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怀信在城墙上,将那前来拜访的权贵家主给杀死后,就注定只能一条路走到黑,没有半点和解的可能了。】
【他当场下令。】
【将那长安城内的世家门阀踏平!】
【而平卢节度使也很识趣。】
【自家老大都表明了态度。】
【他自然是选择了跟上!】
【于是。】
【血色染红了长街。】
【在城中百姓惊惧的目光中。】
【一辆又一辆装满了尸体的推车,被运送到了那乱葬岗之中。】
【陈怀信还是很仁慈的,他让人挖坑将尸体给埋起来,不然若是因此爆发瘟疫,那可就很不妙了!】
【“真没想到。”】
【“这些世家之中。”】
【“竟然私藏有这么多的甲胄弓弩与兵器。”】
【平卢节度使清点着从世家里搜寻出来的物件。】
【他的目光更多是投向了、那做工精美的甲胄上面。】
【然而。】
【即便拥有数量不少的兵器,但在长安城保卫战时,他们却没有半点的动静。】
【“毕竟。”】
【“在他们的认知中。”】
【“无论这江山的主人是谁,最后都是需要依靠他们。”】
【“只要跪舔得足够及时,他们就能摇身一变,给自己披上另一层皮囊。”】
【“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冒着危险,去抵御外敌的入侵呢。”】
【陈怀信脸色很是平静。】
【当然。】
【这也跟冤句军这一路上,没有波及任何百姓,没有进行过烧杀劫掠有关。】
【在这些世家大族看来,冤句军属于是偏善的一方,无需担心他们会不会忽然乱杀人,至于洛阳城的世家,应该是触碰到了冤句军的底线,所以才会招致灭门,他们只要乖乖听话,不参与到承国的保卫之中,及时低头哈腰就没事了。】
【可惜。】
【陈怀信的初衷从未变过。】
【他不认为自己的格局很大,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宽宏大量之人,既然当初说了要杀他们全家,那自然得杀得干干净净,一个都不能放过!】
【“只是。”】
【“如此一来。”】
【“先生会被更多读书人所排斥。”】
【“以后要治理江山,怕是要有些麻烦。”】
【虽然平卢节度使手上的长刀,还不断的往下滴着血,但他还是忍不住暗示一下,让陈怀信不要杀得太过了。】
【真将所有人杀完。】
【那谁来治理天下?!】
【“没事。”】
【“这个国家从来不缺想要做官的人。”】
【“哪怕我们现在杀得再狠、再如何被读书人所指责。”】
【“但当真的要招人治理国家之时。”】
【“大部分人还是会像狗一样,伸着舌头哈着气跑过来,祈求我们赏赐给他一根骨头。”】
【陈怀信的语气没有半点客气。】
【他当然也知道,短时间内,自己依然需要依靠读书人,才能将江山社稷给治理安稳,不然哪怕他有再多的能耐,也不可能将国家大小事全都一力承担。】
【但需要依靠读书人治理,跟他现在屠杀世家门阀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一些人看来,只要能够做官,哪怕自己杀了他爹,他都能跟他爹断绝父子关系,以表自己的衷心!】
【“只是可惜。”】
【“时间还是太短了。”】
【“若是能够为百姓开启民智。”】
【“我甚至不需要在意是否无人可用!”】xǐυmь.℃òm
【陈怀信在心中想道。】
【不过。】
【这种事情不用着急。】
【他现在才二十五岁。】
【他还有很多的时间。】
【将那未来打造成自己所希望的样子!】
【他的视线扫向经过的运尸车,那躺在最上面的公子哥,此时早已没有了声息,而陈怀信记得,自己当初会下定决心离开长安城,便是他在金榜前拦住自己。】
【他收回视线,没有再去想曾经,目光看向远方。】
【“现在。”】
【“先彻底平定这片天下吧。”】
金銮殿里。
看着那未来推演里搜刮出的金银珠宝与甲胄弓弩。
不少臣子开始颤抖了起来。
他们不敢抬头看向姬清珞。
但却能够明显感觉到,那愈发冰冷的视线,正停留在他们的身上!
“看来我大承还是很富裕的嘛,虽然国库亏空,致使河东大旱之时,都险些没能顺利赈灾。”
“可当看到诸公的家中,竟有如此多金银珠宝,甚至还将甲胄弓弩当做收藏品,放在家中日日欣赏。”
“朕——甚是欣慰呀。”
姬清珞的声音响起。
那些臣子顿时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脑袋用力磕着,嘴上满是求饶。
然而姬清珞却将视线从他们身上移开,再次看向了大殿中的鉴天镜。
“刚刚听到未来的陈怀信说,读书人像是狗一样,会为了根骨头而卑躬屈膝。”
“朕本想反驳。”
“但现在来看。”
“陈怀信所说的一点都没错呀!”
姬清珞脸上满是冷笑。
她挥挥手。
旁边的侍卫便将那些个跪地的臣子给拖了出去。
哪怕那求饶声响彻大殿。
可是却无人敢多说半句!
毕竟。
先不说贪污受贿,就说私藏甲胄弓弩,无论放在何时,这都是死路一条!不只是这几个臣子,他们背后的家族,同样也是难逃一死!
“哼。”
“先前的推演中。”
“我们只能看到金榜之人的颠沛流离,未能看到那未来世家的藏污纳垢!”
“现在陈怀信这毫不手软的对世家动手,反倒让我们看清楚了这真面目。”
“不然。”
“就让这些家伙给瞒了过去!”
二皇女姬长灵也在这时候冷然说道。
鉴天镜所推演的未来,基本都是集中在被推演者身上,而先前那金榜上的众人,可不像陈怀信这样,将那世家给掏了个底朝天!
哪怕姬清珞早就知道,那些世家里必然藏有什么,可她即便是皇帝,但也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现在陈怀信将那证据找出来,她才能够借题发挥对那些人动手!
虽然,这是在用未来的剑,斩本朝的官。
但是,抛开别的不谈,若是你没有这个心思,又怎会在未来私藏违禁品?
承国可没有未发生的事情就不算犯法这一说!
“不过。”
“陈怀信那想要开启民智的想法。”
“还真让人有些期待呢。”
“若百姓都能读书识字。”
“这天下应该会变得更好吧!”
皇长女姬长宁的关注点在另一处。
然而。
她的话音刚落。
那国子监的祭酒却立刻开口说道:“公主殿下此言差矣,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若是百姓都能读书识字,必然会让天下变得更加糟糕!”
“这——可是圣人之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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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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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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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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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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