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李轻媚用棉签按住自己手背上的针眼,漫不经心地开口:“我倒是不会怪你,我就是有些质疑你的能力。”
李秋月:“……”
她下意识的转头去看陆时年。
见陆时年的视线停留在李轻媚手背上面,脸色有些急切了。
她说:“时年你别误会,我不是故意针对轻媚的。我就是昨天晚上睡不好,所以有些失神了。”
陆时年:“你昨晚睡不好,就先回去休息。李轻媚的腿脚上的伤口不用你换药了。”
说罢,他转身走出去,再进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小护士。
李秋月的脸色大变。
“先回去休息吧。”
陆时年对李秋月的态度挺温和的,脸色也温和,跟面对李轻媚的时候,差距不知道有多大。
偏偏,李秋月心里面就委屈了。
她觉得陆时年是误会她了,认为她没有能力,所以才不让她给李轻媚换药。
她没有出声,而是端着那个四方形的盘子站在一旁。
陆时年叫过来的小护士,十分麻利的将李轻媚腿脚上的纱布给解开。
看到上面的伤口,小护士明显也愣住了。
“这伤口怎么这么深?”
她也只是问了一句,并没有让李轻媚回答她的意思。
之后又跟李轻媚说:“我帮你消毒一下伤口,会有一点疼。”
李轻媚点头。
伤口疼得厉害,小护士用碘酒消毒伤口的时候,疼得李轻媚忍不住低呼一声。
原本就白皙的小脸,这么一疼,整张脸都是变得苍白无血。
伤口,火辣辣的疼着,像是被火烧了一样。
咬着牙忍了许久,那一股子火辣辣的痛感终于是消退一些了。
之后就是上药包扎伤口了。
等到伤口包扎完,李轻媚额头上面也满是汗水了。
“这些是给你带回家的药,回去之后要按时换药,伤口不能碰水。”
小护士交代李轻媚。
李轻媚点头:“谢谢。”
换好伤口了,李轻媚要回去了。
拿上药,李轻媚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出去。
陆时年看她:“你做什么去?”
李轻媚:“交钱。”
陆时年:“……”
他眼底似乎是有无奈的神色。
“我交过了。”
昨天晚上李轻媚睡着的时候,陆时年就交了钱的。
李轻媚看他一眼,“哦”了一声,然后又继续往前走。
她要回去了的。
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今天正好回去补个觉。
陆时年看她一瘸一拐的,也没喊他帮忙,心里面不是滋味。
这个女人,是故意无视他的。
这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她是故意不搭理他,故意无视他。
以前她就是这样做的。xǐυmь.℃òm
现在还是一样。
“李轻媚,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
陆时年不太高兴。
特别是李轻媚对他爱搭不理的样子,他心里面就莫名的来气。
连着十来天了,李轻媚还是对他爱搭不理的,有意思吗?
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来一两次就够了。
天天这样,实在让人烦躁。
李轻媚停下来,莫名其妙的看他:“我怎么了?”
之后她又去看陆时年身后的李秋月。
李秋月还没有走,还站在那里。
陆时年:“你要我背你出去,可以直接说出来。这么一瘸一拐的给谁看?”
李轻媚:“……”
陆时年今天貌似有些发疯,并且疯得不轻。
李轻媚一脸莫名其妙的看他,也没有开口,他反而有更多话要说:“这么多天了,你闹够了吧?”
这话,把李轻媚给气笑了。
她一瘸一拐的走到陆时年面前,微微抬头瞪他:“你以为你是谁?我什么时候要你背我了?”
“有病就去治,别在我这里乱发疯。”
“别忘了,咱们马上就要离婚了!”
说完,李轻媚转头,头也不回的离去。
李秋月听到李轻媚说“离婚”二字,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了。
她走到陆时年身边,柔声开口:“李轻媚娇生惯养着长大,爸妈对她宠爱有加,性子骄横了一些,你别放在心上。”
陆时年:“我知道。”
说完,他大步离去。
李秋月:“……”
她看到陆时年去追李轻媚了。
刚刚,李轻媚这么骂他,他也不生气。
不是说马上就离婚了吗?为什么陆时年对李轻媚还这么上心?
李秋月看着陆时年的背影,指甲深深的掐到肉里面。
……
李轻媚最后还是坐陆时年的吉普车回去。
只不过,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时候,她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看。
周身的气息,比陆时年的还要冰冷。
李轻媚原本挺感激陆时年的。
陆时年半夜送她到医院来,还掏钱给她看病,让她省了不少钱。
偏偏,后来他说的那两句话,让她非常的生气。
说得好像是她装病一样。
说得好像她就必须要陆时年背一样。
她不想跟陆时年有交集,不想让别人以为,自己非巴着陆时年不放。
她已经非常努力的跟陆时年保持距离了,尽量不让他觉得自己在无病呻吟,为什么到最后,他还要这么说那些难听的话?
李轻媚气得不行。
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婚了,那就好好的等着离婚的日子到来就行了,为什么非要说一些让她难堪的话来?
回到军属大院,吉普车在楼下停了下来,整个军属大院的人都知道,半夜陆时年开车送李轻媚去卫生院的事情了。
整个军属大院的那些女人,瞬间就炸开了锅。
“陆连长跟李轻媚那个狐狸精,不是准备离婚了吗?怎么还对李轻媚这么好?”
“以前也没见他那么关心李轻媚啊,怎么现在李轻媚发一点高烧就要连夜送她去医院?弄个冷水敷一敷就行了呗。”
“一夜夫妻百日恩,两人关系再怎么不好,那也是夫妻啊,陆连长这么善良的人,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狐狸精死在家里吧?”
“说的也是。”
李轻媚已经回到家了。
她很累,准备在沙发上面睡觉,这个时候陆时年说:“你到房间里面去睡。”
李轻媚看他:“不去,免得你说我勾引你。”
陆时年:“……”
李轻媚躺到沙发上去了。
沙发是软的,躺在上面挺舒服。
这些天她都睡在沙发上,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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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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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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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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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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