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薇走了。
秦昭亲眼看着对方离开。
当他走出龙庭之地的时候，谷云素神情已经恢复了正常，不过秦昭岂能瞧不出来，对方不过是想在他面前，维持镇定罢了。
估摸着回去以后，心中对苏怀薇的那份不舍与思念，又会如潮水般涌来，挡都挡不住。
毕竟是养了十几年的乖徒弟。
说句糙话，就算是一只猫养在身边十几年，那也是有感情的。
“有什么事情没，刚好想小酌几杯，不如一块？”
谷云素看到秦昭身边没有了苏怀薇，就知道苏怀薇被顺利的送走了，她也不问，而是第一次对秦昭发出了邀请。
以往这种事情基本不太可能出现。
“没空！”
可是，秦昭却简单干脆的拒绝了。
谷云素：“？？？”
这么不给面子是吧！现在翅膀硬了是吧！信不信老娘……
正当谷云素准备发火的事情，秦昭又道：“我得去一趟青南山。”
“青南山？”
谷云素一愣，知道是自己误会了秦昭，秦昭这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不能耽搁了。
“非得现在去吗？”
谷云素有些不死心的道。
“不敢耽搁！”
秦昭点了点头。
“行吧！”
见此，谷云素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你先喝着，我估计一个来回也要不了多久，到时候再陪你喝几杯。”秦昭说道。
“行！”
谷云素点了点头。
秦昭也没有再废话，径直离开了皇宫。
不久后，他再度来到了青南山的山谷中，见到了清谷医仙……准确而言，是夏无夜！
被困于白生黑莲中的夏无夜，说清谷医仙是梦魇。
秦昭想听听对方怎么说。
“你怎么老是喜欢大晚上跑过来的？”
夏无夜淡淡瞥了眼秦昭，也不招呼她，自顾自的倒了杯茶，自斟自饮了起来。
“本来是想早点来，不过有事耽搁了下，还望前辈别介意。”
秦昭笑着道。
他这句话，当然是在试探夏无夜，看看对方是否知晓，苏怀薇已经离开了的事情。
但夏无夜看起来面色如常，似乎没有察觉到一样。
“坐吧！说说有什么事情？”
夏无夜平淡的道。
“敢问前辈，可曾听说过，白生黑莲？”
秦昭开门见山的道。
“嗯？”
夏无夜听到白生黑莲，的确是愣了下，旋即一笑：“这么看来，你已经见过了她，今晚是来求证真假的？”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都不需要秦昭多说，夏无夜就已经猜到了，秦昭的来意。
“前辈能否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呢？”
秦昭干脆问道。
“不能！”
没想到，夏无夜却是很轻飘飘的来了句，完全没有多解释的意思。
“前辈难道就不想证明一下？”
秦昭笑着问道。
“那梦魇由天地规则中诞生的灵智，可窥探梦境，我与她接触很深，我的很多事情她都早已了解。”
“但她终究没有经历过人间烟火，太过高高在上。”
“所以不懂得信任二字，处处提防，习惯性去算计别人。”
“你堂堂天南爵，在南骁帝国见过的勾心斗角也不少，一路走来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这么点小事情，还要问我要答案的？”
“秦昭，你到底想试探什么呢？”
“你心中不是早有答案了吗？”
夏无夜偏头，眼神凝视着秦昭，仿佛能看穿秦昭的心思。
“我想试探什么，前辈岂不是已经猜到了？”
秦昭不置可否的道。
没错……他今晚真正的意图，并不是来求证，哪个才是夏午夜的真假问题，这件事他心里已经有答案。
困在白生黑莲中的那一位，才是真正的梦魇。
之前对方不过是倒打一耙，秦昭也只是故意没有揭穿了而已。
秦昭今晚真正的意图，是要寻到关于南骁天女丢失的那部分记忆，苏怀薇对南骁天女印象模糊。
那么夏午夜呢？
还有……那股神秘的力量，可以封印自己的记忆，可以让苏怀薇对于南骁天女的了解十分碎片模糊化。
但是它能影响得了夏无夜吗？
这位可是临近飞升的大佬存在啊！
所以夏午夜一定知道什么，但她未必就会告诉秦昭了，所以秦昭不敢直接问，而是打算旁敲侧击。
然而夏午夜的确是老谋深算，她很谨慎，很快就察觉到了端倪。
和这种老怪物打交道，的确很麻烦。
不像那些热血冲动的少年郎，稍微拿话一激，就能套出许多有用的消息，根本不费什么事儿。
“夏前辈就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我也没你说的那么聪明，况且你都说了，那梦魇与你纠缠很深，知晓你的许多事情，她模仿你的时候，当然也是惟妙惟肖，难以辨别。”
秦昭摇了摇头说道。
“咋滴，身怀破妄神眼的天南爵，连个真假都分不清，你那破妄神眼是破神通呢？”
夏无夜讥诮的笑道。
“在前辈的面前，可不就是破神通吗？”
秦昭又是道：“之前前辈想与我合作，主要是想让我攻打忘忧山吧？我倒是想杀了青云王。”
“但我现在最关心的，还是清漪的下落和安危等问题。”
“至于忘忧山，倒也不急于一时。”
“懂了！”夏无夜笑道：“你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是吧？那就干脆直说，你想要什么好处？”
“夏前辈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倒是还真没想好，我有些事情挺好奇的，比如夏前辈和梦魇所谓的深度纠缠，到底是什么意思？”ωωω.χΙυΜЬ.Ｃǒm
“以夏前辈的修为，梦魇想要知晓你的记忆，在你不愿意的情况下，怕是不太可能的吧！”
“还有白生黑莲到底是什么？夏前辈的真正目标又是什么？”
“……”
秦昭抛出了一连串的疑问。
“秦昭，好奇心太大，也不是什么好事情，我的目标和你无关，与你也并不冲突。”
“倒是你……不就是想让清漪借假成真吗？”
“这一点，我可以帮你。”
夏无夜说道。
秦昭发现这两个夏无夜的思维方式都有些相似，还是说，他现在的心思太过于明显了？
也对！
站在夏无夜那样的高度，能有多少事情瞒得过她？
“夏前辈现在说的，另外一位，也曾说过，人家还立下了心魔誓约呢，可比你有诚意多了。”
秦昭说道。
“这样啊！”
夏无夜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秦昭，道：“既然这样，你怎么不去找另外一位合作呢，干嘛还大半夜跑我这里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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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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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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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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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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