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然除了震惊之余,还有惊喜,主动上前摸了摸小男孩。
小男孩害怕她,往顾砚礼背后躲得更深了。
“我要当后妈了!”
苏意然高兴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阿砚,你怎么不早说你有个儿子,还是这么大了?”
顾砚礼脸色一沉,“你要当后妈了,你很高兴?”
“无痛当妈谁不喜欢!”
她现在已经不是高兴了,而是激动的癫狂。
“阿砚,你知不知道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就是给别人当后妈。”
不同体验怀胎十月的艰辛,没有分娩的痛苦,就白捡来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还得叫她妈妈,想想就很痛快。
“我以前怕你生气,就一直不敢说!”
男人的脸色又沉了几分,“那现在又敢了?”
“儿子都在眼前,还有没有敢不敢的,我……”
苏意然说着,骤然发现周围的空气在凝固,一阵寒风袭来,抬头对上顾砚礼的目光,脑袋一片空白,咬了咬唇,“阿砚,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
顾砚礼咬牙切齿,将身后的小男孩拉出来,“贺睿,叫婶婶。”
“婶婶好。”
小男孩听话的叫了一声她后,又躲到顾砚礼身后了。
婶婶?
苏意然听见这个称呼,瞬间懵了,“他真不是你儿子?”
“……你觉得呢?”
顾砚礼沉声说着。
谁家老婆在得知自己老公有私生子会这么高兴的?
又有谁能没心没肺成这样!
苏意然还是有些不甘心,反复又问了一遍,“真的不是?不应该啊,你看看你们两个,简直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怎么看都是父子关系,阿砚,你是不是害怕我会生气故意骗我的,这件事你就放心,我不会……”
“苏意然,还有精力说话,你不饿了?”
顾砚礼忍无可忍,伸手揽着她的腰身,连拖带抱的离开了机场。
车上。
两人大眼瞪小眼,贺睿拉着顾砚礼,“小叔叔,婶婶她凶我。”
“……”
苏意然震惊,“你这么小就学会恶人先告状了?你给我说说,我怎么凶你了?”
“她瞪我!”贺睿说的委屈,整个人都埋进顾砚礼怀里。
“……”
苏意然张了张嘴,哑口无言,她无奈的看了一眼顾砚礼,“我没有,他冤枉我!”
她顶多就是震惊,哪有瞪他的意思!
顾砚礼勾唇,将人从怀里拉出来,“多大人了,还学会告状了?”
贺睿委屈的小嘴一张一合,看着旁边的苏意然,“婶婶也告状了,怎么就说我一个,她比我还大!”
顾砚礼捏了捏他的脸,“你们不一样。”
“不公平。”
贺睿不公平。
苏意然听着顾砚礼的话,脸上的笑容重现,捧着贺睿的脸,“听到没有,我跟你不一样!”
贺睿红了脸,老实的坐在一旁生着闷气,没过一会功夫就睡着了。
紧接着苏意然也睡着了。
一到家,顾砚礼将熟睡在他怀里的女人抱了下来,刚回到房间,她就醒了。
“到家了?”
苏意然睡得迷迷糊糊的。
睡眼朦胧,最能引人心动。
“到了。”
男人低沉的嗓子在耳边缭绕,俯身,反手抚着她的脑袋,堵住了她的唇。
不过一个星期不见,在顾砚礼这里过了一年。
男人温热的指腹在她的脸上婆娑,低沉急促的呼吸声在耳边缭绕,一只手伸进她的衣服,抚摸着她的肚子,平坦得不像话。
“不是说要母凭子贵,怎么还没有动静?”
苏意然被折腾的困死了,迷迷糊糊的,不过听他这句话,就知道原因了。
“记仇!”
苏意然说道,“不过你们两人长得确实像,我会误会也正常。”
“别人误会很正常,你不正常。”
顾砚礼深看着她,“你很兴奋!”
“……”
苏意然对上他的目光,心虚的要紧,选择闭上双眼作听不见。
“顾夫人不想要孩子,是不是忘记了之前说过的话?”
顾砚礼捏着她的脸,不让她装傻充愣,“也不知道当时是谁要母凭子贵的,难不成意意在诓我?”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诓阿砚,只是我年龄还小,哪有这么小就要孩子的,再过几年,再过几年。”
苏意然一边说着,一边扯过旁边的被子,蒙住脑袋,侧过身。
只要看不见顾砚礼的脸,她就不会心虚。
顾砚礼深看了一眼面前的人,许久,叹了一口气。
“不是饿了,让人送点上来?”
顾砚礼想要扯开被子,里面的人抓得紧,使劲摇头,“我又不饿了,我要睡觉了。”
顾砚礼笑了笑,没有强迫她。
没过一会,就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男人小心掀开她的被子,看着她熟睡的模样,轻声说了句,“晚安。”
房外。
陈列在门口来回徘徊,心脏跳得极快。
顾砚礼从里面出来,就看到这情景,眉头一皱,“什么事?”
陈列心里憋着事,觉知不说不好,但又不敢说,思虑再三,还是说了。
“先生,夫人在外头应该有姘……”
“头”字还没说出口,赶忙改了说法,“有男……朋友,似乎还不止一个,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我……”
熟睡的苏意然:叛徒!就该五马分尸!
顾砚礼眸色淡淡,盯着陈列看了许久,出声,“查了?”
“还,还没。”
陈列心虚的解释,“今天夫人出去一整天,听夫人说她去捉奸……而您是晚上才回来的,自然不是您……”
“夫人亲口跟你说她去捉奸?”
“是。”
“……”
顾砚礼不悦的剐了一眼他,越过他进了书房。
陈列站在原地,望着顾砚礼的背影,顿了好一会,突然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脑袋。
谁家好人出轨不是偷偷摸摸的,还上赶着说她出轨了!wWW.ΧìǔΜЬ.CǒΜ
他之前怎么没想到这点!
死了!
他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祈祷这个时候苏意然已经睡着了,什么都没听见!
苏意然确实睡着了,但第二天醒来,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阿嚏!”
“阿嚏!”
“……”
苏意然坐在床上,整个人都懵了。
难道是谁在背后说她坏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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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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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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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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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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