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我们都劝退后,自己一力承担起责任?”
舒兰舟笑了笑:
“维德教授不愧是德高望重、医德双馨的好医生,这时候不仅要为病人着想,还想着同行的安危,我真佩服。”
“舒兰舟你少阴阳怪气,我老师好心护你,你不识好歹就算了,怎么还这么讽刺他,你什么意思?”安娜气不过。
舒兰舟笑意更深:“是我的发音有问题,还是我的语法错了,我明明是在夸你老师,为什么到你口中就成了讽刺?”
“难道,你也觉得你老师不是在真心护我?”
“你……”安娜还想吼回去,就被维德一个眼神喝退。xiumb.com
“舒队长,我原是好心,既然你执意不听劝,那就请吧。”维德让开身:“希望你有好运,能找到病因。”
舒兰舟招呼了仡濮南:“维德教授,谢谢你的好意,但是生为医者,任何情况下,面对任何病人,我都想尽全力一试。”
她收起笑容,严肃地走进会诊室。
病人躺在病床上,极度瘦弱的身体跟高高拢起的腹部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就是首富最爱的妻子?
他真的爱她吗?
舒兰舟表示怀疑。
“艾米利你好,我是舒兰舟,是A国医疗团队的一名医生,这位叫仡濮南,专功妇产科,介意跟我们说说你的症状跟感受吗?”
艾米利抚着肚子,有些不耐烦地看向舒兰舟:
“我该说的都说过很多遍了,你们可以自己去看我的医疗日志,艾玛把我的情况都记录在了病例上,你们不要一遍又一遍的问我。”
今天见了太多的医生,艾米利早就没了耐心。
“伊维亚不是告诉我,这次来的都是名医,你们名医也就这个水平,跟艾玛有什么区别?还没有她耐心。”
“你到底能不能治,不能治就出去,换伊维亚进来。”
要不是伊维亚专攻的不是妇产科,她也用不着见这些人。
舒兰舟很能理解她的不耐烦:“治,当然能治,那你别说话,让我自己来看。”
她坐下后,先替艾米利把了脉,一边把脉,一边去看她的伤口。
两只手的脉都把完之后,她示意仡濮南接着把。
“能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吗?”舒兰舟抓过她的手。
艾米利冷冷一笑:“你要看就看,别怪我没提醒你,血一直止不住,只有贴着止血贴才能勉强让血不流出来。”
“如今肉都快烂了,你要是有办法,最好是能赶紧让它止住血。”
她说可以后,舒兰舟就已经动手拆了她手指上的沙布。
明明只是一道小小的口子,如今已经有溃烂的痕迹,一拆开沙布,血珠子又滚出来。
舒兰舟目光沉了沉,突然拿出针,在她手指上扎了一针:“我可以先替你止血,也可以帮你治好这道伤口。”
“不过……”
艾米利一把抓住舒兰舟:“不过什么?”
“不过,你暂时不能回家,得在这里住几天。”舒兰舟站起身看着她。
艾米利表情一夸:“那不行,我老公必须每天都跟我见面,我们一天不见,他就会担心,我不能住在这里。”
“那就让你老公一块过来啊!”舒兰舟笑了笑:“毕竟你要生孩子也得住在医院,暂且当这里是医院安心住下就是。”
艾米利一把甩开舒兰舟的手:
“你少哄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想把我当实验品研究,想搞清楚我身上的疑问。”
“我就算要生孩子也不会在这生,这里什么都没有,我来,只是想让你们替我治病,治不好,就别废话。”
“啧……”舒兰舟觉得这人脾气实在不太好:“还没治你怎么知道治不好?我说夫人,我是医生,你怎么能不听医嘱呢?”
“我又不会害你,相信我,我肯定会尽全力把你治好,难道你不想看到你的宝宝平安健康的出生?”
艾米莉一时犹豫:“我需要给我老公打个电话商量一下。”
“那等你们商量好了告诉我,我们就在外面等你。”舒兰舟拉了仡濮南要离开。
艾米莉叫住人:“哎,医生,你把我伤口的沙布拆开了就不包回去,你就这么当医生。”
“这么条小口子,包它做什么。”舒兰舟眨了眨眼睛:“南南,替她消个毒。”
仡濮南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消毒水:“有点痛你忍着点。”
“你们……”艾米莉有些不高兴:“我警告你,如果我这伤口的伤变严重,我饶不了你们。”
舒兰舟没理会她,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让艾米莉感到很不舒服!
从诊室出来,仡濮南看了舒兰舟一眼,舒兰舟冲她微微摇头。
“怎么样?”维德这时走过来:“你们可看出什么问题?”
舒兰舟看着维德:“您呢,您认为她的伤口迟迟不能愈合是什么原因?”
“如果她自己的身体本身没问题的话,就只能是外界的干预,但这个可能性……”维德拧眉。
“就算有这个可能,可是什么干预造成这种情况,我暂时还没查到。”
至少从目前病人的身体状况来看,她没有中毒或者是其他的异样。
舒兰舟点头:“好巧,我也是这么觉得,我看了她的检测报告,如果报告都是真的话,那她除了瘦了点,身体没有其他任何问题。”
“这种情况下,不管是昏迷还是伤口无法愈合都只可能是外界干预,维德教授,您认为呢?”
“你说得对。”维德多看了舒兰舟一眼:“关于这一点其实不难判断,问题在于到底是什么干预,你们又打算怎么治疗?”
舒兰舟朝门里看了一眼:“这个我得先去找一下伊教授,不过维德教授要是已经有了治疗方案的话,可以先行开始。”
她说完,直接扬了扬手,拉着仡濮南快步离开了诊室。
走出去一段路后,仡濮南左右瞧了一眼,发现路两边都没有人,才压低声音开口:
“你查出什么来了?”
舒兰舟扬了扬眉稍:“你不都知道了?”
“说实话。”仡濮南一笑:“我不知道,我只是从你的反应里,猜到点东西,不过,从脉象来看,她其实并没有那么健康。”
舒兰舟点头:“没错,从脉象来看,她已经相当虚弱,你说她的主治医生?”
“怕是只想保小吧?”仡濮南跟舒兰舟四目对上。
舒兰舟摇头:“我看未必,你发现她伤口的问题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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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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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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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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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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