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她穿着嫁衣坐在一堆珍世奇宝之中出嫁......
云姝额头突突直跳:“你们就没人拦着他吗?”
鸢儿一脸的无辜:“是夫人您说的,随便王爷折腾。”
云姝深吸一口气,“那其他人......”
“夫人您不喜欢吗?属下和初九都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啊......爱她就要给她花钱,给她全部......再说了,这些东西从银子变成聘礼,那就是完全属于夫人您的,跟王爷没有半毛钱关系了,天王老子来了,那也是您的私产。”
马车外,耳力极好的初一说道。
云姝觉得额头青筋跳的更厉害里:“你也知道?你们都知道?就没觉得哪里不对吗?”
外头初一沉默了一下,道:“属下只是在想,万一王爷用力过猛,把钱都花光了,以后属下们的月钱该找谁去领?夫人您给属下们发月钱吗?”
“可是这样的话,你们得把卖身契交给夫人吧?”鸢儿补充道。
“唔......我们没有卖身器,但如果夫人需要的话,我们也可以自愿签署一份的......”初一竟然十分认真地开始考虑鸢儿的提议。
“停停停!”云姝打断他们:“你们真的是......”
云姝破罐子破摔:“算了,随便他怎么办了。”
云姝往后一靠,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棉被里。
季寒舟现在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季寒舟骑着马出去疯跑了一圈,算是过瘾了。
这段时间在京都,都没机会好好纵马,今日算是过瘾了。
只是等他来到马车前面,却看到初一和初九几个,马儿都骑得很近,嘀嘀咕咕得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手里还拿着几张纸,眉头紧缩得样子。
“我觉得你这份写的不错......”
“这个就差不多了吧?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
“你们说,要是以后他们吵架,咱们帮着夫人的话,夫人会不会给咱们涨月钱啊?”
“我觉得行,夫人可比王爷有本事多了。”
“就是就是,夫人挣钱一把好手......”
这会儿他们正路过一条官道,路修的有些窄,又在山崖边,因此行军速度慢了下来。
季寒舟好奇地凑近:“你们在干什么......”
抬头一看,那一张密密麻麻写着字得纸上,标题赫然三个大字:卖身契。
季寒舟:“......”
季寒舟:“你们要造反啊?!”
初一吓了一跳,下意识想把手背过身去,却被季寒舟一把夺过了那张纸,眯着眼睛一看,上面写的是初一资源卖身给云姝,卖价一两银子,月钱后面空着,显然准备把自己“贱卖”之后在跟云姝商量每个月给多少钱。
初一有点儿不敢去看季寒舟的眼睛:“咳咳......王爷,属下们闹着玩儿呢,夫人怕你把钱都拿去娶她了,以后给钱给我们发月钱。”
“是她怕,还是你们怕我给不出月钱?”
初一老老实实道:“按您现在花钱得劲儿,当然是后者了。”
初一几个都做好被季寒舟舟一顿再踢几脚得准备了,可是没有想到季寒舟摸着下巴看了吧卖身契半晌,突然道:“真不错,你们说,我要是签这么一张卖身契,她是不是这辈子都甩不掉我了?”
马车里侧耳听了半天得云姝终于忍无可忍了,“季寒舟!你给我滚进来!当着下面的人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季寒舟呵呵笑着把卖身契还给初一:“不错啊,都写一份,签给你们夫人,以后你们就要效忠她了知不知道?”
那群暗卫也是乐得跟着季寒舟胡闹,齐声应和:“好啊!”
云姝骚得脸通红,一把掀开门帘:“你给我进来!胡闹!”
季寒舟哈哈大笑着进了马车。
看样子云姝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他索性不隐瞒了:“反正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东西我都买的差不多了,你别着急拒绝,等成亲之后,这些东西成了你的,你要怎么处置看你自己。”
云姝哑口无言:“非要这么高调么?”
季寒舟反问她:“我历尽千辛,终于得到毕生挚爱,高调一点儿怎么了?”
