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丰冲入粮草营地后,拔开火油罐的封口,将罐子倒提在手里。
转着圈地往粮草车上撒火油。
一众护卫也是各自散开,快速奔马撒油。m.xiumb.com
跟在最后的十个护卫,负责点火。
凡是前面撒了油的粮车,他们就用燃起的火把点燃。
鞑子们本来被韦豹等人的袭击,弄得有些懵。
忽然看到粮草营地内冒起了火苗,立刻大惊。
吆喝着往这边冲过来。
林丰的战马好,不论是绕圈还是腾空越过粮草车,速度都十分迅捷。
他左手提着油罐,右手将长刀拽出来。
凡是冲过来拦截的鞑子,都被他一刀枭首。
很快,四个罐子的火油都被他撒了个干净。
此时,鞑子越聚越多。
林丰右手刀,左手弩,如入无人之境。
身后的护卫渐渐跟不上他的速度,随即分散开来。
幸亏鞑子们并非全力去追击这些人,还有一大部分鞑子,忙着去救火。
粮草才是最重要的物资。
眼看着整个营地的粮草车都冒出滚滚浓烟,隐隐透出了火苗。
鞑子首领急得直跺脚。
没口子地喊着救火。
野外风大,粮草又是易燃之物,再加上火油的威力。
哪里会轻易被扑灭。
此时的林丰,已经从营地这头,冲到了另一头。
见身后已经没人,便调转马头,再次冲了进去。
他要收拢护卫,开始逃跑。
范劲松本来是跟在林丰身后的,怎奈马慢,跟着跟着就掉了队。
但是他带领的十个护卫,倒是跟他同步。
此时已经陷入重围。
谢重也同样不太好过,无数鞑子从四面围过来。
虽然他们用弩弓射翻了无数,可鞑子仍然前赴后继,拼命前冲。
被烧了粮草,还让敌人跑掉。
他们也就不用活了。
三十几个人被围在冒着烟火的粮草营地里,无法突围。
眼见鞑子越来越多,十几个人奋力拼杀,眼睛里已露出绝望。
正当众人望着眼前无数凶悍的鞑子,心下绝望之时。
忽然发现一方鞑子人群乱纷纷地往旁躲避。
一骑白马,如狂风般冲进了鞑子群。
马上之人手执长刀,左劈右砍,如入无人之境,挡者披靡。
林丰浑身染血,将鞑子的包围圈冲出一条缺口,大声喊着。
“兄弟们,跟紧了我,咱们冲出去!”
所有护卫精神为之一振,立刻如打了鸡血一般。
一窝蜂地往缺口处冲锋。
林丰调转马头,随手砍翻了两个鞑子,一踢马腹。
战马四蹄乱踏,将鞑子踢倒了好几个。
在护卫们的眼中,犹如战神一般的林丰,带头杀了出去。
他的身后紧紧跟着几十个护卫,奋力劈砍着。
鞑子吃亏在没有战马,在停满了粮草马车的营地里,无法有过多的战马奔驰。
所以,鞑子们不顾去牵马,提了武器就围上来。
大部分鞑子都去提水救火,还有一部分被韦豹和林巧妹引走了。
很快,林丰带着护卫冲出了鞑子的营地。
外围的鞑子轻易被他们砍翻。
一路冲入了漆黑的夜色中。
只是,从鞑子营地里很快就冲出一支百人马队,朝着林丰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剩余的鞑子军卒,紧张地一桶一桶传递着早就储备好的水。
可惜,天干物燥,风大油多。
仅仅靠水桶是救不熄大火的。
直忙活到天色大亮,八十余车粮草,免于火烧的只剩了二十余辆。
鞑子首领是欲哭无泪,调集手下三百人马,出了营地,顺着昨晚的痕迹,追了下去。
现在只能是抓住纵火者,或许能减轻少许的罪过。
林丰带着众人一路狂奔,不辨南北。
最好能趁着夜色,甩掉鞑子的马队。
如果到了天明,能逃脱追击的,恐怕只有林丰的战马。
这些日子跟鞑子交战以来,都是谋定而后动。
仗打顺了手,还从没如此狼狈过。
林丰感觉身后的鞑子骑队,就像狗皮膏药一般,怎么也甩不掉。
急骤的马蹄声,一直不远不近地在后面敲打着他们的神经。
这些鞑子骑士,不仅跑得快,而且耐力还足。
眼见自己身下的战马,鼻子里喷出老长的白气。
显然是累了。
这么好的马,竟然被鞑子追累了,更别提林丰身后的护卫们。
天色大亮,林丰扭头看到远处的鞑子队伍,相距不到二里地的样子。
再看前方,无尽的原野,连个障碍物也没有。
又跑了一刻钟,有护卫开始掉队了。
林丰跑出一段距离,发现身后只有十三四骑,稀稀拉拉地拖了老长的队伍。
不能再跑了,再跑就会被鞑子追上来,各个击破。
林丰举手喝道:“停,结阵御敌。”
身后的护卫们早就跑得神情恍惚,听到命令,勒住战马,呼呼直喘。
林丰摆着两只手,招呼着。
“来来,锋矢阵,到我的两翼。”
没时间废话,鞑子还在后面呢。
强打精神,护卫们催马来到林丰的两侧,摆成一个箭矢的阵势。
“兄弟们,冲散鞑子,咱就活了。”
林丰给他们鼓着劲。
可十几个护卫,连拿刀的手都在哆嗦。
体力消耗太大了。
一个个神情有些悲壮。
林丰也没有办法,拼了大半夜,铁打的人也抗不住。
众人正心生绝望时,突然发现,远远跟在身后的鞑子骑队,也停止了前进。
双方相隔一里多地,对峙着。
谢重立马在林丰的身侧,不解地看着鞑子。
“将军,他们要干啥?”
林丰瞥了他一眼,刚才也没认出是谁。
一脸黑乎乎的灰尘。
这就是个典型的纵火犯。
当然,自己是个纵火主犯。
“谁知道他们要干啥,估计是要整队进攻吧。”
“咱不跑了?”
“还跑个茄子,你们一个个都摇摇欲坠,还不如拼一个算一个。”
另一个护卫喘着粗气道。
“马不行了,人还可以。”
谢重叱道:“废话,你驮着马跑两步试试。”
那护卫挠着脑袋嘿嘿直笑。
“驮着马?别说两步,俺一步也跑不了。”
其他护卫们也嘿嘿笑起来。
林丰很欣赏他们这种放松的态度,面对生死,还能开个玩笑。
“吃点东西,喝点水,等他们冲上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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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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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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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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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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