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软糯的小嗓音,听得人心里都软软的。
冬姨娘临出门前,将手里的碗给刷干净了,这才放心的出门了。
冬姨娘走后,崔宝宜就凑到了苏蔓蔓的身边,可爱的道:“嫂子,给你看个好东西。你过来一点。”
苏蔓蔓配合的凑过去,崔宝宜歪着脑袋,突然,她凑近苏蔓蔓,在苏蔓蔓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伸出手,露出手心里的两枚鸟蛋,那是冬姨娘早上给她煮好的。
“嫂子给你一个,我姨娘说好吃的。”崔宝宜嘿嘿的笑着。
苏蔓蔓心头一暖,她深知,崔宝宜对自己这般毫无保留的分享,是源自内心的信任和亲昵,她越发喜欢这个小丫头了。
“这是你娘留给你的,你留着吃吧,乖。”苏蔓蔓摸了摸宝宜的脑袋。
而后,苏蔓蔓闻到灶房传来板栗那清甜馥郁的香气,便知道板栗煮好了,就准备过去看看。
谁知她刚进灶房,就听到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从院子外传了进来。
“我回来了!”伴随着一声带着几分气喘吁吁的呼喊,夏姨娘抱着一堆衣裳迈进了院子。琇書蛧
只见她发丝略显凌乱,几缕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两侧,额头上也沁出细密的汗珠。
苏蔓蔓和太姨娘闻声,忙停下手中的活儿,从灶房里探出头来。
苏蔓蔓眼中满是好奇的走出来,到了跟前,目光落在那堆衣裳上,“这是?”
夏姨娘将衣裳轻轻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脸上笑意更浓,声音中透着几分得意与欣喜,“我找到活儿啦,就是洗衣裳。”
说着,她又将目光在众人脸上逡巡了一圈,“有愿意一起洗衣裳的吗?”
崔雪宜原本正蹲在一旁逗弄着地上的蚂蚁,闻声一下子蹦了起来,满是骄傲与得意,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夏姨娘身边。
她看着众人,双手叉腰,活脱脱像只斗志昂扬的小斗鸡。
“哼,瞧见了吧,我姨娘厉害着呢!”她仰着脑袋,眼睛瞪得溜圆,大声嚷嚷道,“我姨娘才出去这么一会儿,就接上活儿了,以后,我姨娘赚的钱肯定是最多的,想买啥就买啥!”
恰在这时,交完绣品的春姨娘回来了,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院子,看到夏姨娘问有没有人愿意跟她一起洗衣裳,眼睛一亮,忙不迭地凑上前,也想再洗点衣裳,多赚一份钱。
她上前拿起衣裳,展开瞧了一眼,却突然脸色骤变,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拧紧。
她的目光快速在衣裳上扫视了一下,只见那些衣服上都有或深或浅的裂口和划痕,纵横交错,显得格外扎眼。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惊愕与疑惑,看向夏姨娘,急切问道:“夏姨娘,这是怎么回事?衣裳咋破成这样了?”
夏姨娘满不在乎地瞥了一眼,耸了耸肩,双手抱胸,轻描淡写地说:“嗐,你管它哪儿来的破洞,咱洗衣服的,只管洗干净就行呗,兴许是人家不小心弄的,别在意,不碍事。”
苏蔓蔓在一旁听到了春姨娘的话,心头“咯噔”一下,直觉这事透着蹊跷。
她几步跨上前,目光锐利如鹰,细细打量那些破洞和划痕,脸色愈发凝重,当下果断的按住这些衣服,声音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道,“谁也不准洗这些衣裳!”
夏姨娘一听,脸刷地一下涨红了,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地嚷道:“二少夫人,你啥意思?我好不容易接来的活儿,你凭啥不让洗?虽说夫人让你当家,可你不能这样啊。”
苏蔓蔓没理会她的怒火,直视着她的眼睛,步步紧逼,质问道:“夏姨娘,你老实交代,这些衣裳到底是从谁手里接的活儿?哪儿来的?”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夏姨娘身上,眼神里满是质疑与探寻。
在苏蔓蔓目光的逼视下,夏姨娘眼神闪躲,先前的理直气壮渐渐没了踪影,嗫嚅着嘴唇,半晌才小声嘟囔道:“是……是从施香云那儿接的活儿。”
“果然!”苏蔓蔓闻言,眉头拧得更紧,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了然。
“那施香云能憋出啥好屁来怪,这些破洞和划痕,怕是她有意为之,憋着坏心思,就想坑咱们一笔呢!”
春姨娘听了,脸色变得煞白,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后怕:“这可咋整?幸亏发现了,要是稀里糊涂洗了,回头她指不定咋挑刺,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黑心啊。”
苏蔓蔓咬了咬牙,转身对夏姨娘说道:“夏姨娘,赶紧把衣裳都收好,你跟我来,我们不能吃这哑巴亏,我这就带你去找施香云说理,非得把这事儿掰扯清楚不可!”
春姨娘也上前一步,神色坚定,语气决绝:“我也跟着去,不能让她欺负到咱头上,太欺负人了!”
夏姨娘虽仍有些不情愿,心里还惦记着那眼看要到手的工钱,可瞧着众人这般坚决,也只能悻悻地把衣裳抱起来。
她不情愿的嘴里嘟囔着:“行吧行吧,去当面问清楚,要是她不愿意再把这洗衣裳的活儿交给我们,你们可别怨我。”
苏蔓蔓无奈,这都什么时候了,不往外倒贴钱就算不错了,还想着能从施香云那里赚到钱呢!
一路上,苏蔓蔓心思飞转,想着施香云往日的刁钻刻薄,此次怕就是蓄意设局,她得提前想好应对的法子才是。
不多时,便到了施香云家门前。苏蔓蔓上前,抬手用力叩响大门,“砰砰砰”的声响在乡间的街巷回荡,带着几分愤怒与记不。
半晌,门“吱呀”一声开了,施香云探出头,看到是苏蔓蔓明显愣了一下。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门打开了,才一出来,苏蔓蔓就从夏姨娘手里接过衣裳,上前一步,直接将衣裳都重重地扔在地上。
苏蔓蔓指着衣裳上面的破洞和划痕,质问道:“施香云,这衣裳你交给夏姨娘时就破成这样,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要故意使坏是吧,不仅不想给工钱,还想再讹她一笔是不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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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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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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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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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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