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觉得我的行为过激,不难为你,尽可拉开与我等的距离,省的以后耽误了前程。”
“秦方早就说过,必以老大马首是瞻。”
“行,记得今日你说的话,先去休息吧,我累了。”
两人默默退了出去。
边城内,秦大将军接到报告,听说林丰单人独骑,来到了城外营寨内。
而且身受重伤。
他连忙让人招来杜力盛。
“杜将军,前几日你可是去营寨内拉了粮草?”
“大将军,我那手下没了吃的,没办法,暂时去周转一下。”
“此事你可是跟林丰沟通过?”
杜力盛笑道:“大将军,我一个堂堂抚军将军,拉点粮草还需跟他一个中领军沟通?”
秦忠沉默下来。
这事他是知道的,当时也没觉得是个事。
确实,一个抚军将军,身后还有强大的背景。
去边城属下的一个营寨弄点粮草,根本就不是个事。
直到林丰来到,秦忠才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不太妥当。
以林丰此人的性格来看,这事恐怕小不了。
“听说林丰受了伤,现在就在营寨内,你代表府军,去探望一下吧。”
“呵呵,大将军说笑了,一个中领军,是不是过于高看了他。”
“杜将军,你可想过,咱们的粮草从哪里来的?斩杀鞑子过千的战绩,军中有谁能办到?”
“大将军,这小子只不过运气好而已,咱手下猛将多的是,无需如此吧。”
秦忠也无奈,这个家伙向来不太听话。
依仗自己宫中有人,老跟自己作对。
“算了,就让穆武和孙扬去一趟吧。”
杜力盛起身,冲秦忠拱手。
“大将军,没此必要嘛,末将告退。”
说完也不等秦忠说话,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秦忠只能无奈摇头。
经过一天一夜的四处收拢,林巧妹和韦豹两人,各带了十几个军卒,来到了边城营寨。
就算只剩了这些人马,也都是个个带了伤。
谢重也被运了回来。
范劲松到现在还没消息。
林丰的三十名护卫精锐,又回来了六个。
这一仗打得那叫个惨烈。
一共近二百人马,现在只活下来不到四十个人。
还全都带了轻重不同的伤势。
秦方和于雷也都了解了情况,一致扼腕叹息。
能冲进鞑子的粮草重地,烧了人家的粮草,还能活着跑出来。
已经非常不易,还能剩下这么多人马。
这就该算是场大胜仗。
划历史的胜仗。
林丰总能干些出人意料的大事。
岭兜子城堡内,城门楼上。
李东来提了长刀,俯瞰着成群的鞑子军卒,一波一波地往城墙上涌过来。
守城军卒和工兵奋力将火油罐、石块,往城下的鞑子砸去。
甚至连民夫都被调到城墙上,协助防御鞑子的进攻。
许多人不时中箭倒地。
李东来看鞑子攻城甚急,只得带了自己的卫队,骑了战马,绕城巡视。
发现有鞑子爬到了城墙上的,便及时赶过去,协助军卒将其击落城下。
形势变得十分危急。
鞑子太多了。
正在此危急时刻,十几个都护府官员爬上了城楼。
看着城下乌压压一片鞑子军卒,顿时浑身颤抖起来。
周同知带头一把抓住了李东来。
“李将军,不知林将军在哪里?”
李东来正忙着救火补刀,哪里有时间应付他们。Χiυmъ.cοΜ
“周大人,林将军有事,不便告知。”
周同知顿时急了。
“眼下的事急不急,鞑子就要破城在即,他林丰不在城头指挥,却是去了哪里?”
李东来扫了一眼众官员,冷冷地说。
“你们安心待在驿馆便是,即使鞑子破城,也得从俺的尸体上踏过。”
“你的尸体算什么,我们想知道,林丰去了哪里?”
“军事行动,不便告知。”
周同知立刻恼了,大声喝道。
“放屁,什么军事行动,分明是他见势不妙,自己先逃跑了!”
李东来一瞪眼:“周大人,小心你的说辞,不要动摇老子的军心。”
“我呸,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本官无礼。”
“俺不算东西,再不放手,俺手里的钢刀便算个东西。”
周同知大怒,抓着李东来的衣襟,越发用力。
“小子,大逆不道,你手里有刀怎么地,敢冲本官撒野?”
一群官员叫骂着,将李东来围在中间。
他们这里一乱,在城墙上御敌的军民跟着慌乱起来。
有鞑子趁乱爬上了墙头。
鞑子勇猛凶悍,只要与其短兵相接,必然会被打开缺口。
李东来顿时大急,眼见这群官员纠缠不休。
大喝一声:“都给老子滚蛋,不然休怪俺不客气!”
周同知越发来劲,揪着他的衣襟,口吐白沫,大声喝骂。
“林丰,你让林丰滚出来,这个临阵逃脱的胆小鬼...”
李东来扭脸看到几个鞑子正凶悍地追着城上的军民砍杀。
一咬牙,手中钢刀挥动。
咔嚓一声,将周同知的脑袋削了下来。
混乱的场面顿时静止。
十几个官员张大了嘴巴,愕然看着滚落在地的人头和四溅的血花。
不知谁喊了一声:“杀官谋反了啊...”
随着喊声,一众官员仓惶往城下跑去。
李东来松了口气,顾不得其他,挥刀带着卫队冲向城上的鞑子。
将几个鞑子砍倒,李东来上马,继续巡城。
根本不敢琢磨别的,就像在堵塞四处漏风的破屋一般。
终于,天色暗下来,鞑子军中响起了收兵的信号。
刚才还勇猛往城上涌的鞑子,如一股退潮的黑色海水,哗地一声,退了下去。
一众守城军民,一屁股坐在城墙上,只顾大口喘气。
可李东来皱紧眉头,看着退回营地的鞑子。
就这个状况,明日恐怕这岭兜子城堡便会被破了。
也不知林丰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到了傍晚,岭兜子城堡方面传了消息到边城营寨。
鞑子就跟疯了一般攻城,虽然城堡未失,却也损失较重。
不知第二天还能不能挺得住。
林丰听到此消息,却松了口气。
能挺过今日,这场防御战算是胜利了。
今晚上,王前便会带两千军卒,夜入城堡。
鞑子损失了大部分粮草,绝对抗不了两天。
众人正在互相安慰和探讨中,听到军卒来报。
“边城府军穆武大人和孙扬将军前来慰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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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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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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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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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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