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霍北林才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不用管了。”
霍北林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捏了捏眉心,俊美的面容,带着几分疲惫,他转过身,看向房间。
这是他和纪蕴的婚房。
房间里,有他们的点点滴滴。
如今,纪蕴没在,他的心如同房间一般,空落落的。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赵全发来的位置,思索片刻,还是没去打扰纪蕴。
这一次是他的不对,是他把人欺负狠了。
她发脾气是应该的,明天再去把她接回来吧。
只要以后不提离婚,她什么要求,自己都能满足她。
没关系,时间还长,他一定能把霍笙从她心中挖出来,在把自己塞进去!
至于她买的新房子,想搬出去住,根本不可能!
霍北林躺在床上,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仿佛纪蕴就在他身边。
他勾了勾嘴角,沉沉的睡了过去。
……
宋书音没让霍北林的人送她,她出了别墅,打车直奔贺知州家里。
“你怎么来了?”
贺知州左手拿着一瓶啤酒,往她身后看了几眼,语气微冷。
宋书音连忙走了进来,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啤酒,灌了几口。
“为什么?”
“为什么不喜欢我?”
“在那种情况下,我就在他旁边,他都控制不住了,为什么?宁愿强忍着回去找纪蕴,也不愿意接受我?”
宋书音哭了一路,嗓子早就哑了,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根本没察觉到贺知州越来越冷的面孔,连续灌了几口啤酒,整个人又哭又笑,像个疯子。
贺知州被她吵的脑仁发疼,更是气得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他这几天都在处理霍清清的事,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他亲自配的药,效果有多强,他自己知道,也深有体会。
一想到,霍北林和纪蕴又做了无数次亲密的事,他就嫉妒得发狂。
宋书音还在哭,他训斥道:“闭嘴!”
宋书音被吓了一跳,顿时不敢再哭出声来。
她死死咬着嘴唇,抓住贺知州的手。
“先生。”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她,为什么啊?”
宋书音一直以来,在面对纪蕴时,是得意的,是高高在上的。
纪蕴就是一个孤儿院出来的野种,凭什么和她相提并论?
可如今,她爱的男人喜欢纪蕴。
就连眼前的贺知州也深深的深爱着纪蕴。
纪蕴凭什么啊?
贺知州身形高挑,穿着白色的衬衫,整个人看起来温柔尔雅,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更是衬得他神秘又勾人。
宋书音缓缓起身,抚摸着他的脸,踮起脚尖,对着他的唇,亲了过去。
“先生。”
“贺先生!”
“求求你,给我!”
鱼缸里的鱼儿嬉戏追逐着,掀起浪花一层又一层。
……
纪蕴和何姣姣睡到了自然醒。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帘,落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
何姣姣躺在纪蕴腿上,不经意就看到她腰上的淤青。
何姣姣心一刺痛,连忙起身,刚要把窗帘拉起来,就看到楼下的身影,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
“去她奶奶的。”
“霍北林这个狗男人,真是阴魂不散啊。”
“诺,一大早就在下面,不是,他什么意思啊?”
别说何姣姣了,就连纪蕴也搞不懂他的想法。
纪蕴摇了摇头,“谁知道呢。”
“估计是心虚吧。”
“心虚?蕴蕴,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对了,照片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纪蕴动作一顿,“姣姣,照片的事,已经查清楚了,你不用管,对了,最近几天,麻烦你帮我查一个人。”
何姣姣听说照片的事已经解决,心里的大石头挪开了一块,心情愉悦,拍了拍胸脯,“说吧,查谁?”
“蕴蕴,我跟你说,你啊,也是找对人了,全天下就没有我查不到的人。”
纪蕴揉了揉她的脑袋,“是!是!是,我家姣姣最厉害了。”
“你帮我查一下霍老夫人。”
何姣姣以为自己听错了,挠了挠耳朵,“查谁?霍北林他妈?”
纪蕴点了点头,“嗯,就是她。”霍家盘根错节,势力庞大,想要查霍老夫人很困难,稍有不慎,就会有危险。
她拉过何姣姣的手,叮嘱道:“姣姣,你只需要帮我在网上查一查就行,千万别去跟踪,或者走访之类的,霍家的势力,比你想象中还要恐怖。”
“好,你放心吧,我知道的,我保证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给你查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对了,贺师兄之前给我发了消息,他说霍清清被人买走了。”
“如今,还没有其他消息,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蕴蕴,你可别心软,这一切都是她自食恶果。”
纪蕴当然不会心软,如果不是贺知州和何姣姣,那被买走的人就是她。
霍清清敢算计她,就得有承担自食恶果的勇气。
纪蕴一边和何姣姣聊着八卦,一边给两人下了面。
很快,屋子里就传来浓郁的香味。Χiυmъ.cοΜ
何姣姣深吸了一口气,左右手各拿着一只筷子,虎视眈眈的看着她手中的面。
“蕴蕴,两年过去了,终于能再次吃上你做的面。”
“呜呜呜,一如既往,还是原来的口味,我太爱你了……”
何姣姣吃的狼吞虎咽,就像有人跟他抢一般。
纪蕴眉眼温柔,脸上带着笑容,慢慢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后,何姣姣还想在赖一会,门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何姣姣脸瞬间一黑,捏着筷子的手咯吱咯吱作响。
“艹,狗男人,真想一筷子戳死他。”
“这大周末的,不去和他的书音妹妹约会,来这添什么晦气!”
何姣姣说这话时,偷偷看了纪蕴几眼,见她神色没有异样,她才确定,纪蕴是真的不爱了。
纪蕴笑了笑,安抚道:“好啦,你赶紧回去干活吧,我和他好好谈一谈。”
何姣姣依依不舍,三步一回头的打开了门,对上霍北林的目光,她冷嗤一声,直接就走。
霍北林眉头微微一皱,没和她计较,进了房间,反手关了门。
屋子里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霍北林吸了吸鼻子,只觉得这味道很熟悉。
他走到餐桌旁,看到上面留下的两个空碗,有些怔愣。
这香味,和他曾经吃过的长寿面香味好像……
“霍总!”
就在这时,清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霍北林转过身,看向对面的纪蕴。
纪蕴穿着一身米白色的家居服,头发扎成一个丸子头,整张脸露了出来,
往日里的纪蕴,是美艳的,富有攻击性,今日的她,依然很美,只是带着几分乖萌,额头上还有几根呆毛,风一吹,就晃来晃去。
霍北林神色柔和了很多,眉眼间带着几分笑意。
纪蕴看着他突然在那傻笑,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他是不是有病?
纪蕴没时间跟他废话,左右手各拿着一份文件,“霍总,二选一,你选一个吧!”
霍北林低头看去,一份是离婚协议书,一份是辞职报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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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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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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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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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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