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在某些方面比人类还要高尚,为了保护族群老狐狸不畏枪弹甘愿牺牲自己。而且狐狸的族群里绝对不会出现叛徒,更不会出现狐奸。虽然野兽不能与人儿相提并论,但野兽的担当精神让有些人类应该感到汗颜!
人有“落叶归根”之情,狐有“狐死首丘”之说。“落叶归根”与“狐死首丘”何其相似!也许在狐狸的精神世界里,它的出生地就是它最终归宿的圣地。狐狸一生都不会忘记它的出生地,快到老死的时候无论相距出生地千山万水,也要跋山涉水回到出生地断气儿闭眼。可有些精明势利的人类连祖国都会忘记,何况出生地乎?!虽然人类与野兽没有可比性,但在心理层面上还是有相通之处的。
话说老狐狸被打死了,可猎狐专业户两兄弟很专业地认为,石头堆里必然还有藏着的狐狸。他们马上向枪里装填黑火药和铁砂弹,指使猎犬继续嚎叫。他们这个猎狐专业户的老习惯,往往是发现一窝儿狐狸一定要赶尽杀绝一个不留——就像残忍的匪徒杀人灭户,就像疯狂的侵略着残忍地屠城一样。
可就在他们装填枪弹的节骨眼儿上,狐狸洞内一只身材窈窕美丽的狐狸沉不住气了。这只身材窈窕美丽可爱的狐狸,就是那天晚上向芦根儿挤弄媚眼儿的那只狐狸,它一定是在洞里听到了枪声,担心老狐狸的安危,想出外看看老狐狸是否遭到了枪杀。它“嗖”地一声也学着老狐狸的“武出”招数从洞里飞速窜了出来,猎狗张嘴吞咬了一下没有咬着狐狸,“汪汪汪”沮丧地大叫起来。
这只美丽的狐狸看到躺在血泊中的老狐狸惊吓得浑身颤抖起来,扭头向远处窜去,猎狗在后边紧紧追赶不放。猎狐的一个兄弟右肩膀扛着还不断滴着鲜血的老狐狸,左肩膀扛着猎枪,落在了逃窜的狐狸后面。另一个兄弟端着刚装填好火药铁子儿的猎枪,紧跟在猎狗的后边,气喘吁吁地追赶着那只逃命的美丽狐狸。
狐狸慌不择路,在生死关头也许它想起了好邻居芦根儿和芦根儿的茅草庵儿,也许它认为那个茅草棚子是避难的好地方,芦根儿一定会保护它的。也许它把芦根儿当做了它的心中恋人……因为作者不是狐狸难得知道这只狐狸的准确想法儿……在猎狗的要命追赶下,它一下钻进了茅草庵儿里。猎狗没有狐狸跑得快,猎人没有猎狗跑得快。当狐狸钻进茅草庵儿里,猎狗与猎人还离茅草庵有一段距离。
这时,有一匹没鞍的裸马向芦根儿的茅草庵奔驰而来。马上骑着一个愣头愣脑的人儿,两条腿在马身上耷拉摇摆着,手里举着一条短鞭不停地抽打马的屁股,骑马的人儿是黑蛋。
黑蛋是正在离黄河滩不远的田地里施肥,忽然听到黄河滩响起了枪声,他担心芦根儿遇到什么不测,就赶紧抓住街坊熟人拉车的一匹没鞍的裸马,骑上裸马快马加鞭向芦根儿这里奔驶而来。
再说猎狗窜到茅草庵旁呲牙咧嘴伸着血红的舌头,不断围着茅草庵儿转着圈子嚎叫着。但不敢贸然进到庵儿里撕咬狐狸,因为狗很聪明,它明白草庵儿不是狐狸洞、是住人的地方,人是不好惹的,人是会掂起东西打它的。
芦根儿拿着捞竿儿不断踮起脚尖儿向石头谷堆观望,正在为狐狸焦急和担忧,嘴里不断骂道:“该死的猎人!该死的猎人!”
这时他清楚地看到一只狐狸慌慌张张钻到了他的草庵儿里,又看到一只凶恶的大狗跟着追了过来,后边还跟着两个扛火枪的,其中一人肩上还耷拉着一只死狐狸,他心里顿时恼怒起来。他怒气冲冲急跑过去,举起捞竿儿向围着草庵嚎叫的猎狗狠狠打戳过去,猎狗紧紧地咬住他的捞竿儿“呜呜呜”地发起狠来。芦根儿想从狗嘴里抽回捞杆儿,可咋拽也拽不出来,芦根儿与猎狗像拔河一样互不相让扯拽起来。
正在这时两个兄弟猎人赶到了,黑蛋骑马也赶到了。
马没停住脚步黑蛋就飞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啪”地一声甩了一个响鞭,大吼一声“好大的胆子!哪儿来的绑匪!大白天要绑票哇?!”
