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兆民恶狠狠地举起手里的藤条。
“让你跑,让你往男人堆里跑!”
嘴里骂着,手里的藤条狠狠抽了下去。
“啪”一声,藤条抽到白静的背上,疼得她闷哼一声。
她知道林兆民曾经做过土匪,刀刃舔血的营生,身上没两下子,肯定活不长。
虽然林兆民双腿残了,但是上肢仍然很有力量。
曾经白静反抗过,怎奈男女力量差距很大,她被打得更惨。
林兆民残疾后失了功能,经常用各种方法蹂躏白静,发泄自己的浴火。
白静实在不堪忍受,才在一次烽火台招募民工时,舍命留下。
“老子让你把衣服脱光,你他娘的听不到吗?”
随着他的喝骂,又是一藤条抽在白静身上。
林兆惠等几个土匪都挤在屋子门口,龇着牙听屋里的动静。
白静缓缓直起身子,手慢慢去解身上的衣扣。
林兆民用藤条往屋子门口抽了一下。
“都滚远点。”
他当然知道土匪们的秉性。
自己的婆娘要脱衣服,当然不能给别人看见。
四五个土匪笑闹着,离开屋子门口,却仍然竖起耳朵听动静。
白静缓缓把上衣解开往下脱着,身体不着痕迹地往林兆民身前靠去。
林兆民很是得意,自己这一招果然管用。
林丰那傻大个还是那个熊样,被兆惠一吓唬,就怂了。
他闻着媳妇身上那熟悉的味道,心里一阵烦躁。
心里想象着自己媳妇在军营里的龌龊,不由得怒火高涨。
伸手一把抓了白静的头发,往自己身前一拉。
白静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她在脱衣服的时候,已经悄悄将短刀反抓在手里。
借着林兆民一拉的劲,身子往里一倒,故意跌进林兆民的怀里。
林兆民不知有诈,按照以往的习惯,对白静又抓又咬。
谁知刚刚一口咬到白静的肩膀时,突然觉得咽喉一凉,瞬间有一股热流喷溅而出。
他很清楚,自己被抹了脖子。
两只手捂住脖颈,张大了嘴巴,想喊林兆惠。
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呃呃声。
短刀锋利,白静下手又狠,林兆民的脖子几乎被削断了一半。
只急得他用头去撞身后的墙壁。
林丰和崔一脚等人,跟在白静身后,眼见她进了家门。xǐυmь.℃òm
几个人悄悄散开,各自寻找位置。
林丰跑到林兆民家屋后十几步处,站在一棵干枯的槐树下。
通过后窗,看到屋子里闪过火光。
火光熄灭后,便是林兆民喝骂白静的声音。
林丰闭着眼睛,安静地侧耳细听。
前世的传武技能,让他突发奇想。
他是穿越过来的灵魂,与身体内的魂魄已经融合在一起。
其身体上的五感,自然比其他人要敏感得多。
这是他在几次战斗中,发现的优势。
只要能达到前世的一半能力,便可横行于此世上。
听到林兆民用藤条抽打白静的声音,嘴里喝骂的声音,白静闷哼的声音,还有几个土匪笑闹的声音。
林丰缓缓将手里的弓弦拉开,箭镞指着十步开外的茅草屋子。
他在等白静动手。
果然,当林兆民厉喝白静脱衣服时,片刻间就听到了利刃过喉的动静。
接着是林兆民张嘴发出的呃呃声。
白静很沉着,看着林兆民死鱼一般的眼睛,瞪着自己,慢慢捡起衣服往身上穿着。
突然的安静,让林兆惠起了疑心。
他知道林兆民不能人事,所以,这突然的安静不是好事。
等了片刻,屋子里依然没有动静。
林兆惠犹豫着往屋子里走去,借着月色,他看到了白静白皙的脸上,溅满了鲜血。
而自己的哥哥林兆民,已经瘫倒在炕沿上。
稍一迟疑,林兆惠将手里的铁刀举起,一咬牙。
“婆娘,杀了我哥,留你不得。”
白静将手里的短刀横在手臂上,准备迎接对方一刀。
谁知,林兆惠刚将铁刀举起,就听到身后噗的一声。
一支羽箭穿过身后的土墙,正中他的后心。
林丰知道,村子里的茅草屋,都是用熟土夯起来的,随着年岁的增长,土质俱已稀松。
他仍然闭着眼睛,只凭自己的听觉,将拉满的弓弦松开。
射出第一箭后,紧接着拉弓搭箭,往后窗里射出第二箭。
一个站在后窗左近的土匪,脖颈子被羽箭穿透,身子一歪,撞到了身旁的同伙。
另外三个土匪发现死了人,吆喝一声,各自拿了铁刀,就往门外窜。
林丰不慌不忙,弯弓搭箭,将第三箭射了出去。
羽箭从后窗穿过,再从破棉帘钻出去,正中一个拔腿逃窜的土匪后心。
这三箭,林丰的眼睛就没睁开过。
仅凭听觉,便连发三箭,却箭箭命中要害。
三个土匪窜出屋门,迎面有羽箭射过来。
也不知身上哪里中了箭,尖声呼疼,谁也顾不得谁,只顾各自逃命。
白静摸了摸林兆民的脉搏,确实死透了。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心里一阵轻松。
穿好衣服,拿了短刀。
下炕后又摸了摸倒在炕下的林兆惠,身体已然僵硬。
她迈步往外走,见又有一人倒在外屋的地上,毫无动静。
显然,已经死了。
再往外走,掀起门帘,发现又一个倒在地上的汉子,后心插了羽箭。
白静嘴角微翘,死了这么多人,她不仅不害怕,还微微有些兴奋。
自家院门口处再次发现死了一个。
白静四处转悠,寻找最后一个土匪。
她进屋时便已经数清楚,有五个土匪,加林兆民一共六个人。
现在死了五个,还有一个呢?
林丰打了一声口哨。
李雄点燃了手里的火把,胡进才也跑进屋子里,拿了土匪的火把点燃。
崔一脚和张常有提了弓箭走进院子。
他们四个人各自都有射击,夜色黑暗,也不知射到目标没有。
两人举了火把,挨个查看死去的尸体。
崔一脚和张常有将死尸身上的羽箭拔出来。
林丰坐在树下,等待他们的报告。
五个人最后在院子的东院墙外,找到了最后一个土匪。
那土匪被一箭射中了太阳穴,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几个人将羽箭收集起来,各自报了射出的箭数。
结果几个人将手里的弓箭凑到火把下观看时,一时都有些发呆。
崔一脚射了两箭,一箭射空,一箭射到了一个土匪的腿上。
张常有也射了两箭,均射到了空处。
李雄射了一箭,他那支羽箭在茅草屋檐上插着。
胡进才一箭未射,因为他根本找不到目标。
因为每个人的羽箭自己都认识,所以很好区分这次的战绩。
几个人还未发现什么问题。
结果,白静统计完箭数时,竟然一时呆在那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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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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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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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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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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