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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总督在接手宁县盐矿场的案子之后,雷厉风行的将一干涉案人员全部抓了起来,有陆泱泱跟陆维他们拿到的证据,在一轮轮的审问过后,参与此案的宁县县令梁县令,还有盐矿场的管事杨总管,全都招认了他们利用盐矿场的人员漏洞牟利的事实,以及暗中贩卖私盐的事实。

  江南总督当即下令查抄两人的府邸,不算古董字画,单单现银和银票就一共抄出来八十万两,要知道,宁县县令一年的俸禄大概二百两银子,且这是在这几年国库丰盈以后几次提高之后的结果,在此之前,县令一年的俸禄不足百两。这梁县令才坐了不到五年的县令,就私自揽了几十万两银子,简直是贪婪至极!

  江总督看着这些数目,还有从两人家中抄出来的一箱箱古董字画,眉心紧锁。

  “父亲,事情进展的这么顺利,您这是怎么了?”江浔从外面回来,看到江总督对着抄家的单子脸色十分难看,不解的问道。

  “数目对不上,差太多了。”江总督摇摇头,手指点在账本上:“但是查到一年的记录,就有超过三百万两的盈利,如今抄出来不到一百万两,你觉得剩下的在哪儿?”

  江浔理所当然的回道:“肯定是送到京城杨家了啊,父亲,我们这一次,一定能将杨家彻底拉下马!”

  江总督叹了口气:“我将此事上书给京城,至今没有得到回信。”

  “怎么可能?这……”江浔意外的看着父亲,私盐案可是大案,若到了京城,必然掀起惊天震动,朝廷按理说,会专门派遣钦差来处理的!

  “将查抄出来的所有物品,列好单子,全部封存好,走水路押送进京。”江总督摆了摆手。

  “可是,父亲,这个事情……”江浔不理解,忍不住说道:“不应该将梁县令跟杨总管一起押送进京吗?”

  “先去安排吧,等消息。”江总督说道。

  “是。”江浔一头雾水的走了。

  江总督盯着桌子上的账本,目光渐深。

  *

  京城皇宫。

  自上次杨承沣花十万两银子包养名妓的事情传回京城,杨妃和五殿下就各自被禁足了。

  杨妃暗中试探了许多次想见皇帝都没有结果。

  而后来宁县盐矿场的事情再传回京城,有关杨家的议论就更多了。

  几日之后,杨家暗中派人给杨妃送了个箱子进来。

  晚上,杨妃抱着箱子,求见了皇帝,皇帝终于松口见了她。

  杨妃神情憔悴,一见到皇帝就扑到皇帝脚边跪下,哭了出来:“陛下,陛下,臣妾错了,臣妾错了,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开恩啊……”

  寝殿中只有两人,皇帝垂眸,目光冷淡的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杨妃,不过有些日子没见,杨妃看上去就老了好几岁,连鬓边都有了白发,半点没有了从前娇美的模样。

  杨妃冲着地上砰砰嗑了几下,直到眉心泛红,她才流着泪仰起头:“陛下,臣妾没有约束好家人,臣妾真的万万没有想到,兄长他竟然会纵容族兄犯下如此滔天大过,如今臣妾的父亲已经被气的吐了血,大夫说很有可能会中风,兄长也被父亲给狠狠打了一顿,至今还起不了床,陛下,杨家知道错了,求您网开一面,给杨家留一条活路吧……”

  “杨妃,你可知道贩卖私盐,是什么罪过吗?”皇帝冷冷的盯着杨妃:“朕向来不爱用重刑,不喜欢连坐,但贩卖私盐者,夷全族。听明白了吗?”

  杨妃身体瑟缩了下,往前爬了两步,抱住了皇帝的腿:“陛下,陛下开恩啊!求陛下开恩!”

  皇帝一脚将杨妃给踹开,“说吧,你杨家是想做什么?造反吗?”

  杨妃瘫在地上,仍旧艰难的朝着皇帝爬过来,“陛下,陛下明鉴,杨家如何敢想啊,臣妾无能,旭儿他自幼就被臣妾给惯坏了,读书习武都比不得他几位皇兄,甚至还不如他几个还在念书的弟弟……臣妾惭愧万分,如果说臣妾当真有几分私心,也只是想给旭儿多留些银子,不然他文不成武不就,日后怕是连个正经差事都干不好,臣妾,臣妾实在惶恐啊陛下!旭儿他心思单纯,旁人不明白,您还能不明白吗?他自幼就仰慕您,便是任何人有不臣之心,也绝不可能是旭儿啊!”Χiυmъ.cοΜ

  她一边哭诉,一边将放置在一旁的盒子抱过来打开,露出里面厚厚的一沓银票,皆是景丰钱庄最大的面值,十万两。而这一整盒,少说有百张,也就是说,至少是有一千万两白银。

  “陛下,这就是杨家这些年暗中所得的所有银子,臣妾知道自己不该纵容自己和杨家的私心,但请陛下一定要相信臣妾,杨家绝无,也绝不敢有半点不臣之心,求陛下明鉴,看在旭儿的份儿上,给杨家留点体面吧!”

  皇帝目光落在那厚厚的一盒银票上,沉声喝道:“你杨家可真是好样的!”

  杨妃抱着皇帝的腿哭求,心底却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关总算是过了!

  第二日中秋一大早,杨家老太爷就跪在了大殿门口请罪,声称自己老眼昏花,没有察觉到族人犯错,以致酿成大祸,请陛下降罪。

  杨家老太爷在烈日下跪足了三个时辰,奄奄一息,皇帝才召见,大发雷霆,罢免了杨家官职,下令让江南总督江见阁将贩卖私盐涉案人员就地处决,待重新整顿盐矿场之后,再派人接手。

  几日后,远在宁县的江南总督接到圣旨之后,回到书房,将账本丢进了火盆中。

  门外的传旨太监看到这一幕之后,才悄悄转身离开。

  随后,江南总督下令将宁县盐矿场贩卖私盐案的所有主犯,当着全城百姓的面斩立决,其余涉案人员一律流放。

  闹得轰轰烈烈的私盐案,就这样画上了句号。

  陆泱泱听到消息的时候,罗大当家已经刮掉了他厚重的胡子,改头换面来到了庄子。

  他问陆泱泱:“私盐案的结果你知道了吧?这就是你让我相信的,江南总督一定会秉公处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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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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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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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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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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