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感觉要疯了,大冷天的在洗澡房搞这种事。
“不要,我冷。”
“洗着澡怎么会冷?”
“我不要你洗。”
“清欢,你帮我擦背,我帮你洗澡很正常。”
沈清欢想要踹死他。
但脚踹在他手心,被他抓着细细揉搓。
后面沈清欢还是喊冷,冯炽给她披了件外套,但依然在洗澡房完成了他要做的事。
沈清欢被他抱着回了房间,以为能睡了,他人又覆了上来。
狗屁的辣椒过敏!
沈清欢差不多呜咽到天亮,嗓子都快哑了。
*
包玉起得比较早,男人和孩子要吃了早餐上班或上学。
这天不亮就起来烧煤,淘米下锅,放到煤炉上熬着稀饭。
等她把脏衣服提到门口准备洗的时候,看到邻居冯营长家的门开了。
她不由看了眼,出来的是冯炽,他背着孩子煮早餐,洗床单。
半个小时后,他穿戴整齐抱着孩子出门,包玉还跟他打了声招呼。
她就看到,冯营长今天精神很好,简直是神清气爽,眉宇间带了丝餍足。
人走了之后,她再看了看他房子。
大门是关着的,没看到沈清欢的身影,显然还没起床。
啧啧。
看样子沈弟妹听进去了,昨晚两人估计闹得很晚。
在包玉去了趟菜地回来,快要十点了,才看到沈清欢起床。
她走过去,“弟妹你这是刚起呢?”
然后她就看到沈清欢脸红了红,眼神躲闪,立马就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了,她暖味一笑,“弟妹昨晚是不是把冯营长哄好了?”
沈清欢眼神幽怨,“他没事,身体没有不舒服,哪里要哄。”
白瞎了她的愧疚。
现在有事的是她。
骨头像是散架了一样,嗓子也不舒服。
下午,沈清欢带着缤缤到院中一处沙池玩,看到了朱细棠的身影。
朱细棠穿着她借的那件棉服,正和两个媳妇有说有笑的经过。Χiυmъ.cοΜ
因为离得有点远,这朱细棠没有看到她。
沈清欢想到,这朱细棠不是说借这衣服出市区才穿吗?
难道她今天出了市区?
那等下找她问问市区的情况,她想去市区集市看看有没有草药卖。
缤缤前两天有些积食,给她煮了两回山楂水喝了,现在基本没什么了,就是屋里有些蚊子。
孩子比大人要招蚊子,尽管现在天气转冷了,但还是有蚊子,她刚才去胜英嫂子接小家伙,就发她脸上和手背上有两个红色的蚊子包。
所以她打算去集市看看有没有艾草之类的,买点回来熏熏屋子,再做几个防蚊药包放到门口,这样能减少一些蚊子。
缤缤在沙池这儿玩得很开心,孩子就像是天生就爱玩水玩泥沙。
等太阳差不多落山的时候,沈清欢才带她回家。
快到家时,突然想到朱细棠,就转到了她家。
朱细棠离得不远,在后面两排房子就是了。
沈清欢过去的时候看到她家门是关着的,正好看到她邻居在做饭,就问了她一声,“嫂子,细棠是不是不在家?”
那邻居就朝朱细棠屋里喊,“细棠有人找。”
没一会儿,朱细棠就开了门。
看到沈清欢,她一脸的笑,“清欢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沈清欢进了屋,这是她回来这么多天第一次进来朱细棠家。
朱细棠这儿看起来要比冯炽那儿小一些,堆的东西有点多,有个收音机,放了好些粮食在屋里。
沙发是那种木头做的简单沙发,上面放了几件衣服,屋子显得有些乱。
朱细棠要给沈清欢倒茶,沈清欢赶紧阻止她,“你别忙活,我不渴。”
她这么大的肚子,忙来忙去,看着就怕。
缤缤对于新环境就很好奇,挣扎着要下来。
沈清欢把她放到沙发上坐着。
缤缤看到沙发上有条彩色的绳子,就伸手去一抓,扯到绳子的时候就翻出了衣服下面的油饼。
这油饼吃了一半。
缤缤看到吃的就伸手去拿,沈清欢赶紧制止她,把油饼放到了桌子上。
朱细棠脸上有些尴尬,她拿开油饼,嘴上说道:“中午吃的时候忘记放起来了,我这怀孕,感觉总是丢三落四,那个清欢,家里有花生你要不要吃?”
沈清欢这会儿发现朱细棠的嘴巴旁边有一圈油迹。
她道:“不用了。”
朱细棠这嘴上的油,看着不像是中午吃的。
不过沈清欢没有继续问,心里有了个猜测,怕不是她刚才就躲在屋里吃,怕别人看到要。
“细棠你今天去市区了吗?”
“没去,怎么了?”朱细棠也坐到了沙发上。
“我看你穿了这棉服我以为你去市区了。”
朱细棠笑道:“哪呢,今天去了河边,我听何嫂子说,那边有野怱,我过去看看,这不看到今天有风吗?我就穿上了,清欢你不会介意吧?”
沈清欢心里有些不舒服,甚至反感,这不就是占便宜吗?自己又不是没衣服穿,还找那样的借口。
朱细棠像是没看到她脸上的异色,“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你在迎亲的事我也听说了,那个肖雅真是可恶,你就不应该报那么少钱,少说给她弄个一百块,让她赔够呛。”
“对了清欢,有个事我要跟你说一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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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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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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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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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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