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舒兰舟?”
“这变化也太大了,跟小时候完全不一样?”
“老支书你说的可是真的,她真能帮我们?”
“她一个学医的,怎么跟那些当官的斗?”
“再说了,她就是再有出息,也是在申城,手可伸不到我们杜家村来?”
“我们当初那么对她,她真愿意帮我们?”
“……”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目光不断的从舒兰舟身上扫过,似乎没想到她还会回来。
老支书没理会其他人的反应,领着舒兰舟往村楼走:“这几年,村里变化挺大,年轻人出去打工有了钱,都回村翻新了房子。”
“以前村里人穷,可是地宽,院子大,现在房子重新翻新后,都是一幢一幢漂亮的小别墅。”
“你看看这些房子,没几幢破屋了。”
舒兰舟打量了一圈:“杜国柱要拆的是哪些?”
“这边这一排,不管是老房子还是新房子,他全都要拆,说是要在前面建一排民宿,搞什么度假村。”
“由他侄子来承包,然后重新指块地让我们去盖房子。”老支书满脸怒意:“明明是村里所有人的利益,他却要独占,简直不是人。”
舒兰舟微微蹙眉:“他侄子杜成伟?”
“对,就是那个小胖子,小时候带着村里的熊孩子一块欺负你的家伙。”村子书满脸愤愤。
听到他的话,舒兰舟下意识地抚了抚手背。
慕思得很清楚,她手背正中间有块疤,像片树叶形状,之前他还当是她的胎记,现在看来这块疤跟这个叫杜成伟的小胖子有关。
一想到有人在舒兰舟身上留下了疤,慕思得就气得心口发堵,恨不得把那人千刀万剐了。
怎么有人敢伤害他的宝贝!
村支书转过头来看着他们:
“你们还没吃饭吧,先上村楼那边我让人准备点吃的,吃了饭,我带你们去你家的房子看看?”
“吃饭先不急,直接去我家房子那看看。”舒兰舟语气淡淡的摇头。
村支书又咳起来,甚至咳出了血。
“老头子,你咋又跑出来,医生都说了,你这身子不适合再操劳,村子里这些破事你就别管了。”一位大娘从不远处跑过来:
“下午我就收拾东西,咱们今天就走,去市里找儿子,这破地方杜国柱他愿怎么搞怎么搞,咱惹不起,咱躲还不成?”
老支书摆了摆手:“说什么屁话,我是一村之长,这事不能不管,对了,你让人准备点吃的,舟舟回来了,是来帮我们的。”
大娘回过头,这才看向舒兰舟:“舟……舟?舒兰舟?”
她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漂亮冷淡的姑娘,是当初那个脏兮兮还总挂着鼻涕的小丫头。
“李大娘你好,我是舒兰舟,你先扶老支书回去吧,我替他瞧瞧病。”舒兰舟示意先去村支书家。
村子不大,村支书的家又在村楼附近,几步路就到了。
李大娘有些手足无措:“听说你是学医的,我家老头上回见过你后,一直说起你,他这病拖的有些久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治。”
“有医院的诊断报告吗,拿来我看看。”舒兰舟挨着老支书坐下,伸手搭上他的脉。
没有仪器,她只能望闻问切了!
“肺病?”她记得老支书是个老烟民。
李大娘捧出一挪诊断书:“肺癌早期。”她抹了把眼泪:
“医生是建议住院手术,儿子也联系好了医院,可他非不肯去,说要把村里这摊子事处理好再走。”
“可杜国柱那王八蛋不肯松口,明明是想拖死咱家老头子。”
李大娘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抹眼泪。
“都咳血了,看来比较严重。”舒兰舟心里有些动容,她没想到老支书身体都这样了,还惦记着村子里的事。
她低头看完诊断书跟相关的检查报告:
“老支书最近这咳嗽也是越来越严重了吧,您老要不介意我先替您老扎两针,先缓解缓解您的症状。”
“能让我不咳的那么厉害最好,省得杜国柱来了,我跟他掰扯不明白。”老支书配合的躺下。
扎针的过程很安静,慕思得走到门外去打了个电话。
刚扎完针,院子里就传来嘎吱一声——是急促的刹车声。
舒兰舟起身走出门,看到院子里停下四五辆车。
为首的车里下来个人——是个胖子,依稀还有几分小时候的影子,正是杜成伟。
舒兰舟看到他,手掌微握成拳。
小时候那些快要被她淡忘的记忆,突然翻涌而止,原来她从来没曾遗忘过她曾经遭受过的屈辱。
“哟,我当这是谁呢!”胖子看到她稍稍愣神——太他妈漂亮了,比他们村里任何一个女人都要漂亮,跟个明星似的。
这还是小时候那个脏兮兮的小野种吗?
胖子眼睛都看直了,一脸猥琐地走到舒兰舟面前:“这不是小时候的鼻涕虫吗,怎么变这么漂亮,你整容了?”
他突然抬手摸向舒兰舟的脸。
还没碰上,手腕就被慕思得一把抓住。
然后院子里就响起他杀猪般的叫声。
“王八蛋,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这么对我?”胖子想拽回自己的手腕没拽动,只能一脸痛苦地冲身后的人喊: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还不赶紧上,打死这小子,把那女人给我绑起来,老子今天非得要她知道知道惹我的下场。”
“小时候没把你打服,老子今天要把你干……”
后一个字没说出来,就被舒兰舟一针扎在颈侧:“既然不会说话,那就哑了吧!”
她动作很快,在那些人上来之前,就连下三针。
杜成伟不仅发不出声音,手脚也不能动了。
眼看他像个木头人似地站在院子中间,其他人傻了眼。
“卧槽这小贱人对成伟哥做了什么?”有人上前一步想把杜成伟拉回去,被慕思得一脚踢飞。
舒兰舟拽着杜成伟退到门边,目光冰冷地扫过不断朝他们围过来的十几个人。
“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敢以暴力手段解决问题,一个个的是真不怕坐牢?”
“哈……这小妞是不是不了解状况?”有人一脸痞气冲旁边的人笑说了一句。www.xiumb.com
另一人也跟着笑:“不管什么年代,在杜家村柱叔就是天、就是法,谁敢让我们坐牢?”
“就是,小妞别怪我没提醒你,赶紧把成伟哥放了,再跪下来给他赔礼道歉,好好讨他欢心,要不然,我们让你走不出杜家村。”
“你也别觉得我们不讲道理,实话告诉你吧,杜家村的项目是市里的重点旅游项目,柱叔是按规矩办事,违法的是村里这帮老不死的。”
“他们仗着年纪大,倚老卖老,不听上面吩咐,迟迟不肯搬走,如今已经影响到我们的项目进展,你知不知道造成多大的损失?”
“这些损失就是把整个杜家村打包卖了,这些人也赔不起,你一个非本村的人,就别来管这个闲事,要不然,等着坐牢的就是你。”
“赶紧的把人放了,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
十几个男人,拿起旁边的扁担,朝他们逼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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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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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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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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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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