云姝:“......没怎么,你开心就好。”
于是季寒舟满意了,搂着云姝说好听话,听得云姝耳朵通红一直用手锤他,季寒舟幸福地被媳妇儿捶,嘴角都收不住。
这一路,出乎云姝自己得预料,肚子里的孩子竟然十分懂事,一次也没闹过。
不仅如此,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沿途一直在欣赏大邺的美景,每日都有不同的新鲜,云姝完全没有时间去经历第一次怀孕时的心情变化,每天都很开心,甚至都没有什么害喜的反应。
相反,每天能吃能睡,脸蛋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圆润。
转眼间,军队就已经到了云城,当初呼延塞雅遇袭的那个边境城池。
云城如今已经换了官员管理,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得知季寒舟突然带着大军来到云城,惊动了守城的将领,那位魏姓的守城军,诚惶诚恐,指天发誓绝对会管束好上下,绝不会泄露大军形迹。
那位魏大人还挺激动的:“王爷!王爷!您要是有什么想法,我们守城军也想进一点儿绵薄之力,属下等人愿随王爷出征!”
季寒舟拍拍他的肩膀:“暂时不用。还有,关于大军的消息不用刻意隐瞒,咱们就是来跟闵梁打个招呼的。”
呼延塞雅那边。
自从五六皇子因为一个歌姬动了手之后,彻底闹翻脸了。
这段时间,不仅私下又有了几次摩擦,就连在朝上都互不相让,凡是五皇子推举的,六皇子必然反对,凡是六皇子看好的,五皇子必然唱衰。
闵梁内部的目光全都被两位皇子的斗争吸引,从而忽略了其他的事情,等到云城安插的探子传回消息来,闵梁朝堂都快乱成一锅粥了。
“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出现几万大军在云城?”
“领军的是季寒舟?!你确定?要是季寒舟亲自带兵,那恐怕所图不小啊!”
“王上!边境必须立刻戒严!”
“对!让六皇子带兵前往,气势上不能输了,要给大邺兵马震慑!”
“呵呵,六皇子现在正用陛下给他的人马到处找自己亲兄弟的麻烦,怕是腾不出手来,还不如将军权交给五皇子,五皇子可比六皇子识大体得多......”
这个时候,五皇子一派的人,不仅没有因为季寒舟大军压境感到害怕,甚至隐隐有些兴奋。
这是个机会!
大军压境,兵马势必要调动,之前没有机会从六皇子手里收回兵权,现在不是正好吗?
呼延塞雅也听说白天朝堂上的争端了。
“季寒舟他们来得还真快,说起来,我都有点儿想云姝呢,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这一路行军,她又怀孕,怕是吃了很多苦头......”
呼延塞雅一边说着,一边不经意观察阮宗的神色。
阮宗这会儿再看一份闵梁军备的文件,闻言头也不抬道:“自然会有季寒舟照顾,放心吧。”
呼延塞雅满意了,道:“现在正是好机会,不如再给老六使点绊子,他要是再犯个大错,父王就该收回他手里的兵权了。”
阮宗道:“不用。你有这样的想法,五皇子肯定也有,等着五皇子自己下手就行了,他比你更想要兵权。”
呼延塞雅摸摸下巴:“是这样没错,但万一父王真的把兵权给了老五呢?”
阮宗抬头一笑:“六皇子难道就是吃素的?他不会揭发五皇子的所谓作为吗?”
呼延塞雅乐了:“好啊!借刀杀人,一石二鸟!到时候,他们两个狗咬狗,都有错,父王谁也不会喜欢,咱们就可以趁虚而入了!”
阮宗点点头:“嗯......你和三哥手里还有多少可以用的人马?”
“怎么?”
阮宗摊手:“做戏啊,有本事两兄弟互掐,你这个小公主不涉党争,一心为民,率人马前去刺探敌情......多感人啊。而且你不是想云姝了么,顺带去看看她。”
呼延塞雅朝着阮宗竖大拇指:“牛!还得是你!”
