师父帮忙。
师父就让她来帮姐姐治,结果人家一来就发现姐姐是装的,你说你们这样演,能瞒得了几时。”
盛母看向女儿,“所以她过来的时候,湛封也在?”
盛晚愉点头。
想到湛封说回去起诉,她就有些害怕。
害怕湛封真的不近人情到起诉,到时候她连站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
她其实并不想把事情弄成那样。
盛母闷了会儿,看向儿子,“这样吧,你让她来给你姐姐治。”
要是她的女儿在纪小念手中出了什么差池,那就不能怪他们正大光明把纪小念怎么样了。
聪明如盛屹,一下子就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他看着母亲,拒绝道,“不好意思,我现在即便是去跪着求人家,或许人家都不会再来了。”
他现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才不要师姐来救姐姐。
万一师姐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他可没办法跟师父交代。
“你这小子,你不去问一下,怎么知道她不来,她要不来你就给她钱,给足够多的钱,我不信她还能经得住诱惑。”
盛母觉得,天底下就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意识到母亲是非要师姐来不可,盛屹假装点头答应,“好,我明天再去找她说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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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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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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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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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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