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清岚听了,得意地笑了起来:“那当然,也不看看小爷我是谁。”
两人坐在地上,一边吃着兔肉,一边闲聊起来。崔清岚嘴里塞着兔肉,含糊不清地说:“小媳妇,没想到你看着瘦瘦小小弱不禁风的,竟然还会捕猎。”
苏蔓蔓咽下口中的食物,缓缓说道:“以前村里有个老猎户,我小时候经常跟着他,也算是我半个师傅吧。他教了我不少捕猎的技巧。”
“以前,我跟着他上山,也没少让他操心……”
崔清岚听得津津有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苏蔓蔓,他很享受听苏蔓蔓讲自己的事情,甚至竟还想要了解更多她的过去。
吃完兔肉,崔清岚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今夜我不能回去睡了。今夜官差会例行检查,一个人也不能少。”
他看着苏蔓蔓,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哦,还有,今日的事情,娘应该受了不小的打击,小媳妇你可帮我宽慰宽慰我娘吧,让她别钻牛角尖。”
“我们在里面吃吃苦,反思一下也是应该的。”崔清岚难得正经了那么一瞬,甚至神情转变快的让苏蔓蔓怀疑自己的眼睛。
苏蔓蔓看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会的。”
崔清岚再次搂住苏蔓蔓的腰,两人飞回了家。
崔清岚刚走,苏蔓蔓正准备上床休息,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接着还听到一些嘈杂的脚步声。
她打开门一看,原来是魏氏。
只见魏氏面容憔悴,原来今晚在她不在家的时候,魏氏和太姨娘也一直都没睡,因为崔雪宜还没找回来,夏姨娘也没有回来。
苏蔓蔓虽然心里对夏姨娘娘俩不太喜欢,但此刻也不禁担心起来。
她心里想着:不管怎样,可别在这村里真的出了什么事。
于是,她对魏氏说:“婆婆,您别太担心,我去娘家找我爹他们,咱们大晚上一起出去寻人。”xǐυmь.℃òm
魏氏感激地看着她,点了点头:“清岚媳妇,那就辛苦你了。”
苏蔓蔓匆匆赶到娘家,苏庆安一听此事,二话不说,拿起走马灯就和苏蔓蔓她们出门寻人。
苏蔓蔓跟着苏庆安沿着山路寻找,谢荷花则在村里寻找,另外还有其他人也都分散在村子各处寻找。
彼时,一众人一边找寻一边呼喊着崔雪宜和夏姨娘的名字。
夜晚的寂静顿时被打破,有几家灯火被点亮,但是依然没有人出声回应他们得叫喊和寻找。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家听到崔家找人的声音,小半个村庄几乎都被吵醒了,原本静谧的村庄传来阵阵犬吠声。
人声与狗叫交杂在一起,终于惊动了正躲在一处村民家里的夏姨娘和崔雪宜。
此刻的夏姨娘和崔雪宜,正躲在村里王癞子家的偏屋内。屋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晕映照着桌上残羹剩饭。
夏姨娘竖起耳朵,听到外面叫嚷声渐近,脸色骤变,心猛地悬了起来,忙不迭地拉着崔雪宜,蹑手蹑脚地从那户人家的门后闪身而出。
“雪宜,小点声,别让人瞧见了。”夏姨娘压低声音叮嘱着,神色紧张得犹如惊弓之鸟,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崔雪宜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小手紧紧攥着夏姨娘的衣角,稚嫩的脸庞满是惶恐。
两人出了门,见外面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人脸,夏姨娘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长舒一口气,胸脯还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着。
可夏姨娘刚放心的迈出两步,朦胧夜色中,突然一个提着灯笼的身影鬼魅般出现在前方,灯笼的微光映出那人模糊的轮廓。
四目相对,夏姨娘心头一紧,但夜太黑,她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觉一股寒意从脊背蹿升。
慌乱之中,她用力拽着崔雪宜的胳膊,转身便要快步离开。
她边走,边嘴里急促地念叨:“快走,雪宜,别回头,回家可千万不能告诉家里人咱们在这儿吃好喝好的,知道不?”
崔雪宜懵懂地点点头,小跑着跟上母亲的步伐。
那提灯人站在原地,未发一言,只是静静地转身,目光追随着她们的背影。
这提灯人不是别人,正是苏蔓蔓的娘谢荷花,她眉头紧皱,目光中满是鄙夷与不满,心里暗骂:“哼,真是一点分寸都没有,大晚上的,竟从王癞子家出来,也不嫌丢人现眼。”
“站住!”谢荷花紧赶着上前两步,追上了夏姨娘她们。
夏姨娘听了心里一慌,却装作没听见一样,母女俩继续脚步匆匆往前走。
然而,没走多远,就和迎面赶来的苏蔓蔓一行人碰了个正着。
夏姨娘见了,神色瞬间转为恼怒,她挺了挺腰板,倒打一耙的用手指着苏蔓蔓,尖声指责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大晚上的,大呼小叫,搅得人不得安宁!”
苏蔓蔓还没来得及开口回怼,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恼怒的声音。
“哼,明明是你领着女儿做了亏心事,居然还敢对我的宝贝闺女大呼小叫的!”
听到这话的夏姨娘吓得浑身一哆嗦,惊恐地转过头,就见谢荷花满脸怒容地站在身后,眼神像要吃人一般。
“你……你胡说什么!”夏姨娘强装镇定,可声音里的颤抖却暴露了她的心虚。
谢荷花冷哼一声,上前一步,凑近夏姨娘,咬牙切齿地说:“我胡说?我亲眼瞧见你们从王癞子家里出来,你亲口说的,你们在里头吃好的喝好的,别想抵赖!要不我去问?”
夏姨娘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像一张被抽去血色的宣纸,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眼神慌乱地游移着,试图寻找一丝辩解的余地。
听闻此话的魏氏急忙从人群后面走上前来,她刚才只听了一半,还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已经听明白的苏蔓蔓见状,赶忙走到魏氏身旁,将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转告给她。
魏氏今日原本就心气不顺,此刻听完这话,脸色愈发阴沉,犹如要发怒的母狮,她目光冷冷地扫向夏姨娘母女,沉声道:“都跟我回家!”
回到崔家,魏氏径直走进堂屋,坐在上面的椅子上,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夏姨娘母女低垂着头,忐忑地站在堂下,屋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夏姨娘,你可知错?”魏氏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冰冷而凌厉,
“如今,老爷和许儿他们在矿场受苦,你们倒好,别人给口吃的就跑了,丢尽了崔家的脸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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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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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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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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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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