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比之前闹事的大爷大妈们要凶狠毒辣,随着白霏霏一声令下,便朝着南时初动手。
南时初眼眸一冷,一脚重重踹在带头的领队胸口上,接着捞起椅子狠狠砸了出去。
他们以为南时初一个女人没什么武力值,没有防备,直挺挺被她砸得齐齐倒在门口,堵住后面想冲进来的几人。
白霏霏站在门口眼睛快喷火,“废物,连个女人都抓不住,一块上啊!”
南时初目光朝她扫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在第二批保镖冲上来之前,南时初突然跃身冲了上前。
他们压根都没看清楚南时初是怎么做到的,眨眼间便突破了重围,鬼魅般来到了白霏霏面前。
白霏霏不敢置信瞪大双眼,根本来不及反应,脖子上突然感觉到一抹冰冷寒意。
霎时间,白霏霏吓得脸都白了,“你,你想干什么!”
南时初冷冷嗤笑,“一大早跑来找我晦气,吓跑了我的猫,你说,我要怎么回敬你。”
说话间,她指尖捏着冰冷的银针,在白霏霏薄弱的脖颈处游离。
南时初附耳上前,轻缓的音调,说着令白霏霏毛骨悚然的话语,
“是一针让你这辈子都说不出话,还是直接废了你这只没礼貌的手指头?”
白霏霏浑身汗毛竖起,身体绷得紧紧,下意识把手指紧紧掐在手心之中。
她恶狠狠瞪着南时初,虚张声势,“这么多人看着,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爸妈不会放过你的!”
南时初眼底滑过一瞬寒意,“那就试试。”
看出南时初眼中的狠绝,白霏霏吓得尖叫,“啊!”
“霏霏!”
白松林和妻子及时赶来,看着南时初扬起手那根银针险些就要扎进白霏霏的身体里,吓得惊魂未定。
跟着白家夫妻一起过来的,还有负责中医的科室主任。
他也吓得够呛,“孤雏,还不赶紧放开白小姐!”
白夫人看见这场景,差点晕过去,咬着唇怒不可遏厉声喝斥,“混账,你害了我家老太太还不够,还想害死我的女儿吗!”
又是这句。
南时初记得,刚刚白霏霏也说了类似的话。
说她下毒害了白老太太?
南时初微微眯了眯眼,意味不明低嗤一声后,一把推开白霏霏。
白霏霏吓得赶紧跑到父母身边,脸色一片青一片白,难看至极。
白松林示意女儿稍安勿躁,随后给了科室主任一个眼神。
科室主任会意,板着脸,仗势扬声给南时初定下罪名。
“孤雏,你玩忽职守,用错药致使白老太太病情加重,构成医疗事故罪行,你要乖乖识相,就赶紧跪下来给白家人磕头认错,乖乖去警局自首!”
在场围观众人哗然:
“什么,居然用错药?也太吓人了吧!”
“这个孤雏医生不是很出名吗,是怎么能用错药呢?”
“仗着自己是古老的嫡传弟子,那么多人追捧,飘了吧!一个医生连药都开错,哪里是治病,分明是害人!”
南时初面不改色,冷静说道,“我没有用错药,我不可能认!”
“孤雏,事到临头你还想狡辩?”
科室主任抖着手指虚空点着她,早就看不惯她这幅目中无人,桀骜不驯的模样。
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不过仗着古老的关系,上来就坐特聘医生的办公室,他儿子今年好不容易有机会拿到主治医生名额,就因为她给挤下去了!
他直接掏出一张药单,重重摔在南时初身上,“你自己看,这是白老太太从你这里看诊之后去药房抓的单子,上面的制何首乌,你写成了生何首乌。”
科室主任痛心疾首,“生何首乌,大量使用是剧毒!”
不可能!
南时初打开那张单子,机械打印出来的文字上,确确实实写着生何首乌。
但南时初非常肯定,自己昨天写的,是制何首乌。
这其中,肯定是哪里出现了猫腻,不可能从治病的良药,变成害命的毒药!
她抿紧唇,飞快回想着。
而在白霏霏看来,南时初现在是百口莫辩。
证据确凿,她现在就是刀板上的肉,任她千刀万剐,都得受着!
南时初,这次你死定了!
白霏霏脸上闪动着兴奋的光,扬声指使保镖,“听见没有,让她给我跪下来磕头认错!”
南时初眼底不加掩饰的嘲弄扫向白霏霏,白霏霏仗着有白家人撑腰,根本不记得方才在南时初手里慌乱失措的苦头,还冲着南时初挑衅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只是不等保镖们再次动手,张导等人闻讯赶来,喝止这场闹剧。
“我看谁还敢在医院里动手!”
院长李荣春站在对峙双方之间,满是岁月痕迹的脸上,没带上任何情绪,不怒自威。
张导和南慕杉南漪漪等人也过来了,看着这情景,询问南时初是否受伤。
见南时初身上没有伤痕,李荣春缓了口气,朝着白家人开口,“白先生,在医院公然使用武力故意伤害我们医院的医生,请你们向孤雏医生道歉,否则,我们华医不会善罢甘休!”
科室主任汗流浃背,赶紧向李荣春解释,“院长,孤雏用错药,把白老太太折腾进重症病房了,这事儿是我们医院不占理啊!”
李荣春脸色微变,拧紧眉头,毫不犹豫说道,“不可能,孤雏先生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哈!
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居然还想保下南时初?
白霏霏红唇咄咄逼人,“现在黑纸白字,证据摆在面前,还有什么不可能的,难道是你们医院不想承认责任,一句不可能就想推卸责任吗!”
“还是说,你们怕她背后的古老,所以要颠倒黑白,护下这个连药都能弄错的废物庸医!”
白霏霏如恶狗般紧咬叫嚣,句句都将脏水泼在华医和古老身上。
这已经踩在南时初的底线上了。
她紧紧握着拳头,凉凉开口,“好,既然你要闹,我就奉陪到底!”
白霏霏抱着手臂讥笑,“行啊,我就看你还能挣扎多久!”
不理会她的嘲讽,南时初低声安慰维护自己而动怒的院长,“谢谢您,院长,我会查清楚,不会让医院和师父不明不白蒙羞。”wWW.ΧìǔΜЬ.CǒΜ
李荣春重重点头,“好!”
南时初不再多言,重新看了眼药单,随后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电脑登陆系统后台。
打开最后的医生诊断报告,上面的药单,和白老太太手里的,一字不差。
南时初眉头紧紧皱起。
看见她这个表情,所有人都跟着牵动情绪。
南慕杉按耐不住也上前来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哈,还能出什么问题,不就是孤雏她写错药名,谋害人命!”
南时初无视白霏霏,喃喃突然想到一个名字,“张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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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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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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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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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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