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够了。当年你生宝儿的时候我虽然不在身边,但是也听王府里的老人说你吃了很多苦,生孩子就是鬼门关里走一遭,你好不容易闯出来了,我知道你的心意就行了,可舍不得你再去闯一回。”
季寒舟害怕云姝不相信,继续道:“还是按照现在的方子吃药,按着大夫说得来办,最重要的是调理你的身体,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要在一起,我想你跟我一起长命百岁。”
......
这一晚,两人相拥而眠。
没有什么旖旎的事情发生,只是互相依偎在一起,就已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之后的三天,两人可谓是蜜里调油,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两人的感情又上了一层楼。
云姝也不总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呆着了,季寒舟这几天都在看手底下的人收集来得闵梁的资料,云姝也跟在窝在书房。
有时候是两个人一起看,一起商议,后时候是季寒舟办公,云姝就看一些感兴趣的闲书。
季寒舟有时候累了,抬起头来,就能看到不远处陪着的云姝,只觉得浑身上下是使不完的劲儿。
三天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要进宫的时候。
这三天里,基本的接待仪式都交给礼部去办了,季寒舟只负责拿个主意,看看流程,换来换去也不过是饮宴,歌舞之类的。
因为准备的是晚宴,而季寒舟作为主要负责这件事的人,早早的便进宫去了。
云姝则是在王府别院带着孩子吃了东西,才慢悠悠准备进宫。
云姝的马车使出了王府别院,刚一出巷子,就跟阮宗的马车撞见了。
阮宗要进宫本来不应该走这条道儿的,云姝也是疑惑。
直到阮宗跟她说,是特意了来接她的,云姝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里撞见。
“呼延公主没有住在皇宫,而是住在驿馆里,从驿馆进宫,和你走的是同一条路,我怕路上你们碰见,又起什么冲突。”
云姝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师兄是听说那天在城门口我跟她发生争执的事情了吧?”
阮宗脸上不怎么赞同:“他本来就不应该在明知道对方的来意的情况下,还带上你一起。”
云姝却是笑了笑:“没关系,反正都说是冲着我来的,迟早都要对上的,就算没有找起冲突这个借口让我今天进宫,也会有别的人,别的理由,想办法让我们见面的。”
云姝说得很自然,阮宗心头却是一跳。
云姝进宫,是他特意让罗蝎跟邺帝3要求的。
现在云姝这么说......
难道是知道了什么......?
只是阮宗注意着云姝的表情,却看不出任何端倪,似乎她只是随口一说。
阮宗只得收起情绪,简单和云姝说了几句,就上了自己的马车。
等到马车行驶到了经过驿馆附近的那个巷子口,阮宗突然吩咐车夫:“把马车停在左边的路口正中。”
车夫有些疑惑:“大人,停在正中间?那岂不是挡了那条路了?”
“就是要挡住那条路。”
云姝的马车上,鸢儿掀起帘子看了一眼,又放下了,跟云姝禀报:“夫人,阮大人的马车挡在驿站=馆门前的那条巷子口了,咱们要等一下阮大人吗?”
云姝神色复杂:“不,不用。既然他说是特意来为我排忧解难,保驾护航的,那咱们就领了这个情,走吧。”
后头,阮宗的马车不过刚刚停下片刻,就有人过来交涉:“你们是什么人?驿馆使团的马车马上就要出来了,闲杂人等统统让开。”
阮宗掀起帘子:“我是你家公主的朋友,你告诉她我在此处等她,她知道我是谁......”
“是在这里等我,还是来帮被人消灾挡祸的?”
阮宗还没说完,一辆马车已经行驶过来,马车里传来呼延塞雅的声音,紧接着帘子被挑开,里面正是一身华服的呼延塞雅。
阮宗轻笑一声:“公主何必妄自菲薄,说自己是灾祸呢?”
呼延塞雅以滞,皱了皱鼻子:“你们大邺人真讨厌,一个两个的,都只会耍嘴皮子。”
阮宗懒得跟她计较到底是谁先阴阳怪气讲话的,只道:“早就跟你说为难云姝没用,你得把精力发放在季寒舟那头。”
呼延塞雅很是不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为难她?别血口喷人。”
阮宗都懒得拆穿她了。
这里只有一辆马车,明显罗蝎并不知道她出来了。
而且使团进宫也不是现在这个时辰,有些太早了。
“得了,回去吧,省的又被罗蝎教训。”
呼延塞雅哼一声:“我是公主!他怎么敢教训我?”
“是吗?我以为你是个尊敬长辈的好孩子呢。”
呼延塞雅突然脸色一变,紧接着掀开帘子直接下了马车。
阮宗马车打得帘子被掀开,呼延塞雅根本不顾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直接坐了进来,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阮宗:“你究竟知道多少?!”
“嗯......也没多少,大概知道国师身上也有闵梁皇室血脉,若是我猜的不错,你还得叫他一声小舅舅。”
呼延塞雅脸上神色变了又变,而后突然冷笑一声:“怪不得,怪不得他那么听话你的话,你让他带使团过来,他就乖乖来了,让他带上我,他就带了,原来是被你抓住了把柄。”
罗蝎的身份,这世界知道的人不多。
他是呼延塞雅的外婆与闵梁皇室私通生下的孩子。xiumb.com
那时呼延塞雅的外婆早有家世,另外一位也是皇室王子,早已立妃,罗蝎的存在,简直是皇室和家族双方的丑闻。
“你究竟想干什么?阮宗,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这句话,呼延塞雅不久之前才说过,现在她竟情不自禁说了第二遍。
“我想云姝离开季寒舟。如果过他们活着的时候不能分开,那只能让季寒舟死了。”
“我明白了,”呼延塞雅点点头:“要么他跟我成亲,要么要被邺帝猜疑丧命,又或者死在大邺和闵梁的战场上......”
呼延塞雅摇着头:“你真是疯的不轻。”
阮宗抬头看她:“那你呢,不想嫁给你心目中的英雄吗?”
“我更想带他回去做我闵梁的驸马。他若是站在闵梁这边,闵梁甚至有与大邺分庭抗礼的底气。”
阮宗淡淡一笑:“是么?这么看好他?那今晚你可得加把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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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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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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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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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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