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别这样,这是在车上。”
“车上怎么了,又不是没脱过。”
“可是我没有心情。”
“这和你有没有心情有什么关系?”
温浅惊讶的愣住。
这怎么会没关系?
没心情感觉会好吗?
她怔愣的功夫盛雁回已经拽掉了她的大衣,抓住她的针织衫下摆往上推。
温浅心里乱糟糟的,心底本能的生出一股厌烦。
“我说了没有心情,你非要现在吗,你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好不好?”
“考虑不了,我很难受。”
“盛雁回,你别无理取闹行吗?”
“谁在无理取闹?我又没让你动,你乖乖的,我帮你脱。
温浅闭了闭眼,怒吼着挥了一巴掌。
“我说了我不想做,你是听不懂人话?”
只听见一声响,顿感手掌心酥酥麻麻。
再看盛雁回偏过了脸去,左脸颊上一片通红的掌印。
温浅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情急打了盛雁回一耳光。
她很后悔,可她又不想道歉,抓起大衣就要往身上套,被盛雁回一把抢走。
盛雁回黑着脸打开车窗,把大衣扔到了窗外。
“今天你不脱也得脱,要不然就下车。”
温浅也被激起了脾气,顺着话咆哮:“好,我下车。”
说完用力拍拍前面隔板。
隔板降了下来,阿飞问:“怎么了老大?”
“没事。”
“停车。”
盛雁回和温浅一起说。
阿飞一头雾水,老大和太太怎么吵架了?
“锁门。”
“停车。”
盛雁回和温浅又一同说。
阿飞反应多快啊,立刻按照他家老大说的锁上了所有车门。
温浅下意识去开门,果然打不开了。
张开嘴,还不等她说什么,阿飞又将隔板升了起来。
温浅:“……”
“不是你叫我下车吗,我下车你锁什么门?”温浅负气地问。
盛雁回也没好气:“你这么听我的话怎么不把衣服脱了?”
“我不想脱,不想做,盛雁回,我是有感情的人不是机器,我现在很难过,你非要现在就做吗,忍一天又不会死。”
“……”
盛雁回眼里浮现一丝迷惑,旋即嗤笑了一声。
“温浅,你想什么呢,你以为我想跟你在车上做爱?我只是要你把衣服脱了,你衣服上的血腥味熏的我恶心死了。”
“………”
温浅下意识看看自己的衣服。
大衣被盛雁回扔掉了,但她里面这件浅色针织衫也沾了不少血,看着粘腻又心惊。
是她打了楚辞一枪后,楚辞抱她的时候沾染的。
一时间温浅失去了语言功能,是她误会盛雁回了。
血腥味很大吗,她闻不到。
不过她知道盛雁回有点洁癖,肯定是无法忍受她身上有血的。
这回不用盛雁回脱,温浅自己脱。
她的手不方便,一只手脱的很吃力。
两只大手伸过来,握住她针织衫的下摆轻轻松松撸到脖子。
尽管暖气开的很足,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还是感觉到凉飕飕的,肉眼可见的起了一层细小颗粒。
针织衫脱掉的下一瞬,一件宽松毛绒的卫衣就套在了温浅头上。
温浅也不知道盛雁回是什么时候把她衣服拿出来的,转头看见后备箱里的衣服箱子大开着。
抓着她的胳膊伸进袖子里,打着石膏的手臂伸的小心翼翼。
衣服盖住皮肤,温浅顿时感觉暖和了。
“站起来。”
她听话的站起来,弯着腰。
盛雁回上手脱她的裤子。
裤子上沾的血不多,不过被雨淋的有些湿。
温浅有些难为情,但一想他们是夫妻,她哪里他没看过没摸过,她脸色又恢复了正常。
穿好了裤子,盛雁回又给温浅穿袜子,也换了鞋。
看着男人绷着脸却很耐心的模样,温浅心里很愧疚。
“对不起雁回,我刚才不是故意打你的。”
“嗯。”
盛雁回淡淡应了声,表示没有生气。
但是他也没有多说别的,甚至脸色都没有好转。
这根本就是还在生气。
若是换做平时,温浅肯定会好好道歉哄哄他。
可她现在实在不想多说话,身体里像是有一根棍子在乱搅,搅得她很不舒服,只想静静的沉淀一会儿。
换完了衣服盛雁回就把头转向窗外,也一副不想和温浅多交谈的意思。
温浅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后同样把脸转到窗户那边。
过了好一会儿,盛雁回转过头看她,看了好几秒钟都没得到回应。
重重的哼出一口气,憋着一肚子气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然而温浅并没有发现盛雁回看她,早就盯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物放空了思想。
只有什么都不想,她燥乱的心绪才能慢慢平复下来。
上了高速公路,天色逐渐明亮起来。
丝丝缕缕的阳光穿过云层缝隙洒落在大地上。
应急车道上两名交警在给一个违规车主开罚单。
一辆红色跑车像一道靓丽的闪电从眼前飞驰过去。
远处的江面上飘荡着两只渔船……
一幅幅生动的画卷如过眼云烟没在温浅心里留下一点痕迹。
空旷的时间如白驹过隙,阳光从羞涩到热烈,最后变得柔和。
不知不觉天边的云朵被染成了橘红色。
待温浅的心彻底平和下来,才发现已经是黄昏了。
前方道路指示牌上写着距离京城还有60km。
都已经快到京城了?温浅赶紧看向旁边的盛雁回。
他们居然一路都没有说话。
他会不会以为她一点都不想他?
想解释,但看到盛雁回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许是太疲累,他睡着的时候眉头也紧紧锁着。
紧绷的面部线条仿佛随时都保持着警惕,只要有一点异动就会惊醒。ωωω.χΙυΜЬ.Cǒm
温浅没有吵醒他,既心疼,又内疚。
在岛上这段时间盛雁回一定很累很累吧。
可她都还没有给他一个安慰的拥抱,甚至还跟他吵了一架。
她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称职的妻子。
六十公里很快就到了。
下高速的时候盛雁回醒了过来。
睁开眼就看到温浅正微笑地看着他,眼里星碎的光盛满温柔与爱恋。
“醒啦,我们快到家……”
忽地,男人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猛地将她带上前。
温浅睁大眼,唇被盛雁回的唇牢牢封住,他的舌尖轻松顶开她的牙关,强势闯进她的领地,疯狂掠夺。
凶悍的吻带着丝惩罚的意味,吻的温浅根本招架不住,舌根酸痛呼吸被夺走,氧气缺失大脑一阵眩晕。
温浅心里有点慌了,怎么感觉盛雁回好像要把她吃掉似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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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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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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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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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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