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我进去后不落座,就站着看看…”
云香清楼如此高消费,沈景漓越发好奇里头的花魁有多别致,哪怕是站着欣赏,也情愿。
龟公见沈景漓如此执着,还是不放行,毕竟,规矩摆在那里。
“您就算是站着啥也不干,光是看看那花魁娘子,就得收那一百两。”
“啥?”
“不然人花魁长的那么好看,白给人看呐?花魁会随机抛绣球,抢到绣球便可与花魁共度良宵。”
“!!!”
沈景漓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十两不过是幌子,后续的一百两最低消费,才是重头戏。
用一百两买花魁一夜情缘的机会,这太奢侈了。
“那我不去了,把十两退给我。”
“一旦售出,恕不退还哦。”
沈景漓拳头隐隐发硬,怎么就那么想揍人呢?
“可是现在我还没落座,也没看到花魁,甚至连大门都没迈进去,天地良心,这没理由收费吧?”
龟公若有所思,依旧不肯松口,“您说的挺有道理,但是…一旦售出,恕不退还哦。”
“你是复读机吗?”
“公子,小的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本店确实有规矩,小的就是个打工人,给不了您特权。”
“可是,买票的时候你可没说有这个规矩。”
“这是常识。”
龟公指了指一旁的门票报价板的最下方,念道:“一旦售出,恕不退还,进店最低消费一百两。”
沈景漓看着一连串歪七扭八的字体,更是一头雾水:“本公子脑门上刻了文盲二字吗!”
这根本就不是字!更像是一串符号。
龟公仔细看了看沈景漓的脑门,认真的回答:“没看到文盲二字啊。”
“那你还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摸着良心说,那是字吗?”
龟公一本正经的摸着心脏:“这是启国的文字。”
“为何要用启国的字?这里是大渊,想混淆视听,趁机讹人是不是?”
龟公一脸无辜:“没开战前,这里经常有启国人光顾,出现过几次退门票的情况,老板这才用启国文字注明不可退票。”
“那本族人你们就不告知一下吗?咱们可是同胞!”
“启国人抠门小气,咱们大渊子民不是大方嘛,您还是头一个说要退票的。”
龟公稍稍靠近沈景漓,小声道:“放心,小的不会告诉任何人您想退票,绝对保全您的颜面,也是保住大渊的颜面。”
“您不必谢小的…”
沈景漓不想掰扯了,十两,就当是丢了吧。
“好吧你赢了,把吃食还给我。”
龟公微笑点头,摆手示意小厮去拿,松竹手上的糕点都给小桔子了,放在云香清楼的只有冰糕。
沈景漓接过小厮递来的冰糕,灰头土脸的离开了云香清楼…
松竹见沈景漓心情低落,笑哈哈的把食盒接过,与沈景漓并排走。
“这有啥的,咱一个月给它赚回来。”
沈景漓无精打采的嗯了一声,“松竹,回宫后,把冰糕都分给乾露殿的丫鬟太监吃吧。”
买了这么多,人人都能吃上。
“啊?你确定?”
“有问题吗?”
“没有。”
皇上现在身无分文,还把这些宫外吃食分给下人,松竹虽然不解,倒也没多问。
松竹一路上见沈景漓兴致不高,指着一旁的糖葫芦开口道:“公子,你看,糖葫芦,小的请你吃好不好?”
“没意思…”
“两串。”
沈景漓迅速闪现到糖葫芦摊,挑了两串糖葫芦,“老板,他买单。”
可不能丢了西瓜还丢芝麻,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吃了不白吃。
松竹还以为沈景漓会难过一阵子,没想到这么快又笑嘻嘻了。
他倒是比以前好哄了许多。
沈景漓心大不记事,很快就把刚刚的事抛之脑后。
钱没了可以再挣,等有钱了,也开一家青楼,搜罗各地美女,美男,卷死他们。
松竹把银子给了小贩,见摊主们都陆续收档了,“公子,回去吧?”
“好。”
没钱就不瞎逛了,回宫回宫。
————
西角门。
“皇上,您使点劲。”松竹蹲在墙顶,伸手想拉住沈景漓。wWW.ΧìǔΜЬ.CǒΜ
“松…竹,朕手疼,感觉…有下降的趋势。”
松竹似乎想到什么:“皇上您先不要使劲,小的拉您上来。”
沈景漓觉得自己被一股神秘力量拉了上去,快到墙顶时,顺势爬上。
“怪力少年,有这力气你早说啊,扳手腕,应该没输过吧?”
松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皇上了,最近总说一些新词,他都听不懂。
“皇上,您…”
完了!!!
彻底玩完了!!!
鬼…
不对,是堪比鬼怪的摄政王。
沈景漓突觉一股冷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松竹努力给沈景漓递眼色,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对方却依旧不着道。
“怪事…松竹,也没起风,竟觉身上凉飕飕,不知道的,还以为秦夜玦那冰块脸在附近呢。”
沈景漓拢了拢手臂:“不提他还好,一说到秦夜玦,朕就生气,你说,他整天摆个臭脸给谁看?每次见他都一副老子无敌的臭屁样,简直浪费了那张好皮囊。”
“他这种性格,肯定没有姑娘家喜欢他,注孤生,妥妥的注孤生。”
沈景漓越说越起劲,似乎在控诉这几天的悲惨经历,继续输出。
“哼!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朕可不是害怕才不敢跟他正面刚,就他那样的,朕一拳打死好几个。”
“不带喘气的那种。”
松竹卖力的挤眉弄眼,眼泪都快出来了,沈景漓疑惑不已:“松竹,你是不是有癫痫?”
“……”
“可惜了,癫痫不能传染,不然让你去摄政王跟前溜达溜达…哈哈哈。”
“……”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该拿你的痛处开玩笑,把手伸过来,朕帮你把把脉。”
松竹不得不承认,皇上有时候挺该的。
刚要张嘴说话,却对上了秦夜玦的寒眸,仅此一眼,就能让人止不住颤栗。
“诶?松竹你怎么抖成这样?朕帮你瞧瞧。”
“小的…见过摄政王。”松竹额头冒着细汗,皇上,您自求多福吧。
“大晚上的…别整这出吓人好吗?朕心脏不好。”
“既然如此,就别整日出去惹事。”听到熟悉的声音,沈景漓如机械般回头。
她多么希望现在遇到的是鬼,而不是秦夜玦。
俊美如神袛般的容貌突然出现在眼前,沈景漓吓得往后退了退,惊讶过度导致重心不稳,她直直跌入地面,刹那间天旋地转。
秦夜玦见人从墙顶狼狈跌落,眼底满是嫌弃之情,可…还是朝沈景漓而去。
见秦夜玦的脸越来越近,沈景漓顾不得什么男男授受不亲了,一把抱住秦夜玦的脖子。
沈景漓闭眼:要死一起死…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秦夜玦心头一颤。
他抱我?
他居然敢抱我!
手不想要了吧!
粉瓷般白皙的小脸上写满了不安,紧闭着双眼,睫毛微颤。
果然是废物,一点武功都不会。
怎么他一个男人,身上会有股清香?
眼见马上就要跌落地面了,秦夜玦才拉回思绪,用内力支撑平衡,用左手运气朝地面一击,强大的威压把沈景漓推搡着向前,迫使身体纵然向上一跃。
就在一瞬之间,两人的唇巧妙的碰撞在一起,秦夜玦瞳孔放大,脑袋嗡嗡的,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唇与唇之间的触碰太过奇妙,让久经沙场的他不知如何应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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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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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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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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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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