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说他已经跟盛晚愉领证,不能再去领,不然就变成重婚了吗。
这样她心里得多难过啊。
想了想,他还是撒谎:
“这些天我有点其他事要处理,等处理完,我就带你去领证,之后我们再举行一场婚礼好不好?”
纪小念摇头,执意道,
“我不要什么婚礼,我只要你现在跟我去民政局,你不去的话,我们就分手。”
直到这一刻,她还是不愿意相信大叔骗她。
不跟她去领证,不是领不了,而是他真的有事。
可再大的事,能比得了他们成为夫妻吗。
纪小念一边在心里说服自己相信大叔,一边又难以接受他拒绝自己,拖延时间。
“念念,你别这样。”
湛封意识到这丫头不是单纯的闹情绪,肯定是知道他跟盛晚愉的事了,他有些无措地抬手拉她。
“相信我,给我一个星期,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纪小念望着他,眼眸里像是覆盖上了一层迷雾,睫毛都湿了。
“你处理什么呀?盛家的事吗?为什么只是普通的关系,你要一直留在盛家处理他们家的后事?”
她抬手抓过大叔,喉咙哽咽,
“大叔,你告诉我,你没有骗我,你不跟我去领证,是真的有事,而不是已经跟别人领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她多么的希望大叔赶紧跟她解释,不是她说的这样。
他没有跟别人领证,媒体都是瞎说的,靳西洲也是瞎说的。
别人不了解他,她还不了解吗。
大叔怎么可能会欺骗她,玩弄她,把她一个前妻的身份,变成了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
他肯定不会这么残忍的。
然而,湛封却无从辩解。
他没想到小念还真知道他跟别人领证的事了。
要是再狡辩下去,他怎么对得起她。
拉过小念的手紧握着,低头看着她,他只得努力去解释事情的原委。
“念念,你听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之所以跟盛晚愉领证,那是因为她奶奶病危,唯一的遗愿就是看到我跟盛晚愉结婚。”
“我们只是为了完成老人的遗愿才领证的,但是盛晚愉答应过我,事后就会去离婚,所以我才让你等我一个星期。”
他大掌捧着她苍白惊愣的小脸,紧张地凝视着,请求道:
“念念不生气好不好?我会弥补你,我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纪小念,“……”
在听到大叔亲口承认跟盛晚愉领证的那一刻,她就如同晴天霹雳,脑袋里一片空白了。
原来靳西洲没有胡说,媒体也没有胡说。
是她傻,是她一直在自欺欺人,不愿意接受现实。
她的大叔,她深爱着的大叔,真的去娶了别人,把她变成了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
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怎么能这样欺骗她。
纪小念恍惚着,抬手冷漠地推开大叔。
“假的,都是假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骗我?”
她呢喃着,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抱头蹲在地上,眼泪夺眶。
原以为哪怕全世界的人都欺负她,背叛她,大叔不会。
他只会永远站在她这边,袒护她,保护她。
没想到,伤她最深的人,却永远是大叔。
当初温晴出现的时候是这样,现在盛晚愉出现也是这样。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呢。
是觉得她傻,好哄,还是觉得她穷,一无所有,离了他就不行,所以他才一次次这么肆无忌惮伤害她。
纪小念埋着进膝盖里,蜷缩的抱住自己,很想稳住情绪不让自己哭。
却怎么都稳不住让自己感到崩溃,绝望。
湛封跟着蹲下,将她瘦弱发抖的身子,紧紧搂抱在怀里。ωωω.χΙυΜЬ.Cǒm
“对不起,我知道这件事瞒着你不好,但我也不想让你多想,才没告诉你的。”
“相信我,一个星期之内我会把事情处理好的,到时候我们就去领证好不好?”
纪小念没有将大叔推开。
出奇的,她变得很镇定,冷静。
没有发火到大哭大闹,更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贴在大叔胸前,只努力让自己清醒,理智。
湛封看着怀里的人儿不哭不闹,显得格外安静,他还真以为她很乖巧懂事,是理解他的。
他放开她,捧着她布满泪痕的小脸,心疼凝视,
“念念不哭,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瞒着你,但你要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
纪小念亦望着他,听着大叔说出来的话,她只觉得可笑。
心里有她,却娶别的女人为妻。
不管他是以什么理由娶的,他终归是别人的丈夫了。
而她现在,是外人。
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
纪小念怎么能忍受得了这样的身份。
但她依旧保持理智,哽咽着张口问,“一个星期真能处理好?”
湛封点头保证,“能,肯定能处理好。”
纪小念推开他起身,表现得格外善解人意。
“好,那你去处理吧,什么时候处理好,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实在不想留在这里,成为大叔养的情人。
更不想再跟他多待一秒,坐实自己跟他的关系,她转身迫切的想要离开。
湛封抬手拉住她,“你现在去哪儿?”
纪小念不愿意再看大叔一眼,忍住眼底的泪,喉咙哽咽,
“回学校。”
湛封看了一眼时间,知道这个点她回学校也没有课的,他挽留,
“今晚就别去了,我明天一早送你过去。”
纪小念还是甩开他的手,转过身冷了小脸望着大叔。
“你现在是别人的丈夫,我留下跟你住在这里,睡在一起,我算什么呢?”
湛封哑语。
瞬间觉得这丫头不是乖,不是懂事,也不是理解他。
而是懒得跟他争辩。
或许在她心里,她的心已经死了。
意识到不能放她走,怕她走后再也不回来,湛封拉住她的手不放,
“念念,你不要胡思乱想,最多一个星期我就能跟盛晚愉划清界限了。”
“你要是不想见到我,我走,你留下。”
纪小念紧绷着的情绪,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崩溃的哭出来。
她又一次甩开大叔的手,强撑着最后一点理智,丢下话话,
“不用了,这儿本来也不是我的家,还是我走吧!”
眼泪又一次滚下脸颊的时候,她终究还是绷不住情绪的往外跑,只想逃离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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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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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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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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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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