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福晋在后花园设宴答谢吕云惠。珍格格笑拉着吕云惠来到后花园内。吕云惠一看后花园位于王府的最后面。因王府位于外金水河的东岸,所以从花园最左边引进一股活水。花园一直延伸到王府主建筑群的后面,其总长度几乎相当于王府的总宽度。此时正值深秋,满园内菊花盛放、桂子飘香,虽说时候儿稍晚但花期正盛。更兼秋草秋叶只是由绿转黄而尚未凋零,使得园内不见萧索却反增富贵之感。在一片金黄色中,几株浓茂的枫树分外鲜艳。吕云惠指着枫树旁的一处碧琉璃飞檐双亭说:“这个亭子配上这火红的枫叶分外妖娆!”珍格格拍手说:“真是我的好姐姐,果然同我是一个趣味!这满园中的亭台楼阁,奇花异草我只独爱这处寒艳亭和几棵枫树。”吕云惠一听不禁称赞道:“寒艳亭?这个名字也好。我记得古人曾说:‘万里飞霜,千林落木,寒艳不招春妒。’……”珍格格不待吕云惠说完便笑道:“正是这个典故!宋时张炎的绮罗香。”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湖边。福晋将宴席摆在了湖边一座通透的大敞厅内。原来亲王府家的田户们地里捉得了上等螃蟹,送了上来。福晋一看果然肥美,便命人多多的捉了些来,刚好款待吕云惠。更喜这日阳光明媚,照得人暖洋洋的。福晋暗想:因年初阿玛过世于军中,自己这一年来每遇欢宴玩乐之事从不参加。显亲王府内因自己的原因一年内都没有举行过任何的玩乐活动,连太福晋的寿辰也都没有大办。这原是显亲王一家上下对自己的尊重爱戴,可自己也不能仗着身份贵重做事太过了。毕竟出嫁从夫,没有夫家一起守孝的礼。正好借着这次答谢吕云惠让一家子女眷都乐一乐才好。因此特意将家里唱曲子的女孩子们安排在对面临水的水阁内,借着水音儿更清亮些。福晋将太福晋让在首席,又让吕云惠上座,推辞了半天吕云惠只得坐了,珍格格陪坐。太福晋忙笑让福晋也坐席不必拘礼。福晋便坐在下首,命两个侍妾往来布让招呼。吕云惠一看桌上备着银制的蟹八件,心想:幸亏在电视里看过,否则还不被嘲笑了!福晋见吕云惠连蟹腿肉都吃得干干净净,吃像优雅,且毫无小家女子的扭妮之态,连连夸奖螃蟹如何肥美,心中甚是喜爱。虽说珍格格并不是她所出,但珍格格一向温婉可人,也着实使人怜爱。老福晋看着吕云惠举止脱俗也心生喜爱忙吩咐:“把那江南送上来的合欢花酿烫得滚滚的拿上来,看那螃蟹性冷,积在心里可不是玩的,喝点子热酒发散发散才好!”福晋听了也说:“把这酒都换了才好,都有些冷了,只是单烫点子马奶酒来,我喜欢这个,那个花酿终久觉得不是味道。珍儿,你喜欢哪个?”珍格格笑道:“还是那合欢花酿好些,只怕云姐姐同我是一样的!”吕云惠却在心中想:合欢花酿?怎么这么耳熟?该不会是《红楼梦》里的东西吧?天啊!我不是在做梦吧?我是回到了清朝还是来到了书里啦?这时一阵微风拂过,卷携着几丝淡淡的似有还无的桂花香气。吕云惠抬眼望去,只见对面水阁中一众清纯女孩儿,正唱着小曲儿,曲儿借水音儿,只觉那声音更加悠扬委婉。她们的穿着仿佛是汉唐时的宫装,宽袍大袖清雅飘逸。水阁后身的岸边还有几棵大桂花树,一些零落的花瓣,时不时随着轻风洒落在水阁内众彩唱的女子身上,星星点点,风韵无限。吃着鲜美的蟹肉,品着极品佳酿,再看着眼前的美景,这人、这物、这景……外加上几许香芬,真无法不令人心醉神迷!吕云惠不禁想到:这种唯美的享乐方式,不是大富大贵且有底蕴的家庭是绝对做不到的。想我一个贫困到去广场上摆小摊儿的人,今天居然能与亲王的家眷们坐在一起,共赏如此美景,共品如此美味,也不枉为人一世了!只是我妈妈、小姨和外婆此时说不定以为我已经死了,正在为我伤心欲绝呢!想到这儿,吕云惠忙问身旁的珍格格:“珍格格,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珍格格正入神儿的听着戏文,被这么一问忙笑道:“什么事?何言请教?请问便是。”“嗯……”吕云惠想了想说:“有没有一种人,会特别精通天文,嗯,就是通天象……嗯,对,就是占星术士,不对,嗯……”吕云惠不知道在清朝,这种人被怎么称呼。珍格格微笑着打断了吕云惠说:“当然有了,钦天监不就是吗?他们好像大多都是通天象晓地脉,精研数术之人!”吕云惠呆住了:钦天监,这名字好像挺耳熟,对一定是听到过,可,可钦天监是什么?是太监吗?吕云惠不知道。于是她小声问:“钦天监是什么?”珍格格也小声说:“就是主司历法修定,堪舆等事的衙门!详尽的我也不甚清楚,怎么?云姐姐有什么事吗?”“啊?没,没什么,那钦天监在哪儿呆着呢?”“好像是在**外,我成天家也不出个门儿,也不太知道。云姐姐如有要事待我向额娘询问便了?”珍格格小声说。“不,不用了!我就是随意问一下,没什么要事!”吕云惠心想:是呀,她一个王府千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怎么会知道!唉,想那**在大清门内,就是传说中的皇城,我怎么进得去呢?珍格格见吕云惠独自出神儿便轻轻的推她问:“云姐姐?想什么呢?这么个神儿!”“啊!”吕云惠猛然间回过神儿来说:“没,没什么。对了,你阿玛呢?”珍格格叫双福端上茶来说:“我阿玛现领着镶白旗,奉旨在关外办旗呢。年下就该进京来的。”珍格格一边说着一边亲自给吕云惠布菜。一边侍候的侧福晋看到,忙着过来给吕云惠布菜笑道:“让姑娘笑话了,原是我没看到,云姑娘可别见怪才好。来,再吃盅酒,这是才热了上来的。”边说边给吕云惠斟满了酒盅,又招呼丫头们,把残席撤了重整了席面,并把笼上热着的螃蟹又换了上来。吕云惠知道这是王府的规矩,虽说是姨太太,因有老福晋在座都不入席。就连福晋也是老福晋有命才入了席。所以只好笑着道谢,就不再推让了。云惠向四周看了看小声儿问:“你生母呢?”珍格格向福晋那边一看,见福晋正听戏文听得入神儿,才说:“告了假的。”两人便不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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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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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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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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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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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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