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顶着一双熊猫眼,来到卫生院,看望被救治的战士们。
总共送来七个伤患,有三个伤势严重,几乎差点丢了命。
她刚走进病房,就看到吕敏站在病床前,在换输液的药瓶。
吕敏见秦姝来了,视线落在她因为睡眠不好,眼底泛起的一圈青色。
她抿着嘴忍笑,带着几分打趣地问:“昨晚又没睡好?”
“嗯。”秦姝懒洋洋地应声。
她像一朵枯败凋零的花,再无往日的娇艳明媚。
吕敏走上前,握着秦姝的小手,轻叹一声。
“我能理解你,这种感觉是不好受。”
秦姝面露讶异,疑惑地看着吕敏。
理解她?
难道她也莫名其妙的失眠?
吕敏见秦姝漂亮的眼眸微睁,拍了拍她肤色嫩滑的手背。
“我知道你跟澜之新婚燕尔的,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可他是个军人,有职责在身,你再想他,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不用总记挂着想他。”
不!
我没有!
这是个天大的乌龙!
秦姝脸色惊悚,语气焦急地解释:“吕院长,你误会了,我不是……”
吕敏以为她是被戳中了心思,在害羞,哭笑不得地安慰她。
“你年轻是该害羞,不过这都是正常的事,你不用否认。”
她见惯了,那些小夫小妻分开后,茶不思饭不想,彼此思念的憔悴样子。
秦姝没忍住,扬高声音说:“不是,你误会了,我没有在想他!”
这突如其来的嗓音,威力可不小。
病床上,三个脸色惨白的战士,虎躯一震!
谢团的媳妇嗓门不小。
她这脸皮,也似乎太薄了。
吕敏意味深长地看着秦姝眼下的青色。
她什么都没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秦姝身形一顿,明白解释再多,也都没有用了。
此时此刻,她的解释更像是在掩饰。
天知道,她没有在想谢澜之。
她就是莫名其妙的失眠,连续三天,在半夜突然醒来。
秦姝因为睡眠不足,脑仁钝钝的疼,心累地揉了揉太阳穴。
她看向病床上的三人,岔开话题:“他们今天恢复的怎么样?”
吕院长满脸欣慰道:“都挺好的,没感染,也没发热。”
“那就好。”秦姝走向最近的患者。
一条腿被炸没了的战士,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秦姝触碰他皮开肉绽的手腕,仔细摸索着脉搏,嗓音温柔。
“气血短时间很难恢复,最近多吃点有营养的荤腥。”
“知道了,谢谢小秦大夫。”
年轻的小战士,惨白稚嫩的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笑容。
他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心态很稳定。
可他的人生才刚开始,余生都要跟拐杖作伴。
秦姝的心情很沉重,之前是真没想谢澜之,眼下不禁替他感到揪心。
不知道面对那些,无恶不作的畜生,他会不会受伤。
有保命药丹在,想必不会出什么大事。
秦姝给三个患者号完脉,改善了药方,被吕敏拉着离开病房。
一楼,正数第二个房间内。
吕敏把秦姝推到堆着一摞药单,听诊器,笔纸等物品的桌子前坐下。
“咱们说好了,你现在是卫生院唯一的中医大夫。”
秦姝抬头去看吕敏,笑着说:“吕院长,我可没这么说。”
吕敏眼神哀怨地看她:“知道知道,你有时间就来,不用每天都来。”
三天前。
秦姝那一手九转金针术,鬼门十三针,简直让人大开眼界。
这么好的苗子,吕敏看得眼热。
她不惜拉下脸,连哄带求的,把人请来卫生院。
吕敏对拐来的小秦大夫,笑眯眯地说:“今天你就先适应适应,有什么不懂的问我。”
她走到对面的位置坐下,动作熟练地整理手写药单。
秦姝有几十年的行医经验,给人看病,望闻问切,都是信手拈来的。
成为小秦大夫的第一天,她接触的患者都是身高腿长,身材很棒的兵哥哥。
这些人不是头疼脑热,就是吃坏了肚子。
更多的是,训练时磕磕碰碰的伤。
一天内,秦姝的手碰过十多个,身材壮硕的兵哥哥肌肉。
不过,他们似乎……都没有记忆中的肌肉好。
谢澜之紧致的肌肉,带着一点弹性和软度,摸起来的手感绝佳。
这么一对比,秦姝对兵哥哥的肌肉,很快失去了兴致。
她转移目标,去看兵哥哥阳光帅气,或成熟稳重的脸。
然后,又跟记忆中的男人做对比。
谢澜之生了副好皮囊,骨相清贵,面部轮廓矜冷俊美,有那么点斯文败类的腹黑。
是独属于东方人特色的浓颜系长相。
如果忽略他冷冽肃杀的气场,绝对妥妥的男神级别高颜值。
可惜,谢澜之的气场太强,让人下意识忽视他的出众容貌。
接二连三地想起谢澜之,导致秦姝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梦到了他。
在梦里,秦姝被谢澜之从身后偷袭了。
温热的手掐着她的后颈,转身把她抵在墙上。
下一秒,秦姝被亲得喘不过气来。
“唔唔——”m.xiumb.com
梦里的秦姝因为窒息,只能乖乖就范,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很快,她的柔软腰肢,也被男人修长有力的大手桎梏。
亲得好凶!
也好深,好似是在惩罚。
“乖宝,喜不喜欢我这么吻你?”
男人性感撩人的隐忍嗓音,在秦姝的耳边响起。
这么会撩,还轻声细语喊你乖宝,哪个女人受得了啊!
简直太让人上头了,还上瘾!
秦姝在梦里被谢澜之迷得七荤八素的,主动搂着男人的脖子……
迎男而上!
秦姝连啃带咬,把引诱她的男人,当成香喷喷的猪蹄在啃。
男人气息清爽沁人,清清爽爽的。
好熟悉!
自然清新的味道,跟真人一模一样!
“嘶——!”
躺在床上的秦姝,被耳边的呼痛声惊醒,唰地一下睁开眼。
她惺忪睡眼清楚看到,在洒落进屋内的月光影射下,站在床边的一团黑影。
“是谁?!”
秦姝猛地坐起身,拿起临睡前,放到床头的几枚银针。
啪嗒!
清脆声响起。
屋内的灯,被拉亮了。
刺眼灼目的光芒,照得秦姝的眼睛微眯。
然后,她看到离开三天的谢澜之,满身风尘地站在屋内。
让人觉得奇怪的是。
男人轻抿的嘴巴上,染了一抹刺目血迹。
秦姝敛起眸底的惊惶,不可思议地问:“谢澜之,你怎么回来了?”
谢澜之压着嗓子说:“回来拿点东西。”
他用拇指拭去唇角的血迹,目光幽深,且哀怨地盯着秦姝。
秦姝见他越擦血越多,奇怪地问:“你嘴怎么回事?”
她从床上爬起来,拉开床边木柜的抽屉。
从里面拿出一个圆扁盒的药膏,身体前倾,递到谢澜之的面前。
谢澜之没有接,音质肃冷,没什么情绪地说:“被一只小猫给咬了。”
“……”秦姝置于虚空中的手,僵住了。
这话,怎么听起来,让人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小猫?
该不会是外面的姘头吧。
秦姝那双媚态横生的眼眸,瞬间冷下来,讥讽道:
“你现在是偷吃,都不藏着掖着了。”
啪!
药膏被她一把拍在桌子上。
谢澜之眼瞳幽暗,某种不受控的情绪在胸腔翻涌。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倾身而上,把秦姝牢牢摁在蚕丝被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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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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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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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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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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