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今天以前,我心目中的相府小姐,该知书达理,温婉贤惠,是个心地良善之人。”
“可令妹却用事实行动告诉我,她不但心胸狭窄,善妒成性,还造得一手好黄谣。”
“诋毁我用美色勾引我连名字都没兴趣知道的男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黄色废料?”
姜云霄和容瑾集体词穷了。
连名字都没兴趣知道的男人,说的难道是他二位?
姜知瑶快被气疯了,“你什么身份,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折辱我这个相府千金。”
姜岁欢眼底的讽刺愈加明显。
“相府千金好大的威风,我只是说出看到的事实,你急什么?难道还想仗着你相府的权利草菅人命?”
姜云霄忍不住替妹妹出头,“这位姑娘,相府的名声还容不得你一个外人质疑!”
姜岁欢肆无忌惮地与姜云霄对视,“相府如果还重视名声,就不会纵容这个蠢货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
姜云霄这一次是真的动怒了。
“你敢将蠢货二字用在我相府小姐的头上,已经犯了大逆不道之罪。”
姜岁欢反问:“蠢还不让人说了?还是说,你们相府的血脉都这么蠢?”
姜云霄眼中迸出杀气,按在腰间的手,仿佛下一刻就会抽出剑。
凤西爵横挡在姜岁欢面前,眼中的杀气更加慑人,“姜三公子想做什么?”
凤西爵有了动作,楼殿,以及皇城司二十余人也纷纷将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
皇城司的侍卫都是楼殿和沈确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人物,个个身材高大,气宇轩昂。
众人动作整齐地做出拔剑的手势,肃杀之气昭然若揭。
姜云霄在气场方面也不遑多让,他是京军三大营的最高统帅,手底下掌管着数万京军。
无论身份还是地位,与凤西爵都称得上是势均力敌。
局面仿佛一触即发,现场也安静得落针可闻。
容音都快要被吓哭了。
印象中的祈郡王俊美狂肆,炽热耀眼。
没想到发起狠来,竟是这样凌厉骇人。
“哥哥……”
容音怯怯地躲在容瑾身后。
虽然她怕极了凤西爵,可骨子里,仍致命地爱慕着那个男人。
容瑾将妹妹护在身边,从中调解道:“小姑娘之间发生的争执,没必要闹得郡王和姜三公子脸上都难看。”ωωω.χΙυΜЬ.Cǒm
下意识地看向姜岁欢,才发现这位小姑娘从始至终都很淡定。
她一下一下捻动着佛珠,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于她而言仿佛就像在看一场大戏。
心中愈发好奇,这个小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头?
姜云霄没理会容瑾的劝慰,他问凤西爵:“维护得这样肆无忌惮,我很好奇这姑娘是郡王的什么人?”
凤西爵气场全开,“保护大晋每一位子民,是皇城司应尽的义务。”
姜云霄被气笑了,“郡王不觉得自己保护得太没底线。”
凤西爵反问:“三公子心中的底线是什么?放任你这个胡乱给别人定罪的妹妹信口雌黄而坐势不管,才合你心意?”
姜云霄看了姜岁欢一眼。
“在这么多人面前辱骂相府千金是个蠢货,我觉得这位姑娘欠了我妹妹一句道歉。”
凤西爵点点头,“说得对,的确欠了一句道歉。”
他一手指向姜知瑶,“但道歉的是你,被道歉的是她。”
敢公然诋毁他的岁岁,必须教这货好好做人。
姜知瑶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凭什么我给她道歉?”
凤西爵厉声说:“就凭你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胡乱攀咬。”
姜知瑶气急败坏地为自己辩解,“我是合理怀疑她有问题。”
凤西爵狞笑:“我也合理怀疑为了摆脱自己身上的嫌疑,随便在现场抓一个替死鬼。”
不给姜知瑶理论的理会,凤西爵对楼殿下了一道残酷的命令,“关入皇城司,重刑审问。”
这一次,姜知瑶是真的被吓到腿软了。
重刑审问四个字,惊得众人后背一寒。
他这是来真的?
姜云霄和容瑾都知道凤西爵为什么会被人取名为活阎王。
这货行事手段极其残忍,且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
一年前,某位官员家的千金被皇城司质疑与南楚细作暗中勾结。
那千金被抓捕之时抵死否认,凤西爵当众掰断了她五根手指。
要知道前一刻,凤西爵还与那千金谈笑风生。
下一刻,那千金就成了他的阶下囚。
姜云霄当然不可能让皇城司的人带走姜知瑶。
“郡王明知我妹妹不是奸细,还要强行将人带走?”
凤西爵态度很强硬,“是不是奸细,审过之后才知道。”
姜云霄知道凤西爵的臭脾气,越是与他对着干,越是能激起他的战斗欲。
他不能拿自己亲妹妹的安危做赌注,只能收敛怒气,低头认怂。
“是我没有教好妹妹,还请郡王大人大量,不要与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计较。”
“另外,我替妹妹向这位姑娘道歉,方才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凤西爵根本不吃姜云霄这套。
“姜三公子一句没什么诚意的道歉就想让皇城司放人,未免过于天真了。”
姜云霄也是个有担当的。
“我用项上人头担保,我妹妹绝对不是朝廷细作。”
话落,又用眼神示意姜知瑶,“还不给那位姑娘道歉。”
他再迟钝也悟得出来,凤西爵与这个背景神秘的姑娘之间很不寻常。
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绝不能让妹妹成为这场博弈的牺牲品。
又是捆绑又是威胁,姜知瑶是真的认怂了。
虽然心中仍有不甘,生死面前,她不得不向姜岁欢低头。
“方才是我有口无心冤枉了姑娘,我诚心诚意向你道歉,对不起。”
姜知瑶这辈子从未这么丢人过,无论如何,这笔账,她记下了。
凤西爵看向姜岁欢,仿佛在问,解气没有?如果不解气,我立刻马上把人带走。
姜岁欢看着愤愤不平的姜知瑶。
“那么好的出身给了你,却被你活成这个样子,真是一把好牌打得稀巴烂。”
莫名其妙的一番话,别人没听懂,阿忍和九儿却是听懂了。
假货到底是个假货,即使上天给她开了小罩,还是被她活得乱七八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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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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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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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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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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