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朱樉能够进去的法子,一定不是那么光彩。
况且现在父皇下了严旨,他若是再进入的话,那就是违抗圣旨,若是被父皇发现了,哪怕他是皇太子,也肯定免不了一番惩罚!
可……
那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呢?
“好!”
最终,朱标点头了。
那朱樉顿时笑出声来,随即拉着朱标就朝着走廊深处跑去,左拐右拐,不知道去了哪里,眼见着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而且还是十分陌生的地界,朱标顿时皱起眉头,“你带我到了哪里?”
朱樉指着不远处的泥泞小道说道:“从这里一直走过去,在这条路的尽头,就是诏狱的后面,那里有个狗洞……”
说白了就是爬狗洞!
“不!我不去!我好歹也是个太子,怎么能爬狗洞呢!”朱标还是有些身份架子在的。
朱樉道:“那大哥想知道诏狱里面的秘密吗?”
朱标愣了愣,点头,而后两人一前一后朝着里面跑去,接着就是爬狗洞,瞧着朱樉的样子,应该是第一次趴了!屁股还撅得高高的!
很快,两人就进去了。
诏狱里面很是幽暗,不过诏狱是太子一手策划建造的,所以朱标十分了解这里的地形,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进了牢房!
诏狱里面所有的牢房都是空的,不过那股刺鼻的血腥气依旧还十分浓郁,视线比起先前来还要昏暗得多,墙壁两边也没有烛灯,异常阴暗,在走廊的尽头似乎有阴风阵阵,吹得他们毛骨悚然。
牢房很是寂静,不过很快,这股寂静就被打破了,朱标听得从另一侧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瞧那个样子,还不是一个人!
等等!
这些说话的人,就是刑部消失的官员!
还有个十分陌生的声音!
朱标顿时精神一凝,看了眼朱樉,事情的真相似乎就在眼里了,他忍不住心里激动起来,朱樉同样回看了一眼,凑到朱标耳边,小声说道:
“大哥,父皇一定是有什么大事瞒着我们!”
废话!
朱标没有再理会朱樉,径直朝着前面走去,不过很快,一道令他感到震惊的画面,便是映入眼帘!
只见得那几个官员,皆是跪在一个蓬头垢面,看起来有些微胖的男子面前,瞧着男子身上穿着衣服,好像是囚服!
等等!
什么情况!
当官的给囚犯下跪!
而且囚犯的那个姿态,似乎还不把这些朝廷重臣放在眼里,翘着一个二郎腿,对着这些官员呼来喝去的,而官员们也都是连一个屁都不敢放,老老实实的听从一个囚犯的话。
朱标顿时愣住,好半晌才慢慢反应过来,继而目光落在那个囚犯身上,牢房的视线实在是太昏暗了,再加上那家伙头发厚厚的一层,覆盖上了脸颊,以至于怎么也看不清!
朱樉也是满目震惊,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小小的诏狱内,竟然会有这么劲爆的内容,他连忙看向朱标,刚准备说话,却见着朱标突然睁大眼睛,丝丝惊骇流露出来。
“大哥,你怎么了?”
朱樉下意识的问道!
朱标收回视线,狠狠咽了口唾沫,随即道:“那个人,我好像认识……”
“认识?”
顺着朱标手指的方向,朱樉看到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囚犯,一脸好奇,“他是哪个开国元勋?我怎么感觉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几年,朱元璋杀的开国元勋不少,尤其是以胡惟庸为首的淮西勋贵。
朱标摇摇头,语气平淡的道:“他是赵成!”
听得这个名字,朱樉觉得有些耳熟,却又不记得从哪里听说过,只得是一阵摇头,小声道:“不记得了,他是做什么的……”
朱标看了朱樉一眼,转身就朝着先前来的地方走去,看到了赵成,他基本上就知道了,这座诏狱之所以会戒严的秘密了。
眼见着朱标离开,朱樉还处于一头雾水当中,却也不得不跟着一同离开,出了诏狱,回到太子寝宫,又让下人全部离开之后,朱樉总算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开口道:
“大哥,你从出了诏狱后,就一直冷着一张脸,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还有,刑部的那个官,为什么朝着一个囚犯下跪啊!”
“难不成……”朱樉仿若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震惊的瞪大眼睛,“难不成,那个人是父皇的情敌?”
朱标又瞅了朱樉一眼,为这家伙的奇思妙想感到无奈,他叹了口气,说道:
“你先前不是问赵成是谁吗?那我现在告诉你,你可还记得,在你小时候,有个高高大大的叔叔教你练剑!”
朱樉想了想,愣愣点头道:“记得!我记得那个师父的功夫很好,而且我二哥他悟性很好,有的时候一点就通,当时我们几个一起练剑,就属他最厉害……”
这个二哥,自然是朱泓!
那个现在或许是已经是成为了累累白骨的人儿……琇書蛧
话还没有说完,朱樉便是愣住了,不知是想到什么,连忙看向朱标,有几分诧异的道:
“大哥,你说父皇囚禁赵成做什么?”
“自当时陈友谅派人刺杀我们,就没有见到他的踪迹了!”
朱樉脸上的震惊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忧伤,因为他想到了朱泓,这个对他极为亲切的二哥!
朱标道:“那个向陈友谅透露我们位置的,就是赵成!”
一番话,如同惊雷般,在朱樉耳边炸响,他猛地站起身,眼睛死死盯着朱标,沉声道:
“大哥,饭可以乱吃,可话不能乱说啊!赵师父他怎么会出卖我们呢?一定是陈友谅的离间计!对,就是离间计,我这就去向父皇说明这一切……”
朱樉对赵成的印象很好,所以听说赵成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且还要诛九族的大罪之后,顿时只觉得匪夷所思!
朱标起身拦住了准备匆匆出去的朱樉,他深吸一口气道:“你觉得你了解什么!赵成的事情最后是我一手查的,就连陈友谅和他儿子也坦白了这些,你就不要胡闹了!”
眼见如此,朱樉也就没有再坚持,只是一个新的疑惑顿时又涌上心头!
按理说,陷他们于险境的人,早就是应该千刀万剐了,可现在虽说将赵成囚禁了,可瞅着这家伙的样子,似乎过的比他们还要舒服。
朱樉属于那种没脑子,或者是脑子不多的人,实在是想不通这其中问题在哪里,只是觉得有些蹊跷而已,不过当他看向朱标时,忽的一愣,他认为,朱标一定是知道什么。
于是,他连忙问道:“大哥,你应该猜得出来,父皇此举是何深意吧!”
朱标嗯了一声,他看着朱樉,似乎在思考,该不该将这些说出来,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继而又缓缓吐出,说道:
“父皇和母后,对林安的态度实在是太好了,好的有些过了头!”
“我一开始就有所怀疑,所以就对林安的身份做了调查,你猜怎么滴?林安是个孤儿,而那个济世堂,也是他的养父养母留给他的!”
“至于他的亲生父母,直到今天,我都没有查到一丝线索!”
“于是,我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看着朱樉的眼睛,几乎是一句一字的慢慢说道:“林安的真实身份,很有可能就朱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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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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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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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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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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