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别紧张,去叙叙旧吧!”
说着,林清屏指着挑中的马,对教练说,“就这个吧,我去换衣服。”
顾钧成:……
等林清屏换了骑马的衣服出来,顾钧成站在更衣室门口,看着外面,眉头皱着。
“怎么了?”林清屏走到他身边,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再往外一看,看见陈夏在那骑马,忍不住笑道,“咦,你没去聊聊啊?”
顾钧成瞪着她,眼里全是气闷。
林清屏再一看,陈夏跳下马,去了旁边的休息室,和一个男的一起进去的,只是,一晃之下,没能看得清那个男人的长相。
林清屏好像找到了乐趣似的,眼里含着笑,会意地点头,“原来如此啊……别气别气,天涯何处无芳草!”
好的,顾钧成的眼神更气了,“林清屏!”
“我骑马去了,再见!”林清屏没等顾钧成说完就走了,并且示意教练带她骑马。
林清屏第一次骑马,不敢放开,骑得小心谨慎的,人又较真,还真的全心全意学起来。
午饭就是在马场吃的,吃完武天娇是安排休息一下的,然后三点半就约了人在这里谈开厂的事,林清屏不休息,她对骑马真心感兴趣,叫上教练又出去骑,三点半开完会,又出来骑了一会儿,总算能让教练放手让她慢慢跑了。
她这劲儿,连武天娇都服了。
只是骑完回去,她才发觉不对劲,大腿内侧很痛,应该是骑太狠了。
她不好意思吭声,打了个车,回到家里。
当然,和她一起的,还是有顾钧成。
林清屏越走越痛,也没那个精力跟他斗了,到了家就去洗澡,脱了才发现,大腿内侧两边果然都刮破了。
她是咬着牙洗完澡的,因为磨破的地方,被水一冲,简直痛得她龇牙咧嘴。
回到房间,找了药膏来涂,还贴了纱布隔着,才感觉好了些。
等到能自如行走了,她才下楼。
楼下,志远正趴在桌上看书呢,钟晓晓今天居然还没回来,而顾钧成则坐在床边,看起来心事重重。
反正,顾钧成今天一整天都不高兴,林清屏早发现了。
林清屏慢慢走过去,顺手把桌上的瓜子也拎过去了,往他面前的小桌上一放,自己在他对面坐下,捏起一颗瓜子磕了磕,十分八卦的眼神,“顾钧成,你这……好像看起来精神状态不怎么样啊?”
顾钧成瞪着他,紧抿了唇,绝对在生闷气就是了。
林清屏把瓜子往他面前推了推,“要不要?”
顾钧成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这到底是什么反应?为什么跟村口看热闹的一样?
林清屏想了想,“可能你这时候更需要借酒消愁,要不,我跟你整点,你跟你的兄弟们去喝点?”
“林清屏!”顾钧成终于忍不住了,“你是不是要在我出发前把我气死?”
“啧……”林清屏叹道,“顾钧成,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好不好?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有些人注定只是生命的过客,你就忘了吧,会有更好的人来爱你……”
“林清屏!你再说一句试试?”
林清屏吃了颗瓜子,对上他那张紧绷的脸,委屈的,“我这是开解你呢,你怎么还生气了呢?”
顾钧成冷笑了,“开解?你还真是大度啊。林清屏,我来理理你的思路,你觉得你丈夫念着另外的女人,所以,作为妻子,你可以和丈夫心平气和讨论这个问题,还开解他天涯何处无芳草?”
林清屏听了摆摆手,“别的都对,有一点不对,不是丈夫,是前夫。”
“林清屏!”顾钧成喊出了出早操时喊口号的气势,豁地站起来,“你再说下去,收获的不是前夫,会是亡夫!我迟早被你气死!”
林清屏真的不喜欢听这个字,已经成生理本能了,皱眉道,“不要随便……”
“放心!我在外面死不了,除非被你气!”他转身就去洗澡了。
本来已经捧着书回房间的志远,又溜了出来,小声跟他妈说,“妈,我怎么觉得,顾爸被你越劝越生气?你是不是劝反了方向了?”
她当然知道他生气,这不是,生气的滋味不好受,总不能她一个人受嘛?
“乖,志远。”她摸摸志远的头,“去楼上帮我把毛线和毛衣针拿下来,拿一团就行。”
志远不理解大人之间的事,简直充满了好奇,可是,也不得不听他妈的话,上楼去拿东西。
“睡觉去吧,怎么晓晓阿姨今天还没回来?”林清屏拿着毛线开始起针。
“哦,叔叔们都还没回来呢,可能有什么活动。”
林清屏一听钟晓晓和他们一起,就放心了,让志远去睡觉。
顾钧成洗了澡出来,林清屏已经把毛衣起好针了,且已经织了两圈。
顾钧成走过来,在她面前走来走去。
“你别晃了行不行?挡着我光,我都看不见针法了。”林清屏抱怨道。
顾钧成便在她身边坐下,把那团碍眼的毛线球一扔,“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林清屏,你感受挺深刻啊!总觉得很到位。”
“嗯哼。”不知道他想说什么,随便敷衍一下。
“所以,你就是这样的?原来的花不要了?找到新的芳草了?”他盯着她问。
“顾钧成,你烦不烦?你也说了,原来的花,花都有花季的,开过了之后就是残花败柳,还有什么好看的?不好看还留着干什么……啊……”
林清屏被拧住了下巴,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
顾钧成强行逼她看着自己,“我?是残花败柳?”
林清屏看着他的样子,有点憋不住,努力了好一会儿,终于破功,噗嗤笑了出来。
笑场不好!绝对不行!
林清屏把他一推,自己拔腿就往楼上跑。
但一时情急,刚刚坐着又挺舒服的,竟然忘记了自己腿上有伤,突然的发力,两腿间再次痛了起来。
她忍着没吭声。
身后的顾钧成却看见了沙发上她留下的毛衣,已经织成一个圈圈了。
他把那圈圈拿出来比划了一下,发现小得直能套住了他的头,根本不可能套在身上。xiumb.com
他皱眉一思索,再看看志远房间,忍不住喜上眉梢,“林清屏,你这是给志远织的吧?”
林清屏不想回答他,因为,这会儿腿间真的很痛,钻心地痛。
顾钧成则盯着她上楼的背影,她穿一套白色丝质的睡衣,这会儿睡裤腿上内侧部分已经被染红了。
他还在脑子里转了个弯,想过会不会是生理血,但立马否定:不可能!位置不对!
“林清屏,你受伤了?”他疾步跟上去,一脚踏四级台阶,几步就追上了她,把她抱了起来,直接抱进了房间。
“我没事啊,我只是……”
她话没说完,顾钧成就一脚把门踢得关上,然后一用力,她整个裤子被扯掉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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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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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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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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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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