呼延塞雅觉得阮宗的提议很不错,当天晚上就跟三皇子商量了一下,带着手下一百多人马,奔着云城去了。
阮宗为了避险,留在公主府和三皇子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当天晚上,半夜云姝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争吵,睁开眼就看到季寒舟一脸不爽地挡在房间门口,外头那熟悉的身影,不是呼延塞雅又是谁?
云姝瞌睡一下子醒了,笑着朝门口招手:“塞雅!快进来,外头冷!”
季寒舟更不爽了:“大半夜的,扰人清梦。”
呼延塞雅不甘示弱:“现在是闺蜜时间,你,滚出去!”
“嘿!反了你了!”
云姝朝着季寒舟放软声音:“我跟塞雅聊会儿,好久不见了......”
季寒舟吃软不吃硬,哼了一声,举起一根手指头。
呼延塞雅赶苍蝇似的摆摆手:“一个时辰我就走,你快滚吧!”
“一个时辰?你想得美!给你一炷香时间,把云姝还给我,不然我立马带兵踏平你闵梁!”
呼延塞雅朝天翻了白眼,忍不住对云姝道:“你到底怎么受得了他啊?”
等到季寒舟走了,云姝和呼延塞雅叙旧几句,互相交换了一下两边的消息。
“今晚带来的人马留一下在这边,老五和老六掐起来了,我得想办法拿到兵权。”
云姝点头:“你放心,我会帮你把手下照顾好的。”
呼延塞雅还有点儿不放心:“这些人也不是全然可信,我现在是跟他们说过来夜探,待会儿你让季寒舟带人过去抓起几个,剩下的我佯装被发现,再带走。”
“知道了。对了,你跟师兄怎么样了?”
云姝好奇地问道。
呼延塞雅连有点儿红,眼神也到处乱飞:“什么怎么样,就那样呗.....”
云姝伸手指戳她腮帮子:“具体点!”
于是呼延塞雅红着脸凑近,嘀嘀咕咕说了一通。
云姝有些惊讶,两个人竟然已经成了好事,不过她不是那种迂腐之人,只是拍拍呼延塞雅的肩膀,道:“他敢对你不好,就给我写信,我教你怎么收拾他......”
季寒舟嘴上说着一炷香,实际上来叫人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
呼延塞雅依依不舍地走了:“过段时间再来看你,等事情平息了,让阮宗也来,他一定也挺想你的。”
......
云姝跟季寒舟说了一下呼延塞雅那边的情况,第二日,季寒舟就把大军带到了大邺和闵梁交界处,安营扎寨,大有随时可能会进军的模样。www.xiumb.com
而五六皇子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被阮宗猜的十分准确。
五皇子设计引诱六皇子犯了个不大不小的错,还没来得及高兴,手下突然有人反水,将事情禀报上去,一时间两位皇子都受到了闵梁王的斥责。
闵梁王如今是焦头烂额,两个儿子不争气,季寒舟又步步紧逼,气的身体更差了。
王后亲自照顾着,“不经意”聊起呼延塞雅做事冲动,担心大邺兵马,竟然以身范险悄悄暗探,结果受了伤不说,还损失了一些人马。
王后一副请罪的模样:“是塞雅冲动了,实在是忧心边关,这个节骨眼,她还胡闹,王上请念在她一个女孩子,不懂这些事情的份儿上,从轻发落。”
闵梁王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是啊,一个擅长骑射,也会带兵,同时还不会争王位的女儿!
“孤怎么会怪她?她可比那个几个哥哥像样多了!起码她知道轻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一致对外!孤倒是觉得,塞雅领军不比她几个皇兄差!”
闵梁王略一思索,道:“如今大邺兵马目的不明,塞雅忧心闵梁,是好事,对了,他们是不是还有些交情?不如让塞雅带兵,若能讲和,那是再好不过,若不能,按塞雅的本事,也能阻挡一二,给大军准备的事情......”
闵梁梁越说越觉得是个好主意,拍拍王后的手:“你今日立大功了,明日一早,让塞雅跟着一起上朝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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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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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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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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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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