猎人两兄弟被这突发情况镇得掂着猎枪愣在了那里,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呀嗨!这狗要吃人哇!”黑蛋怪叫一声,甩起马鞭向猎狗头上“叭叭”几鞭抽去,猎狗惨叫着松掉捞竿儿躲在了猎人的屁股后边,“唧唧唧”小声唧哝着、狗眼里充满了丧气和恐惧。
“你们够大胆啦!扛着枪带着狗来俺这一亩三分地儿欺负人……”黑蛋看了看他们肩上扛着的死狐狸,“看来你们像是打猎的,咋就跟俺这小侄子过不去?”黑蛋满头汗珠瞪着发怒的圆眼儿质问猎人兄弟。
“呵呵……”猎人兄弟放下火枪,扔下肩上的死狐狸尴尬地笑了几声,“老乡哇……千万别误会呀!俺们可不是坏人呀!俺们说到天边儿也不敢来这儿欺负这小孩子。是……是一只狐狸钻到了这个茅草庵儿里,是……是您的小侄子拦挡住了俺的猎狗。”
“这里的狐狸是俺养的!”芦根儿这时胆大起来气呼呼地说道,“你们打死了一只,还要再打死一只不成?”
黑蛋听了心里暗暗好笑,心想这里的野狐狸咋成了根儿养的?芦根儿也真会编瞎话骗人。
黑蛋的小黑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儿一本正经地说道:“小侄子说的一点儿也不假!小侄子爱养狐狸,黄河滩的狐狸都是小侄子费心养的,搭这个茅草庵儿就是住在这里养狐狸的。”
“这……这明明是野狐狸……明明是石头堆里的野狐狸……”猎人兄弟中的老大疑惑地说道,“从来还没听说过更没见过养野狐狸的。”
“从来没听过没见过是吧?!”黑蛋握弄着马鞭滑稽地咧了咧嘴角,“这次就叫你见识见识!如果不是俺小侄子养的,狐狸咋会钻进俺小侄子的草庵儿?”黑蛋又滑稽地咧了咧嘴角,“朋友们……咱们商量一下……你们打死俺侄子养的狐狸,一只得赔多少银子哇?”
“这……这……”两兄弟怯气地把猎枪拄在草地上挠起头来。
芦根儿扭过脸去,捂着嘴巴偷偷地嘻嘻笑了起来。
猎人兄弟中的老二停了片刻像是急了,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咱咱……咱们都得……”他话还没说囫囵突然就成了哑巴。
黑蛋感到甚是奇怪,也弄不清他要说啥,就问道:“你咋不把话说囫囵哦?你是啥意思?”
猎人老二憋得满脸通红张着大嘴用手指着嘴巴,口里发出“呃呃呃”的声音。
黑蛋心想原来他是哑巴。又一想不对!他刚才还嘟噜出几句不完整的话来,真是怪事儿!
在河岸边儿小船上静静等着开膛剥皮的老者,欣喜地听到不远处两声枪响,心想一定是有收获了。可迟迟没再听到枪声,也不见两个儿子背着猎物回来。他就伸着脖子向岸上探望,看到他的两个儿子与两个陌生人好像在扯皮,旁边还站着一匹马,他感到两个儿子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他就不放心地走下船来,像黄河滩的主人一样,弓着身腰背着双手快步来到黑蛋他们的跟前。琇書網
“这是咋回事儿?”他阴沉着老脸看看他的儿子又看看黑蛋,“出了啥事儿?”
“他们说这儿的狐狸是他们养的,拦着不让打。”大儿子眼神里透出几分憋屈丧气地说道。
“你是干啥的?来这儿掺和个啥?”黑蛋握着马鞭歪着脖子瞪着眼睛不客气地向老者质问道。
“他是俺的父亲,划小船一起来的。”大儿子指了指停在河边儿的小船说道。
黑蛋扭头望了望河边儿的小木船,转过头来生气地瞪眼问道:“你们是啥地方的?咋划着船儿跑到俺这儿打狐狸?”
老者看到黑蛋气势凶凶的样子,立刻脸色柔和起来,呵呵笑着向黑蛋套起了近乎:“俺们是武陟县乔庙村的,离你们这儿不远啊!说起来都是老邻居啦!老乡亲啦!”
“远倒是不远……也就是十五六里地。”黑蛋缓和了一下口气,“不过来俺这儿打狐狸,也得问问狐狸的主人同意不同意是吧?狐狸的主人不点头儿你们咋敢乱打?!”
“野狐狸还有主人?”老者疑惑不解地问道。
“咋会没主人?”黑蛋把马鞭缠到胳膊上反问道,“比如你家院子里树上的野鸟儿,要是有人扛着火枪随便乱打你会愿意吗?”
“呵呵……”老者尴尬地苦笑了几声,“咱们不争狐狸是野的还是养的啦!井水不犯河水、强龙不压地头蛇,俺们走人就是啦。”老者向他的儿子们招了招手,“不再打啦!不再打啦!把这只死狐狸带上咱们回去。”
“他们还要让我们赔偿这只打死的狐狸银子哩。”大儿子为难地说道。
“赔偿?”老者有点儿窝火,“俺这么多年猎狐从来没遇到这等蹊跷事儿!”
黑蛋看着老者脸红脖子粗的生气样子心里直发笑,“不想赔偿也可以……只要你能说出认识俺古寨葫芦庄一个人儿,但必须是个好人儿,俺就啥也不说啦!就绝对不让你们赔偿,还让你们把猎物带走,如果你们饿啦说句话,俺请你们到街上的酒馆吃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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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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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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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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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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