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远对她原来已经有了这么重的成见。
合着自己只要跟别人说句话,就是要勾搭别人……
“你少给我来这些爹味发言,我爱跟谁说话跟谁说话,我爱干嘛干嘛,你管得着吗?别说订婚了,我们就是结婚了,我喜欢上别人了,你又能怎那样,我明天下午就去看苏大鹏的篮球比赛,怎么着?你去学校广播室广播我们订婚了啊!看看丢的是谁的人!”邵晚晚立即起身反驳。ωωω.χΙυΜЬ.Cǒm
她本来也没有准备要给江哲远留好印象。
江哲远听到这话,想起前世自己用车的时候,发现了车后座有一个用过了的保险/套的时候,那种屈辱而又恶心的感受。
心口那种被烈焰煎烤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红了眼眶。
他不再说什么,而是缓缓坐下,双手捂着脸,埋在了膝盖里。
邵晚晚看他抖动着的肩膀,往后退了两步。
哇靠,江哲远不会是被自己气哭了吧!
毕竟是十九岁的小男生。
自己刚刚那话是有点太狠了。
邵晚晚压根没有谈过恋爱,因为她赖以生存的职场,大家都卷的很,女人男人都当牲口用,大家都是牛马,除了向往草原之外,没人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恋爱上。
每天睁开眼睛就是在大城市立足的各种开销。
大家都紧紧绷着一根弦。
她看过太多人绷着弦,但是从没有见过谁的弦断了的。
而且这断弦的不是别人,还是一个大佬。
邵晚晚简直就像是看见了什么羞耻的事情,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她是断然不可能去哄他的。
但是邵茉莉的事情也等不得。
她只能坐下,翻开她随身携带的资料看起来。
邵晚晚是在任何环境里都能学习的性子。
而且很快就能沉浸进去。
等到江哲远抬起头,发现她在看一本晦涩难懂的资料书。
江哲远眯了眯眼睛。
这个邵晚晚真的太反常了,上一世,自从她高考落榜之后,自己就没有看见她学习过。
按照道理讲,就算高考落榜,但是毕竟是九零年,就算是高中学历,也是很吃香的,如果学一门技术,很多的公司在扩张阶段,也是愿意录取的。
可是邵晚晚半点不想努力,各种混日子。
他开公司之后,本想把邵晚晚安插到自己一个子公司去做个财务,但是被邵晚晚非常果断的拒绝了,让他每个月给三万块钱的生活费,别管她怎么花。
他不是个计较钱的人,不光给她每个月三万元,还给了她一张附属卡,让她随便刷。
后来她横死。
自己也深深后悔过,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放纵,间接害死了她。
其实,一直以来,邵晚晚的惨死,一直都是横在他和邵茉莉心里的一根刺,只是他们默契的在后面的生活里,从来没有提起过。
江哲远静静看着邵晚晚,他不知道这一世自己还会不会和邵茉莉在一起,但是他真的不希望邵晚晚再走上一世的老路了。
可是,看到她有了改变,他本应该放心的,内心却更加不安。
“你是不是想跟你姐姐竞争一等奖学金?”江哲远艰难地开口问道。
只能有这一个可能。
会让她改变的,只能是因为憎恶邵茉莉。
上一世,她鹊巢鸠占,把本该属于邵茉莉的家庭给侵占了,只要是邵茉莉拥有的东西,她都一定要抢。
这一次,如此主动的学习,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冲着邵茉莉的奖学金去的。
上一世,因为知道邵茉莉缺钱,所以江哲远从未在奖学金上跟邵茉莉抢过,在学校的四年,都是邵茉莉拿到一等奖学金,然后最后以优秀毕业生上台做毕业致辞。
江哲远觉得这是在帮邵晚晚,毕竟邵茉莉是他未婚妻的家人。
可是到了后面,他才知道,邵晚晚压根也没有把邵茉莉当家人,甚至只要是邵茉莉喜欢的,她都一定要抢到手……
成见是一座大山这句话,邵晚晚也算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
不过按照原主的尿性,也不怪江哲远会这么想,毕竟原主干的那些事儿吧!就读一个高中的江哲远很难不耳闻。
结果为导向的思维模式,让邵晚晚根本就不在乎江哲远怎么想她。
她要改变的是自己惨死这个结局。
只要不跟江哲远结婚,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
既然江哲远提到了邵茉莉,那可真是太好了。
邵晚晚收起心里的那一点点不受控制的不舒服,微微笑了笑,“本来有这个打算,但是你不知道我办的补习班,还需要请邵茉莉给我当老师呢!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奖学金那三瓜两枣,我还看不上,我努力是因为我喜欢钱,我想要变有钱。”
果然,还是和上一世一样势利眼。
江哲远如此想到,可是心里却并不舒坦,他心里有点闷,却无法疏解,他不耐烦地看着邵晚晚,问出了今天其实一见面就该问的问题。
“你找我什么事儿?”
邵晚晚耸耸肩,“你不是想让邵茉莉得到奖学金吗?你和她一起排一个节目,迎新晚会要用,要得到奖学金只要学习好就行,但是要得到一等奖学金,操行分和学分都得是第一名才行,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听到这话,江哲远微微怔住。
他重活一世,足够的阅历让他一下子就听出邵晚晚在撮合他和邵茉莉。
她就这么厌恶自己,这么痛恨自己,居然要把自己往外推吗?
江哲远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感想,是该高兴她的不纠缠,还是应该戳穿她的虚情假意。
江哲远觉得看透邵晚晚比做生意难多了,他的脑袋微微跳疼,他揉了揉太阳穴,低声说道:“只要你觉得好,我去,我马上就去找她。”
邵晚晚没有听出这声音里的不情愿。
只觉得自己撮合他们的进度往前走了一大截,默默握了握拳头,给自己打气。
邵晚晚回到寝室,立即去找邵茉莉。
邵茉莉果然发烧了,她蜷缩在床上,用枕头蒙住了脑袋。
午休的时间,整个寝室里却充斥着重金属音乐的嘈杂声。
她看了一眼一边听音乐一边摇头晃脑的李霖。
走过去,轻轻把她录音机上的停止按键给按了下去,寝室里瞬间安静了。
这个仗势欺人的狗东西,邵晚晚看原书的时候就烦得要死。
刚才没有管她,是怕影响主线剧情。
现在江哲远已经在楼下等邵茉莉了,自己就无所谓了,必须要给这个臭嘚瑟的人一点颜色瞧瞧。
看过原书的邵晚晚知道李霖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她栽赃邵茉莉偷东西,就是看她这么穷还这么漂亮。
她暗恋江哲远,但是却看到邵茉莉跟江哲远在餐厅一起吃饭。
以为江哲远对邵茉莉有意思,所以处处针对邵茉莉。
八百元,李霖还真敢栽赃。
这八百块明明是她拿去买内衣和首饰去了。
进口的提升内衣,五百多,她眼睛不眨就买了。
三百多的手链,甚至都不是金的,她二话不说买了。
生活费不到五天就花完了,没法跟自己父母交代了,就说同学偷了。
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出栽赃嫁祸。
简直是可恶至极。
当初看书的时候,邵晚晚就很生气,现在看着李霖这死出,她真想拉开她的衣柜把里面的提升内衣给拿出来,当场让她现原形。
但是这样容易引火烧身。
本来就忍得难受。
李霖见邵晚晚把她的音响关了,立即就蹦起来了,“你谁啊!凭什么关我的录音机,我听歌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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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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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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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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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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