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杰森先生真是被舒兰舟伤害,不可能不留下这样的痕迹。”
维德哪里知道,他之所以留下如此多的痕迹,一是针灸师的手法问题,二是,跟他本身的身体素质也有关系。
毕竟他年纪大,还有多种病症缠身。
老爷子沉了沉眉:“看来是我多虑。”他站起身:“听说你收了个女学生叫安娜?”
维德心里咯噔一声:“是有这么个学生。”
“嗯。”老爷子点了点头:“下次关于我们医院的医疗项目,这个人就不用再参加。”
维德心里一沉,也不敢多问:“我明白了。”
送走老爷子,维德给安娜打了个电话。
几分钟后,安娜出现在维德的办公室。
一进门,维德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我问你,杰森的事是不是跟你有关,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安娜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维德,明明这事她做的很隐蔽,维德怎么会知道:“老师,你怀疑我?”
维德扯了扯领口:“我还需要怀疑,你知不知道玛氏老爷子刚从我这里离开,他临走前亲自交代,让我开除你。”
“不……不要,老师,老师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开除我好不好,我以后都听你的,我再也不会违背你的意思。”安娜伸手去拉维德的手,被维德一把甩开。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他真的没见过这样蠢的人:“你拉拢不了慕思睿就算了,怎么可以鼓动杰森去动舒兰舟?”
“你不是说你是去给舒兰舟道歉,你也早就知道她跟慕思睿没有关系,你怎么还要做出这种事?”
安娜哭出声音:“我也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可那个舒兰舟油盐不进,根本不给我任何拉拢他们的机会。”
“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会去找杰森,本来只是想借用他的势力吓吓舒兰舟,可谁知道杰森出了事。”
后面的事,维德也大概猜到:“所以是你告诉他,他身体出问题,是舒兰舟搞的鬼?才让他去报案告了舒兰舟?”
安娜有些慌了神:“我……我也只是猜测,谁知道杰森说头天确实被舒兰舟扎过,我这才一口咬定是她搞的鬼。”
‘啪’
维德扬手又给了安娜一巴掌,之后就一把捂住了心口:“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才会收了你这么个学生。”
“还三番两次的相信你,让你去拉拢慕思睿跟舒兰舟等人,这哪里是拉拢,是要把他们都给我得罪到死啊!”
“就现在这种情况,你让我还怎么跟他们合作?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
维德指着安娜的鼻子尖:“你滚,你给我滚出去,以后不准再说是我的学生,也别让我再见到你。”
“不……不要,老师……”安娜还想求饶,被维德叫了人进来,把她给拖了出去。
安娜被撵出了维德的医学大楼,东西也被人扔出来。
直到这一刻,她才后悔自己去招惹了舒兰舟。
为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舒兰舟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会站在她那边,出声维护她?她哪来这么大的脸面?
一阵寒风吹过,安娜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知道自己完了,彻底的完蛋了。Χiυmъ.cοΜ
她的事业就要到此为止,她不可能在医学界再有任何建树,她也不可能再有机会成为人人尊敬的名医。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得罪了舒兰舟。
安娜悔恨的眼泪直流……
两天后,警方公布了调查结果,案件表明,舒兰舟没有故意伤害杰森的事实,杰森对她的指控完全属于子虚乌有。
而舒兰舟控告杰森一事,经过调查走访取证,均为事实,调查结果已经移交给下一司法机构,将由舒兰舟的律师进一步跟进后续。
郑律师受舒兰舟的委托对杰森正式起诉,舒兰舟的诉求未变,索赔一分钱,并且要求杰森公开道歉。
就在他们的起诉书刚递交上去后不久,舒兰舟接到了玛氏律师打来的电话。
意思是,希望他们能见上一面,坐下来好好谈谈和解的事。
舒兰舟拒绝了见面,并且不希望和解。
之后,把相关电话拉黑。
玛氏老爷子听说这件事后,直接被气笑:“当真是好骨气,就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故弄玄虚,必究A国人最是狡猾。”
“老爷子,我们现在怎么办?”律师看过舒兰舟的诉求,过于简单,让他都不知道该怎么为杰森进行辩护。
毕竟警方的调查记录摆在那里,杰森是实实在在的过错方。
老爷子想了想:“去查查他们的行踪,她既然不肯来见我,那我们就主动去见见她。”
老爷子的话音刚落,他的大儿子走进房间。
“爷爷,之前跟我们断绝合作的几家公司都发来解约书,并且……”男人的眉头紧蹙,话语一顿。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做什么。”老爷子跺了跺拐杖。
“并且提交了一系列我们违规经营的证据,包括我们产品与合约不合格的监测报告。”
“听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要是我们不同意解约,他们就会将这些资料公布给媒体,并公开宣布跟我们断绝合作。”
“到时候我们怕是一分钱的违约金都拿不到。”
而现在同意解约,还能拿到一部份违约金。
老爷子脸色暗沉:“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早就做好了准备,这可不是舒兰舟那样的小丫头能够做到。”
“你去给我查查,背后帮他们的人到底是谁?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玛氏长子摇头:
“事发后我就查过,没查到任何来历,我也找合作方的人仔细打听过了,他们说这些资料是以书面文字的形式直接投递到他们公司。”
“我顺着那些资料查过,没查到任何出处,甚至不知道它们是何时出现在这些公司。”
“……”
玛氏老爷子听得一阵恼火:“一个个都是干什么吃的,敌人的手都伸到家门口了,你们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爷爷,你说会不会是艾伦那个老东西?”玛氏大少一脸愤愤:“弟弟的事后,他可是公开支持过舒兰舟的人。”
“况且我听说,舒兰舟之前救过他的妻子跟孩子,让他一举多了四个孩子。”
玛氏老爷子眼睛微微眯起:
“可我们跟他们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也鲜少有生意上的竞争,老艾伦为什么要这么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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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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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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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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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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