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跟我不是那么说的!说好的是说我因为生产留下病根,近来调养不见好还恶化了......季寒舟!”
云姝咬牙切齿。
这消息一旦传出去了就收不回来了!
一想到将来若是有人提起她作为上一任西南王的王妃时,死因竟然是因为吃醋病亡,云姝就想把季寒舟抓过来狠狠揍一顿。
“怪不得......怪不得......从前在忙的事,也知道下朝回家一趟再出去,今日连面儿都不敢露,原来是因为在外面散播我的谣言不敢回来了啊......”
云姝一个弱女子,鸢儿愣是从她眼中看到了明晃晃的杀意。
没等鸢儿出声劝慰呢,就听“啪”一声,呼延塞雅重重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这个混蛋!坏我名声!谁追着他非他不可了?胡说八道!”
鸢儿心说这位公主也不知道是怎么理直气壮说出这个话的。
明明最开始的目的就是冲着世子来得啊......
不过现在,两个女人一起眯起眼睛,身上泛起杀意的模样,让鸢儿忍不住又后退了一步。
真可怕啊......
呼延塞雅生了一会儿气,又想到一件事。
“阮宗该不会是因为这个谣言,误会了,所以今天才没来找我的吧?啧,你们大邺的男人怎么这个样子,真是小家子气,不过也怪本公主魅力太大,哎,真是烦恼啊......”
与此同时,皇城外某处树林中。
几个官员围着两人,是季寒舟和阮宗。
这边一个官员手里拿着一张图纸,正在说话呢,突然季寒舟仰起头,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
官员连忙关心:“世子怎么了?需不需要回去休息?其实您不用亲自来的,检查围场安全这种小事,下官带人来做就好了嘛!”m.xiumb.com
季寒舟揉揉鼻子,继续看手里的图纸,莫名有点心虚:“这次围猎使团也要参加,咳,事关两国邦交,大意不得。”
季寒舟话刚说完,那头又想起一个官员的惊呼:“哎呀阮大人!下官就说您不该来的,您耳朵是不是被虫子咬了,怎么红成这个样子啊?”
阮宗淡然道:“应该是有人在想我吧。好事,总比被人骂的打喷嚏要好。”
“还有,最近公主是我负责接待的,她也要参与围猎,我自然要提前来看看,免得到时候公主不满意。”
几个小官员听得心里直犯嘀咕。
之前那泼辣公主,这两位可都是避着走的,现在怎么着了?
传言季寒舟心心念念那位又被公主气病了,季寒舟还主动来接触跟使团有关的事!
至于阮宗,这段时间总看到他跟着塞雅公主,听说是要去当驸马了!
难道这两人都想通了,竞争上岗呢?
不管众人怎么想,阮宗和季寒舟心思各异,各自都有各自的小算盘。
季寒舟是擅自做主惹怒了媳妇儿,躲着走,阮宗则是决定对呼延塞雅降降温。
追求女子,分寸得拿捏好,忽冷忽热最是勾人,而且他也不是全晾着,季寒舟不是放出谣言了么?他吃个粗不理人很正常吧,估计那位小公主这会儿被钓得满脑子都是他了吧?
......
这边两个大男人心思比女子还细腻,那头云姝和呼延塞雅就不一样了。
云姝生闷气,不怎么想理人,呼延塞雅则是心里痒痒的紧,就想立刻去问问阮宗究竟怎么回事,不来找她是不是吃醋了。
“喂,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呼延塞雅趴在云姝旁边得桌子上:“昨天回去的时候,你们陛下说要邀请我去围场狩猎,见识一下游牧民族的骑射,还要跟我们比一比,我估计他俩是去办这事儿了,要不要去找他们?”
云姝斜眼瞧她:“你去吧,我家这个躲着我呢,我去了他岂不是白躲了我半天了。”
“啧!你怎么这么别扭啊!云姝我跟你说,男人不能惯着的,他厉害,你得比他还厉害才行,听我的,别给男人留面子!给男人留面子,那就是给自己找苦吃,有气都憋在心里,会内伤的!”
“走!”呼延塞雅拽起云姝:“跟我一起!”
云姝一个踉跄,扶着呼延塞雅的手臂站稳:“可是宝儿......”
“带着一起去呗,儿子可是做娘的最大的后盾,让他跟你一起讨伐季寒舟!”
鸢儿正巧抱着孩子过来,听到这话转头就想抱着孩子走。
“哎!别走!那个什么儿,鸟儿!过来呀!抱着你家小少爷出发!”
鸢儿转头,忍无可忍:“公主,奴婢叫鸢儿!”
呼延塞雅耸耸肩:“哎呀要不说你们大邺讲究,丫鬟的名字还搞得那么复杂......不管鸟儿鸢儿的,带上你家小少爷,找你家世子出气去!”
......
城外围场,一众官员已经拿着地图带着季寒舟走了一圈,确定了林子里没有毒蛇毒虫,只有平时被好吃好喝散养着的各种动物。
“世子,差不多了,您看这猎物的数量够不够啊?”
季寒舟“啧”了一声:“就这还猎物呢?一个个的肥的都走不动路了,这种一射一个准,陛下还有什么看头,不如去御膳房看杀猪。”
几个官员忍笑:“世子您真是......”
“算了,反正也是走个过场,安全点也好,我......阿嚏!阿嚏!阿嚏!”
季寒舟这回一下子连着打了三个喷嚏,头都晕了,耳朵也开始发烫,左右两边眼皮开始一起狂跳。
“世子怎么了?”
季寒舟摆摆手不说话,还有点想打喷嚏,心中瞬间警觉起来了。
他之前单枪匹马冲入敌营,被埋伏受伤的时候,动静都没这么大,他究竟要面临怎么样的坏事,才能左右眼皮一起跳啊......
季寒舟按着眼皮:“都差不多了就回去吧,再不回去我会以为这围场里会蹦出三百个杀手围堵我......”
官员吓得连连摇头:“世子别胡说,这里要是出杀手,我们负责的可都得掉脑袋的......”
话音未落,不远处想起一道清亮的女声:“眼皮跳啊?也不一定是有危险啊,也可能是你自己做了坏事,苦主要找上门来咯?”
季寒舟眼皮跳的更厉害了,一抬头,不远处呼延塞雅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旁边是抱着孩子的云姝。
季寒舟心中暗道要遭。
云姝从来也不是那种会找出来当着别人面儿跟他算账的人,一般都是回家之后关起门来解决。
这会儿这架势,肯定是受人撺掇!
这个人还能有谁?肯定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呼延塞雅!
他其实也就是一时冲动,那点儿恶趣味在作祟——
反正都是编个重病的原因,正好呼延塞雅来了,季寒舟就犯浑了。
季寒舟正琢磨怎么平息一下云姝的怒火,身后不知道哪个缺心眼的突然小声道:“怎么情敌还一起出现了呢?世子这回不会是要坐享齐人之福吧?要不怎么说还是世子厉害呢......”
季寒舟倒吸一口凉气,心说杀手找到了,就是这个说话的人。
什么仇什么怨,这简直是杀人于无形啊!
再一看云姝,抱着孩子眼睛都眯起来了,身上一股淡淡的......
杀气!
季寒舟后退一步,咽了咽口水:“风大,你怎么带着孩子来了啊......”
云姝冷笑一声:“我不仅带了孩子,我还带了公主呢,我怕我再来晚一点,世子的后宅都能开一桌麻将了。怎么的,公主来你不高兴吗?齐人之福......呵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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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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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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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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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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