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燃与云妙凝刚回到屋内调息好,准备接着炼制天品灵器,房门就被敲响。

  “凝儿,是我,三叔。”

  云弛在门外焦急地等候着。

  听到是他冷不丁地上门拜访,云妙凝和宁燃皆是一脸诧异,想不透对方前来的目的。

  不过人已经到了。

  二人也不做怠慢,一齐上前开门迎接。

  门刚一开,云弛就耐不住性子,开门见山道:

  “呵呵,凝儿,没打扰你们吧?”

  “我找宁燃有些事,不妨碍的话,就请侄婿去我那边一趟。”

  宁燃听到是来找自己,更对云仲的盘算大感不解。

  不是刚在议事厅见过吗?

  怎么突然就决定单独找自己谈话了?

  而且云弛和云仲是一伙的。

  站在云仲的角度,他们全然没有理由当着云妙凝的面,与自己产生什么交集。

  不对。

  这事没这么简单。

  云妙凝也是觉察出反常,不放心地追问道:

  “三叔叫我夫君去你院中做什么?”

  “难不成有什么事情是需要避着我谈的?”

  云弛连忙摆手解释:

  “不不不,凝儿,你想多了。”

  “只是你那几个弟弟妹妹,嚷嚷着要找侄婿玩。”

  “我这不是拗不过孩子们吗,就想着叫侄婿过去坐会儿。”

  这个理由依然牵强得很。

  毕竟两方明里暗里交锋多次,关系已经降至冰点。

  小辈之间的嬉笑打闹,这比他们大打出手还要荒诞。

  不过宁燃深知一点。

  不论云弛是出于什么目的,在这个节骨眼上都没有动机,更没有胆量伤害自己。

  那既然如此,倒也不妨走上一趟,看看他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旋即,宁燃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是他们叫我啊。”

  “妙凝,你是不知道,你闭关修炼的时候,我还带着三叔的几个孩子放过风筝呢。”

  “行,那我就过去再陪他们玩会儿。”

  见宁燃决定过去。

  云妙凝也不好再反着干,只得应下:

  “那你去吧,有事叫我。”

  宁燃点了下头,随着云弛出门。

  云弛大喜过望,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得这么顺利。

  但刚离开云妙凝所处的屋院。

  不等云弛装模作样的再说些什么,宁燃就直截了当地问道:

  “三叔,是二叔叫你找我?”

  “到底出什么事了?”

  云弛心中一紧,自己私下找宁燃这事,最好不要让多疑的云仲知道。

  否则对方一多想,很容易把各种不好的事联系起来。

  于是他一脸的笑容,佯装轻松自在:

  “嗐,别想那么多,真就是我家那几个孩子想去放风筝。”

  “这不你放得好嘛,就让你多带带他们。”

  “我想着这也不是有利于你们这一辈多熟络熟络。”

  宁燃哪里会信这种鬼话。

  看云弛不打算找自己谈什么私密的事,当即便意识到他们其实是奔着云妙凝去的。

  之所以先把自己叫走,无非是想创造和云妙凝单独接触的机会。

  可云仲几人,不是已经相信自己和他们是一伙的了吗?

  又何必多此一举地把自己支走?

  莫非是觉察出了自己是假意投靠?

  不可能。

  宁燃迅速否定了这种可能性。

  如果云仲真的看出了端倪,那最好的做法是将计就计,反过来利用自己。

  这么直白地把自己支走,只会暴露他们的意图。

  而如果不是云仲授意。

  那就是只能是云弛自己的想法了。

  现在云仲去送卫家卫炎、雷家家主出门。

  云弛把自己支走。

  能接触到云妙凝的,便只剩下姑姑云婷。

  这两人背着云仲,去找云妙凝私下谈话?

  谈什么?

  宁燃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不过却是没有直接找云弛印证。

  毕竟现在距离他们引云仲上钩只剩一步之遥。

  万事以稳妥为主,错不了。

  再说,等云妙凝那边和云婷谈完,自己回去也照样知道这俩人打着什么算盘。

  想到这,宁燃放弃了同云弛打探底细。

  彻底地抛开繁杂的思绪,和云弛的两个儿子一起放了半个时辰风筝。

  待重新回到屋内时。

  云妙凝脸上洋溢着喜悦,神秘兮兮地说道:

  “刚刚我姑姑来了一趟,你猜她找我说了什么?”

  宁燃挑了挑眉,托出自己的猜测:

  “她把云仲的计划泄露给你了。”

  云妙凝讶异道:

  “你怎么知道?”

  “三叔把你叫出去后,也跟你说了?”

  宁燃笑了笑,走到茶桌前坐下:

  “怎么会?他们现在还认定我是你二叔的人。”

  “跟我透露这些,明面上看无异于找死。”

  “我只不过是根据你三叔、姑姑的反常表现,推理出了唯一的可能。”

  云妙凝哼了一声,心底里却是钦佩起了宁燃。

  若是换作她被支走。

  那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捉摸不透对方的意图。

  宁燃用灵气自行温着茶:

  “他们两个若真心悔改,怎么说都是件好事。”

  “对了,你没有把我们的计划说出来吧?”

  云妙凝昂着头:

  “我有那么笨?万一他们是装的,特意来试探我们呢?”

  “姑姑和我说完那些,我只是表达了感谢。”

  “另外就是跟她们保证了我不会追究以前的事。”

  宁燃微微点头。

  在这最紧要的关头,云妙凝做出这些表态已经足够。

  并且,以他的分析看,此事是云仲出手试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云仲的谨小慎微,他已经领教过。

  这样的人,着实没什么必要在万事俱备的情况下,贸然去惊动云妙凝。

  如此最好。

  他们两个还真担心云弛、云婷会跟着云仲一条道走到黑。

  云家家主在得知真相后,有魄力清除云仲一人。

  可让他将自己的孩子尽数清除,这难免对他一个老人家太过残忍了些。

  “但愿他们的悔悟是发自真心。”

  “维系云家的稳定是其一,他们现在愿意投诚,也算是救了自己。”

  云妙凝感叹道。

  她嫉恶如仇,却也并未是个小肚鸡肠的人。

  三叔、姑姑的改过自新,她是真的愿意去接受。

  看着云妙凝感慨万千。

  宁燃轻笑着将茶饮尽,随后道:xiumb.com

  “好了,所有事情都在一点一点变好。”

  “你也不必再过于忧虑家中的杂事了。”

  “我们先抓紧炼制天品灵器,保证三日后的大宴顺利进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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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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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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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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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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