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在她腰上的那只大手,在不断地收紧力度。
秦姝以为谢澜之醒了,忍着被肋的痛意,低声开口。
“谢澜之,你松开,我要起床了。”
回应她的是,男人均匀平缓的呼吸声。
秦姝偷偷抬眼,对上谢澜之少了几分锋芒,矜美斯文的睡颜。
与男人外在的冷淡不同,他年轻力壮的身体,依旧热情。
意识到谢澜之还在沉睡,秦姝松了口气,又开始悄悄往后退。
然而,她刚避开贴在鼠蹊部的异常,再次被男人捞了一把。
宽厚炙热的手掌,摁在秦姝柔软的后腰。
稍稍用力,就把她整个人,都怼在强壮紧实的胸膛。
谢澜之低哑的呓语声响起:“乖,不要乱动。”
低沉性感的嗓音,撩人于无形,也让人心跳加速。
秦姝却紧张的浑身一僵。
只因,谢澜之的手迅速下滑,精准覆在她的臀上。
这也导致,两人的身体几乎融为一体。
某导火线,仿佛掌控局势,恶劣的恣意横行。
秦姝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脸颊泛起一抹诱人红晕。
她对双目紧闭的男人,低骂道:“色胚!”
一大清早的,情绪高涨的年轻男女,还躺在一个被窝。
正是最容易擦枪走火的时候。
秦姝不想被不清不楚的吃干抹净,更不想遭受那份破身的罪。
在谢澜之呼吸越发平和,覆在她腰上的手松懈几分时,她像条鱼般快速脱离男人的怀抱。
秦姝瞥向紧紧蹙着眉,呼吸逐渐不稳,即将醒来的男人。
她顾不得整理凌乱的睡裙,转身冲出房间。
秦姝前脚刚走,躺在床上的谢澜之睁开凌厉,透着丝丝恼意的黑眸。琇書網
他目光危险地盯着,在晃动的门帘,唇角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来到客厅的秦姝,狠狠松了口气。
她在低头整理吊带睡裙时,倏然发现,裙摆处褶皱不堪。
碎花纹的颜色深了。
秦姝神色微愣,随即表情裂开了。
……
“嘭——!”
秦姝站在原地失神许久,猛地冲进厕所间。
房门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惊动了,在卧室穿衣服的谢澜之。
他微微侧头,沐浴在阳光下的俊美侧脸,神色迷茫不解地看向外面。
……
早饭的时候,秦姝因为尴尬,明显跟谢澜之交流少了。
谢澜之似乎也有心事,没注意到秦姝几次避开他的视线。
早饭结束后。
秦姝端了一碗汤药递给,穿着黑裤白衬衣的谢澜之。
她试探地问:“今天不去训练吗?”
这段时间,谢澜之没日没夜的搞特训拉练,好多人都哭爹喊娘,抱怨他太狠了。
谢澜之好像是为了完成某项任务。
任凭那些人鬼哭狼嚎,就是不肯松懈一天。
秦姝瞧着他今天的打扮,不像是去训练,更像是要出门。
谢澜之把苦中带甜的汤药,一口干了,如同喝水一样。
他站起身,拿起放在床上的外套,沉声说:“昂拓的手下出现在云圳市,我带人去看看情况,不能让他们伤害到无辜群众。”
秦姝双眼一亮:“也就说,你今天要去云圳市?”
“嗯——”
谢澜之穿上外套,刚要叮嘱秦姝在家乖一点,就对上她亮晶晶的美眸。
他嘴边的话停下来,抿唇问:“你也想去?”
秦姝用力点头:“我想去市里处理一些药材,省得它们堆在家里发霉。”
发霉是不可能发霉的!
谢澜之眼看痊愈了,身体壮得堪比山林猛兽。
她也是时候,捞这一世的第一桶金了。
前世养尊处优惯了,她还是喜欢富贵优裕的生活。
不是说现在跟着谢澜之是在吃苦。
而是她想要重回前世巅峰,想要拿回曾属于她的一切。
“好,到时候你跟我一辆车。”
谢澜之听秦姝也想去云圳市,仅犹豫片刻,就点头应下。
“谢澜之,你真好!”
