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姨娘听了就更高兴了,两人干劲儿十足的忙活起来。
苏蔓蔓找来一根长竹竿,瞄准树上的板栗球,用力一挥,只听“噼里啪啦”一阵响,板栗球像下饺子似的滚落一地。
冬姨娘则手脚麻利地等都落下来,再上前捡着,她不顾地上的尘土与杂草,弯腰穿梭其中,将一个个板栗球捡到箩筐里,不一会儿,箩筐就装了小半筐。
两人配合默契,一番劳作后,箩筐已然满满当当,沉甸甸的板栗堆成了一座“小山”。
苏蔓蔓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看着丰硕的成果,满意地笑道:“冬姨娘,咱们收获可不小,咱们回去吧!”
冬姨娘直起腰,捶了捶酸痛的后背,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是啊,这下够吃好几顿了。”
可难题接踵而至,下山的路本就崎岖难行,加上这满满一箩筐板栗,更是举步维艰。
苏蔓蔓和冬姨娘两人抬着箩筐,根本不行,甚至容易一个不稳,连人带筐滚落下去。
苏蔓蔓抬眼瞧见一旁正悠然自得赏花的秋姨娘,高声喊道:“秋姨娘,快来帮忙抬一下,这路太难走了,我们俩个力量不够!”
秋姨娘瞥了一眼,撇了撇嘴,抱紧怀中的花束,不情不愿地说:“我才不要,我这花可不能碰坏了。”
苏蔓蔓见状,眉头一皱,佯装生气道:“你要是不来帮忙,我可就把你的花扔了,让你白忙活一场!”
秋姨娘一听,瞪大了眼睛,她知道苏蔓蔓可说得出做得到,即便不情愿,也只能赶忙跑过来。ωωω.χΙυΜЬ.Cǒm
来时,她还不忘嘴里念叨着:“别扔别扔,我这不是来了吗。”
她极不情愿地将花放在箩筐里,这才与苏蔓蔓和冬姨娘一道,抬起箩筐往回走。
三人走走停停,费了好大一番力气,终于回到了崔家。
魏氏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瞧见她们回来,赶忙迎上前。
当看到苏蔓蔓三人浑身都被蚊子咬得满是红肿的包,手臂、脖颈、脸上,密密麻麻连成片,魏氏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夺眶而出。
她心疼地说道:“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呀,怎么被咬成这样了!”
说着,她伸手轻轻抚摸着苏蔓蔓脸上的包,眼中满是怜惜,又看了看冬姨娘和秋姨娘。
冬姨娘倒是爽朗,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咧着嘴笑道:“夫人,没事儿,只是蚊子咬一下,痒一会儿,过会儿就消了,您别担心。”
苏蔓蔓也笑着附和:“是啊,婆婆,你瞧,我们打了满满一箩筐板栗呢,够做几顿板栗焖饭了。”
说着,她指了指地上的箩筐。
魏氏顺着看去,瞧见那堆成小山似的板栗,果然也很高兴,不过苏蔓蔓刚才说的话,她并不是完全认可。
“板栗这么多,咱们也吃不完,不如明儿个拿去卖了,还能换些钱回来。”魏氏目光落在那满满一箩筐板栗上,沉思片刻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苏蔓蔓眉头一动,抿唇不说话,不得不说,魏氏现在满脑子都是要攒钱,然后把她那个宝贝大儿子从矿场赎出来。
“行吧。”苏蔓蔓还是答应了。
苏蔓蔓转头,就看到了被蚊子叮咬得满头红肿的冬姨娘,她还没忘记之前的话。
“冬姨娘,走吧,咱们进去做猪肉板栗焖饭吧,再给宝宜单独煮一大碗板栗。”
冬姨娘正在一旁整理衣角,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光芒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满是惊喜与感动。
她没想到苏蔓蔓还记着刚才的话,而且是在魏氏面前说的,而魏氏没有反驳,那也就是默许了的意思。
想到这里,她的脸颊因兴奋泛起一抹红晕,她赶忙点点头,就和苏蔓蔓将这箩筐板栗搬进了家门,然后转身小跑着去找自己女儿崔宝宜,想要第一时间分享这份喜悦。
崔宝宜听了这消息果然高兴的很,甚至十分期待的也在灶房里转悠围观。
灶房里,太姨娘正在摆弄着柴火,准备生火。
冬姨娘把那特意留出的一大碗板栗端进厨房,看着太姨娘熟练地淘米下锅,便将板栗放在一旁,叮嘱道:“太姨娘,这是给宝宜单独留的,麻烦您一起煮了。”
苏蔓蔓这时进来了道,“在壳给切个十字刀,放在饭上焖,这样煮出来才又甜又糯呢。”
太姨娘笑着点头应下,接过板栗,手法娴熟地操起刀,在板栗壳上轻轻划动,不一会儿,一个个板栗都被划上了规整的十字刀痕。
崔宝宜就一直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乖乖的看着,她远远的坐着,小脚幸福的晃悠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灶台,满心期待着美味出锅。
锅里的水渐渐沸腾,蒸汽氤氲,整个厨房弥漫着米饭与板栗混合的香甜气息。
随着太姨娘一声“出锅咯”,锅盖揭开,热气扑面而来,米饭粒粒饱满,裹着油亮的光泽,板栗也在焖煮中绽开口子,露出金黄软糯的果肉,香气扑鼻。
就在这时,崔雪宜像一阵风似的冲进厨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装在碗里的板栗,二话不说伸手就去抢。
崔宝宜见自己一直在等的板栗被抢了,愣了一下,小嘴一撇,眼眶瞬间红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小身子抖个不停,委屈极了。
崔雪宜却理直气壮,双手叉腰,小脸涨得通红,大声嚷道:“都是崔家的女儿,凭什么要让给你,我比你大,当然是给我,你会吃什么!”
苏蔓蔓听到动静赶来,见状眉头紧皱,满脸怒容,快步走到崔雪宜跟前,一把将那碗板栗抢了回来。
她声音严厉地说道:“崔雪宜,这是宝宜的姨娘辛苦上山打来的,你姨娘又没去,这单独留出来的板栗当然没你的份!”
崔雪宜本来就抢不过苏蔓蔓,又被她这么一吼,心里有些发怵,但仍梗着脖子,不服气地回道:“哼,不给就不给,不就是点破板栗吗,没见过世面,我不稀罕。”
“等着瞧吧,我那嫁人的亲姐姐知道我们在这里,肯定会来给我们送东西,到时候肯定有好多好吃的,我也半点都不分给你们!”
苏蔓蔓听了,冷冷一笑,双手抱胸,嘲讽道:“你还指望你那嫁人的亲姐姐?你怕是不知道,你姐姐崔柔宜和她的好相公范健那副丑陋的嘴脸吧,我今日可是见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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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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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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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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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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