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南时初很肯定,她从未感受过,自己的感官,可以被放大到这个地步。
几乎所有的专注力,全都在厉妄琛吻过来的那一刻,都投放到了他的身上,以及他们紧紧接触的位置上。
唇上软软的,滚烫的,细细颤抖着。
厉妄琛笨拙的亲吻着她,小心翼翼,却又情不自禁用力。
他的大掌顺着后脑勺,游离过她的脖颈,最后紧紧熨贴在她的蝴蝶骨上,强势地圈着她,用行动表达出他绝无仅有的独占欲。
南时初只觉得脑袋里一阵天旋地转,等意识稍稍回笼的时候,厉妄琛已经放开了她,她正倒在她的怀里,像濒临脱水的鱼,大口大口呼气。
厉妄琛看她脸上红彤彤的,眼神迷离,还以为她是缺氧憋的。
他忍不住皱眉,“不知道换气?”
南时初听出他的嫌弃,闷闷唧唧哼哼着,“我哪里想得到啊。”
厉妄琛想了想,理所当然点头,“也是,你经验少,以后多亲几次,就好了。”
“?”
听起来好像是为她着想,但是怎么都听着有些不对劲呢?
厉妄琛有些贪恋,大掌在她肩头上一收一放好几次。
最终,还是慢慢撤开了手。
但还是没控制住,又在她粉扑扑的脸颊边捏了下。
“晚上我可能回来晚些,你要是困了就自己早点睡。”
南时初瓮声瓮气的,“知道了。”
看她乖巧又迷茫的模样,厉妄琛幽幽目光有逐渐转深的迹象。
他深深抽了口气,缓了缓,忍住想要再次把她按在怀里亲下去的冲动,这才离开了房间。
他不急,来日方长。
厉妄琛走后,南时初继续收拾着自己的行李箱。
手上是一番动作,可心思早就神游到不知哪里去了。
对于感情的事情,她以前是从来不会想。
但面对厉妄琛的时候,理智好像起不了什么作用,很多事情,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况且……
在听到他说喜欢的那个瞬间,她是欢喜的。
前世,她太拘泥于旁人,盼望着可笑的所谓亲情。
这一辈子,她要为自己而活。
随心所欲,随喜而为。
吃过晚饭后,南时初坐在房间里跟喵宝他们玩了会儿吃鸡。
喵宝是最近才迷上吃鸡的,但是她对这类游戏还不熟练,操作起来像个机器人,天天被气得嗷嗷叫。
今晚她决定怒雪前耻,叫上南时初沈念墨锡一块四排,抱紧大腿三带一。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忍。
即便有三条粗大腿,她仍旧是最早被干掉的那个,只能在第三视角看着他们三个杀遍全场。
“呜呜呜怎么死的又是我!”
“左边!沈念快上!”
“草里,老墨,你右手边草里!”
“老大前面石头……嗷,还是老大跟我有默契,都不用我开口,直接都杀了!”
沈念气得快吐血,“你以为我们都跟老大一样玩游戏贼强吗!”
“也是,你们哪能跟老大比,你们都太菜了。”
沈念吐血更严重了。
四个人组队玩了差不多有三个多小时,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南时初就先下线了。
她打开微信界面,刚好看到班群里正聊得热火朝天。
原因无他,是明天学校就能查期末考分数,他们一个个都在猜,这次会是谁第一名。
“反正肯定不是南时初,她听力考试那会儿迟到了,那边估计几十分都扣完了。”
“以前我还觉得她遭遇挺惨的,现在总算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每次第一都是她多没意思啊,是时候让后面的人有机会上了!”
“就是啊,而且反正她不是第一,也能进厉氏实习,还不如把名额让给其他人呢。”
“这可不好说,不是还要抽签呢,总不能明目张胆的作弊吧?”
看着群里阴阳怪气的言论,南时初嘴角微微一抽。
这时,徐夏月跳了出来,机关枪似把群里这些酸鸡全都喷了一遍:
“哎哟你们可真圣母,敢情一直考第一的不是你们,还帮时初把第一名让出去?多大脸?”
“她考第一是她的实力,你们有本事就靠自己考上去,没能力还得趁她少听力分数的功夫,丢不丢人!”
“时初成绩好有实力,哪个公司不想收她,哪像你们一群无能跳脚虾,只能眼巴巴等着抽签看听天由命!”
班群:“……”
徐夏月一出,无人争锋,这下全都一溜烟潜水,谁都不敢出来挨骂了。
徐夏月心满意足,戳了南时初的小窗口。
“时初你看见没,那群傻帽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南时初发了大拇指的表情包。
两人简单聊了会儿,南时初就听到了楼下传来的汽车声音。
是接连好几辆车子回来,不用猜,都知道是厉妄琛。
南时初突然一下就想到了下午的画面,有些别扭着,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厉妄琛,赶紧跟徐夏月说了晚安,把自己塞进了被窝里。
约莫过了十分钟,厉妄琛回到了卧房。
房间里亮着一盏小黄灯,床上鼓起一个小包。
厉妄琛看了看,拿了睡衣进入浴室洗漱。
听到里头哗啦啦的水声传来,一直在被窝里憋着一口气的南时初这才赶紧伸出脑袋来。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太没出息了点?
她捂着热乎乎的脸颊,又是一顿胡思乱想。
但不知不觉间,倒是慢慢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之中,南时初似乎又梦见了下午的场景。
男人充满力量的宽厚掌心,牢牢掌控着她的后脑勺,不容拒绝将她拉近,炙热的气息铺天盖地般,覆没而来……
唇瓣上有着过于真实的辗转研磨,南时初一时间分不清楚是梦境还是现实,迷迷瞪瞪慢慢睁开了眼。
厉妄琛的头发上还沾染着水汽,俊脸近在眼帘之前,他闭着眼,浅薄的眼皮下依稀能看见颤动的眼珠子,他轻轻含着她的唇,正品尝得滋滋有味……
唇角蓦地吃疼,南时初一个激灵,突然被惊醒了——
这不是做梦!
洗完澡的厉妄琛,又在啃她嘴皮子了!
察觉到她的惊醒,厉妄琛稍稍退开一些距离,微喘着气,鼻尖抵着她。
“还是睡着的时候反应自然点,自己知道换气。”
南时初脸红到快滴水,“你怎么这样啊……”
厉妄琛反问,“我怎么了?”
“哪有趁我睡着偷袭的?”南时初脸红控诉大魔王的恶劣行径。
大魔王不以为然,一本正经说道,“不是说了么,要多熟练,现在不得多练习?”m.xiumb.com
说完,又是低头吻了上来。
南时初:“!”
意识沉沦之前,她还在费解苦恼:要亲那么熟练干嘛使,参加比赛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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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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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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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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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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