秦姝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当即给男人发了个好人卡。
她发自内心的喜悦,嗓音甜得似是抹了蜜。
这在谢澜之的眼中,属于另类撒娇。
他低咳一声,语气故作严肃地说:“去收拾东西,半个小时后出发。”
“这么快?!”秦姝转身就往卧室冲去。
等她再次出来时,谢澜之坐在客厅桌前,手上把玩着一把危险的武器。
他枪口对准的方向,直指卧室。
这也导致,秦姝一掀开门帘,就被漆黑的枪口指着。
她仅是瞥了一眼,脸色都没有变,视若无睹地朝谢澜之走去。
谢澜之听到脚步声,把枪别到了腰上。
看到秦姝拎着化肥袋出来,他眉梢微挑:“都收拾好了?”
“收拾完了,都装在这里面。”
秦姝拍了拍装了半袋子药材的化肥袋。
“那走吧。”
谢澜之走上前,拎起化肥袋,动作一顿。
他眼神诧异地去看秦姝,惊讶地问:“这么轻?”
秦姝笑着说:“大多都是晾晒过的药材,能重到哪去。”
*
为了抓捕昂拓的手下。
营地一共八个人去云圳市,其中就包括谢澜之、阿木提、郎野。
出发的时候,谢澜之亲自开着军绿色吉普,秦姝坐在副驾驶。
一路上,秦姝听谢澜之跟后座的人交谈,得知昂拓干得那些丧尽天良的事。
他们不止制造毒素,还肆无忌惮的实施暴行,残害虐杀内陆的妇女跟孩子,行事极其猖獗。
昂拓的那些手下,也不是善茬,身上携带着危险武器。
他们胆大包天的混进关内,极有可能做出泯灭人性的事。
秦姝知道这次的任务危险程度不小。
霸气的吉普车,停在云圳市繁华的百货大楼,秦姝拎着化肥袋下车。
她对坐在车内的男人,低声叮嘱:“一定要注意安全。”
谢澜之眸色很深地盯着秦姝,把她眼底的关心与担忧,看的一清二楚。
他从兜内掏出一叠,夹着粮票的现金,递到秦姝的面前。
“去百货大楼逛逛,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中午再去国营饭店吃点好的。”
秦姝看着至少有上百块的现金,拒绝道:“我有钱。”
有,但不多。
她没打算买什么东西,用不到这么多钱。
谢澜之把钱票,动作强硬地塞到秦姝手上。
“知道你有,应个急用,别舍不得花。”
秦姝握着手中的钱票,久久无言。
这还是前世今生,除了家人,第一次有男人给她花钱。
她把钱票收起来,对谢澜之笑着说:“知道了,你去忙吧。”
谢澜之颔首,温声开口:“我下午来接你,如果久等不到,你去附近的派出所等我。”
“知道了。”
秦姝站在原地,目送两辆霸气的BJ-212吉普远去。
这是963部队仅有的两辆车,其中一辆还是骆师的座驾。
在这个时代,遍地都是行走的路人,小康家庭才能骑上令人羡慕的自行车。
然而,身为开放后,引领国内经济与时尚前沿的云圳市。
宽敞的街道上,时不时会有小汽车驶过,骑着自行车的人,也络绎不绝。
现在的云圳市没有高楼大厦,也没有灯红酒绿与纸醉金迷。
可它如今的繁华程度,已经是国内独一份。
秦姝拎起脚边的化肥袋,与穿着时尚的男女擦身而过,往百货大楼隔壁的小巷走去。
她虽然容貌出众,因为穿着普通,倒没有吸引什么人注意。
直到秦姝走进小巷子,迎面碰到两个吞云吐雾,打扮流里流气的青年。
“小妹妹,这是要去哪?”
人高马大的青年,拦住秦姝的去路,痞里痞气地问。
他吸了一口烟,把呛人辣眼的烟雾,轻挑地吹在秦姝脸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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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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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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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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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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