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夫人眼看着霍北林面色不对劲,连忙说道:“北林,现在最重要的是清清的事。”
“清清小姐,快,快下来!”
霍老夫人话刚说完,楼上就传来佣人装腔作势的声音。
霍北林抹了一把脸上的冰水,“纪蕴,清清的事,你最好祈祷和你没关系,否则,她受过的,你也得受一遍。”
“从现在开始,谁也不许离开大门半步!”这句话是对霍家保镖说的。
霍北林说完,搀扶着霍老夫人连忙上了楼。
田姨看了纪蕴几眼,刚想说话,霍笙冷眼就看了过来,她讪讪一笑,连忙闭嘴追上霍老夫人。
纪蕴深吸了一口气,刚要说话,霍笙就道:“走吧,我们也去看看。”
两人也跟了上去。
房间里,霍清清横跨在窗台上,左边一眼看去,就是高楼,吓得她身子一颤。
隐隐约约看到人影晃动,她使了一个眼神,佣人立马拉住她。
“清清小姐,不要啊。”
“不要啊。”
“你放心,夫人和少爷肯定会为你做主的。”
佣人一边拉着她,一边声嘶力竭的怒吼着。
霍清清脸色苍白,一边哭,一边说道:“我不活了。”
“我不活了。”
“我还怎么有脸见人?”
“都怪纪蕴,都是纪蕴,都是她害的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她……”
霍清清看到霍北林的身影,哀嚎完,直接往下晃。
霍北林眼疾手快,立马扯住她的胳膊,把人拽了回来。
霍清清身体上本来就有伤,刚刚已经是她强撑着一口气,如今,被霍北林这么一扯,疼得直翻白眼,险些疼晕过去。
她拽着霍北林的胳膊,眼睛流个不停,虚弱又悲愤道:“哥,让我死,让我死吧。”
“我如今,如今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我……”
霍清清悲从中来,哭的不能自已。
她怎么也想不通,明明被拍卖,被玩弄的人是纪蕴,怎么一醒来就变成了她。
她到死,也忘不了这几日的屈辱。
阴暗的房间、猥琐的笑声……
不堪入耳的话!
层出不穷的手段!
她想睁开眼,她想呼救……
可眼皮很沉重,她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就算睁开,也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个或者是几个背影。
她喉咙像被什么堵住,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晕了又醒,醒了又晕,无穷无尽的折磨……
直到今天早上,她在冷冰冰的路口醒来。
霍清清本来想把这件事死死藏在心里,等日后加倍奉还给纪蕴,毕竟,女孩子清白很重要,她们这个圈子,虽然说睡几个男人很正常,可她是被拍卖出去的玩物,性质不一样,到时候,别人怎么看她?又在背后怎么议论她?
可谁想到那个贱人,一看到她就尖叫出声,引来了其他人。
她想隐瞒这件事已经来不及。
既然来不及,她就要拉纪蕴下水。
于是,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说完是纪蕴害了她,她才晕了过去……
此刻身体的疼痛和心灵的难受,彻底让她哭出声来。
霍老夫人连忙走到她身边,颤抖着手把她额间的秀发捋到耳后。
“妈妈的清清啊,受苦了。”
“你放心,这件事,交给你哥。”
“这件事,不会传出去,也不会有人知道。”
“至于害你的人……”霍老夫人声音一顿,增加了几分狠狞,“害你的人,妈妈也不会放过她。”
霍老夫人本来想说,想让纪蕴也尝一尝被几十个男人上的滋味。
不过,霍笙在这,这话她只好咽了回去。
霍清清立马伸手,指向纪蕴,“妈,哥,是她,就是她,是她害的我!”
霍清清脸颊红肿,脖子上全是勒痕。
柔软的衣服之下,还能看到里面肌肤里的淤青和泛红。
可见,那些人的手段有多狠。
纪蕴不心疼,也不同情她。
如果不是贺知州把她救了出来,如今的霍清清就是她的惨状。
霍清清害人在先,这一切都是她自食恶果。
霍北林抬眼就看到纪蕴冷冰冰的神色,抱着霍清清的手骤然收紧。
“纪蕴,你还真是心狠。”
“清清被你害成这样,你不仅没有一丝愧疚,反而还在那冷眼旁观,你究竟有没有心?”
汹涌的怒意,喷薄而出。
房间里,气压骤然降低。
霍清清缩在霍北林怀里,揪着他的衣服,露出苍白的半张脸,对上纪蕴的视线,她得意的勾了勾嘴角。
她一定!一定要让纪蕴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跪下!”
“跟清清磕头认错,磕到她原谅你为止!”
霍清清笑容一僵,这算什么惩罚。
“哥,哥,我不要。”
“我不要她磕头,她磕头能换回我的清白吗?”
“她磕头,能换回我的名声吗?”
“哥,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她,我要她被万人骑!”
“哥,你把她丢进黑市拍卖行好不好,让她经历我受过的一切。”
“哥~”
霍清清越说越激动,声音尖锐刺耳。
“清清,冷静点,清清,医生说了你不能情绪起伏太大……”琇書蛧
霍老夫人看着她声嘶力竭的模样,吓得连忙拍着她的后背宽慰。
霍北林看着霍清清这副模样,并没有觉得她恶毒,只是心里充满了愧疚和心疼。
纪蕴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妻子。
她犯了错,他也不可能把人丢进黑市拍卖行里。
只要想到,自己的女人被其他人染指,他心里的怒火就压制不住。
不过,如今,最重要的是先稳住清清的情绪。
“清清,乖,冷静,冷静,你放心,哥一定会为你做主!”
霍北林说完,看了一眼自己的心腹。
“愣着做什么?还不按清清说的做!”
保镖们相视一眼,有几分踌躇。
纪蕴还是霍总的妻子,就算在不喜欢,哪有人把自己的妻子送去那的?
霍北林见几人不动,声音更冷了几分,“愣着做什么?需要我请你们?”
保镖们不敢违背霍北林的命令,收敛起思绪,连忙走向纪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有霍笙在,面对十几个保镖,纪蕴心里也不放怵。
上一次,她主动进警局,就是愚蠢至极。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束手就擒!
霍北林这种眼瞎心盲的蠢男人,如今,只要一想到两人的名字并排在一块,她都嫌晦气!
今天,不仅把离婚证拿到手,还要撕穿这家子虚伪的真面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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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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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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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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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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