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此时已经过了午时。
他前世就是因为比别人多了一份坚韧,所以就比别人多走出一步。
根据他查勘的地形,再结合地图,他肯定这就是鞑子进攻岭兜子村的必经之路。
果然,午时刚过,极远处就出现了几个黑点。
又过了片刻,林丰已经能看出那是五个小黑点在移动。
铁真族五骑,一溜小跑,在乡村小道上踏起一溜尘烟。
再近些时,林丰发现,五骑中有两名铁甲骑士,三个鞑子白身。
五匹健马很快就来到山岭下,一起勒住马匹,仰头往上看。
这道岭,起初坡度不大,只是有一段陡坡。
五个鞑子在岭下商量了片刻,便提马往岭上冲过来。
一切都如林丰所预料。
此时,林丰已经将弯弓取下,挂上弓弦,调整了一下角度。
搭上箭枝后,看着渐渐走近的一个鞑子白身。
这个鞑子,正是从烽火台逃走的家伙。
他知道烽火台具体位置,必须先干掉他。
从八十步左右,慢慢接近到六十步。
以林丰手中弓箭的质量,五十步内是最合适的射击距离。
他们骑马走到了那段陡坡处,只得下马牵行。
林丰悄悄将弓弦拉开,缓缓拉了个满月弓,箭头轻轻移动着。
当那个鞑子白身牵了马匹踏入自己预设的五十步内时,林丰右手一松。
噔棱,弓弦一响,箭枝消失在眼前。
鞑子很是警觉,听到异响后扭头往林丰处看过来。
白身后面的铁甲更是经验丰富,他大声吆喝了一句。
可能是提醒那鞑子白身注意。
可惜弓箭太快,等他们听到声音时,一枝带三棱箭簇的箭枝噗地钻入鞑子白身的咽喉。
他一声未吭,翻身跌倒在山坡上,顺着陡坡滚了下去。
其余四个鞑子,大声吆喝着抽出长刀,有的将弓箭拉开,四处警惕地寻找目标。
林丰躲在灌木丛后面,好整以暇地抽出一枝箭,搭在弓上。
自己在前世射箭时,用了猫须减震,让弓弦声音变得极小。
当然,这时已经顾不上这些,再次拉满弓弦,眯眼透过灌木缝隙,瞄准一个鞑子铁甲。
知道这些铁甲经验丰富,不能射他们的咽喉,只能是取其眼睛。
林丰再次松手,箭枝穿过灌木缝隙,贴着一块山石陡然出现在鞑子眼前。
那铁甲正瞪大眼睛搜寻目标时,猛然左眼一痛,大脑受到震动。
他张大了嘴巴,想喊叫,却发不出声音。
就这样仰面朝天地跌下去。
剩余三个鞑子知道遇到了高手,连忙匍匐在土坡上,不敢动弹。
林丰也安静地放下弓箭,还拿了水壶往嘴里灌了一口水。
五十步的距离,相当于现在的七十五米左右,这样的距离躲在灌木后,对方根本找不到破绽。
双方开始比拼耐心,这也是林丰最擅长的技能。
他索性仰面躺在地上,看着蓝天白云。
三个鞑子伏在土坡上半晌也不见动静。
一个鞑子疑惑地悄悄抬头往四处观察起来。
又过了近一刻钟的时间,四周还是毫无异动。
一个鞑子白身耐不住,将长刀立在身前,慢慢躬着身子往前爬。
林丰躺在地上,手指头捻动,嘴里数着数。
当他数到一百八十的时候,翻身抓起弓箭,拉满弓弦。
就在此时,那鞑子白身见没有动静,也大胆地直起身子,往刚才箭来处张望。
结果等待他的又是一枝飞箭。
这次的箭枝差点射透了他的咽喉,带着他的身体,从高处直跌出两三步的距离,才轰然砸在地上,溅起一蓬尘烟。
铁甲鞑子已经被消磨尽了胆量,身体紧贴在地上,冲后面摆摆手。
两个鞑子开始往山坡下出溜。
等来到坡底,才猛然跳起来,将身体挂在马背一侧,用力抽打马臀。
两匹战马吃疼,翻动着四蹄往岭子下冲去。
林丰见他们逃了,从灌木后站起来,拍打着屁股上的尘土。
他手里的弓箭质量太差,无法射出百步,只能任由鞑子逃走。
缓步来到三具鞑子尸首前。
都把这些铁真人吹上了天,这也不难杀啊。
一具铁甲,两具白身。
一级、两级、三级...
“我靠,老子成什么官了?”
现在的五级加上之前的四级,连升九级?
老子岂不是一次就升到了顶?
林丰也不太自信了,这个奖励政策不合理。
肯定还有什么环节自己不知道。
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下手去拖鞑子的尸体。
首先得将他们马背上的粮食弄下来,这可是救命的东西。
铁真人的战马见过世面,主人死了也不乱跑,只惊跳了几下,然后跑到附近待着。
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青草都不多见。
战马除非自己回营,乱跑会把自己给饿死。
费了小半天的时间,林丰将三个鞑子几乎扒成了光杆,所获物资都绑在马背上。
用刀在鞑子脖颈处比量了几下。
最终还是没下去手,觉得人已经死了,自己再去砍首级,心里有阴影。
最后还是将几具鞑子的尸体拖到一个洼地,然后牵了几匹马往回走。
等他回到岭兜子烽火台营地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整个营栅一点灯火也没有,黑的很彻底。
林丰疑惑地站在壕沟前,皱眉打量着一片黑暗的营地。
都吓跑了?
怎么连茅草屋里也不见半点火光?
没办法,林丰只得提声喝道。
“我是林丰,还有活的吗,出来一个开门。”
“都他妈死了啊?”
连续吆喝了两句,才听到营栅上露出个黑乎乎的人头开口说话。
“伍长,您还活着?”
“难道老子是鬼啊。”
那人扭头说:“还真是伍长,你不是说他跑了吗?”
“别废话,让伍长听到砍了你的脑袋。”
营栅门前一阵低声乱嚷。
静夜中,这些话都被林丰听到耳朵里。
半晌,才听到吊桥在吱扭声中落下来。
营栅门也被打开。
崔一脚点了一只火把迎出门来。
“哎吆,伍长大人,您可回来了,都等您一天了。”
跟在崔一脚后面的是李雄。
“可不是嘛,伍长您怎么这个时辰回来啊。”ωωω.χΙυΜЬ.Cǒm
“一家人都在担心您...”
崔一脚的后半截话被眼前的一幕吓忘了。
火把的光亮照耀着林丰身后的三匹战马上。
每一匹战马都驮了不少东西,很显眼的是羊皮衣服,还有粮食袋。
马鞍上还挂了长刀和弓箭等武器。
最显眼的是一匹马背上挂了两件铁甲。
谁都知道,这些都是铁甲鞑子的装备。
营栅里出来四个人,一个一个眸子被火把映照的闪闪发亮。
崔一脚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是...”
还是他们身后的一个女子声音显得十分沉静。
“林伍长这是杀了多少鞑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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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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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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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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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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