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原主的性子就是黏黏糊糊的,有什么话说的时候不好好说,然后喜欢挨挨蹭蹭的,说话总是拉长了尾音,显得格外的暧昧。
但是真要是说让邵裴占到什么具体的便宜,那是万万没有的。
原主把邵裴可以说是捏得死死的。
零花钱哄骗到手了,说几句好听话,画几个大饼,邵裴就以为对她志在必得了。
邵晚晚有时候都不知道他是太天真还是太自信了。
邵裴的话引得江哲远内心一阵烦闷,前面的车正好不知死活地别车,江哲远沉着脸,非常冷静的把手按在了喇叭上,一时间刺耳的喇叭声响彻了整个车厢,吓得邵裴愣了愣。
今天的突发事件,让邵晚晚发现了江哲远的另一面。
说真的,看书的时候,她以为江哲远生下来就这么老成持重了。
江哲远到了干休所,让邵晚晚和邵裴先下车。
警卫给他行了礼之后,江哲远把钥匙给他,他立即坐上驾驶室,去停车了。
然后江哲远拿出大哥大给他的大伯打了个电话。
“我这里也不招未成年人啊!这是犯法的,怎么,你想让你大伯犯原则问题啊!会被你爷爷拿拐杖打的。”
“大伯,这不是别人,是晚晚的弟弟,他没有考上高中,也不想读书了,在外面游手好闲的,你不是有个保镖培训学校吗?把他放进去好好历练历练。”
江哲远已经有了收拾邵裴的想法,他准备先询问一下他的大伯,然后再去跟邵晚晚和邵裴的父母商量。
在对付邵裴这件事情上,他和邵晚晚的想法一样,那就是制造物理上的距离,让他无法纠缠,等成年了,有法律管着了,再按照对待成年人的法子来收拾他。
江哲远已经不是一个毛头小子了。
上一世害怕的口香糖,他已经不以为意了。
但是现在他依旧火冒三丈,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
虽然知道以邵晚晚的性子,不可能真让邵裴占到什么便宜。
可是邵晚晚真的太随便了,邵裴虽然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到底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这都能够撩拨。
实在是没有办法直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邵裴和邵晚晚带来叨扰爷爷。
只是这干休所给爷爷配了一个调理身体的老中医,这老中医医术精湛,口碑很好,他只是一闪念,就把车开到了爷爷这里。
老爷子刚刚午休了起来,警卫员正在陪着他下棋。
门岗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说他有访客,所以老爷子知道江哲远会来,但是看到身后还有两个人,倒是愣了愣,没有责怪孙儿的唐突,和蔼地招呼他们进来,随便坐。
屋子里来了客人,保姆忙放下手里的活儿出来招呼。
警卫员搀着老爷子坐在了沙发上,然后把平时他会用来借力的手杖递给了他。
老爷子头发斑白,面容却没有邵晚晚想象的老,眉眼很慈祥,但是又透着一股子威严,暗红色的对襟丝绸短袄,配着一条黑色的长裤,一双黑色布鞋,整个人看上去板正极了。
邵晚晚发现江哲远好看的眉眼原来是遗传了他的爷爷。
邵裴什么时候见过这种世面,之前在车里的狂妄劲儿全部消失了,站在角落里恨不能变成壁花,整个消失在这个房间里。
邵晚晚勾了勾嘴角。
邵裴就是混不吝,欺软怕硬,真要碰上硬骨头,他连还嘴的余地都没有。xǐυmь.℃òm
“爷爷,这是晚晚。”江哲远直接略过了邵裴。
老爷子了然,笑眯眯看着邵晚晚,“你就是启明的女儿啊!”
邵晚晚第一次见江哲远的爷爷,忙点点头,“我是。”
“别拘着了,都坐吧!都没吃呢吧!我让小李给你们从食堂打点饭菜来,你们将就一下,别嫌我们老年人的饭菜清淡啊!”老爷子招呼邵晚晚和邵裴坐下来。
江哲远家的家教甚严,要求晚辈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桌子上只有用餐的声音,江哲远回到了爷爷这里,也是会严格按照规矩来。
所以整个餐桌上只有用餐的声音。
邵裴从来都是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的,要么就是不停的说话,什么时候在这么压抑的环境里面待过啊!憋得他坐不住了。
老爷子看了一眼邵裴,看到他淤青的眼角,按照淤青的程度推断这伤也就是两三个小时之前挂上的。
看来,江哲远教训了这小子。
从邵裴一进屋,他就注意到邵裴站没站相,现在吃饭不光吧唧嘴,还把脑袋扎进饭碗里,十足被惯坏的小混混。
邵晚晚是江哲远的未婚妻,以后要是结成亲家,这也就是自家孙子的小舅子了,这小舅子一看就是难管的刺头,以后难免闹事。
老爷子意在敲打一下他。
等到用餐完毕,老爷子把邵裴喊到跟前,慈祥地询问道:“小伙子,读书怎么样啊!”
邵裴吓得沟子都夹紧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规矩是什么,“不怎样,学校不让读了,现在在家里闲着呢!”
邵晚晚倒吸一口凉气。
邵裴居然连书都没有读了。
他居然还能比书里写的还要更加夸张。
原书里好歹高二才被学校给退学啊!
这才开学一个多月。
张苏然瞒的好紧啊!
不光没有跟邵茉莉说,也没有跟她说,就由着他这么华丽丽找来学校了,这是想要她和邵茉莉给邵裴想办法吗?
难怪手里当时还拎着一个绿色的编织包,合着是不想回去了啊!
邵裴这才几岁啊!
老爷子没有什么表情,继续开口问道:“想好以后要干什么了吗?”
邵裴愣住。
搓了搓手心的汗水,一时间哑巴了。
老爷子也不催,“可以慢慢想,但是男人不能走歪路,好好找个事情干,心就定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晚晚和哲远商量,别自己瞎咂摸,容易走歪路。”
老爷子的话,意在敲打。
邵裴真的被镇住了,竟然下意识点点头。
“晚晚啊!你什么时候和哲远结婚,当我们江家的儿媳妇啊?”老爷子笑吟吟地看向邵晚晚。
江哲远怕邵晚晚不舒服,忙喊了一声爷爷。
老爷子拍了拍江哲远的肩膀,“以后都是一家人。”
邵晚晚刚出院,脸上的红还没有完全下去,眼底的乌青还是显示出疲惫。
老爷子关切地看了一眼,也不继续刚刚的话题,开口道:“晚晚,你是不是不舒服,我这里的老中医特别擅长调理身子,待会儿我让他过来给你看看。”
然后又看了自家乖孙一眼。
原来带准媳妇来看他这个老人是假,想要蹭他的中医才是真的啊!
江哲远的那点子小心思被老爷子猜了个透,一张脸顿时通红。
老爷子把孙儿的这点少年情态都给放在眼里,放心了一些。
他本来是反对江父让儿子娶战友的女儿来报恩的,担心委屈了他的好大孙儿。
但是江哲远跟他老子一条心,也不反对,因为江家的家教太严,他也担心过把江哲远培养成古板不知变通的性子,有时候道德感太高了,人生反而无法恣意。
今日看了孙儿和准孙媳妇的互动,孙儿很明显心里是看重她的。
就这样相处看看,没准真的成为一对佳偶。
老爷子笑眯眯跟小李打招呼,让他去把老中医给请过来,好好给邵晚晚看一看。
邵晚晚也是没想到江哲远居然把自己带来看中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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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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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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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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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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