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那你们准备去哪?”
“走一步看一步吧,哪里没有战乱,哪里能活就去哪里,多半是去京都,起码天子脚下。”
林夏叹了口气,这一段路走偏了,她决定走过这段路,就与众人分道扬镳。
“姑娘,你准备去哪?”
“没想好,可能也是京都吧。”林夏胡说八道,陌生人之间不需要说实话。
“挺好,挺好......”大娘也沉默了,不知道再说什么。
休息一个小时,又有人收拾行李开始上路。
一旦有人开头,就有人跟随,其他人出于从众心理,哪怕身体走不动路,依旧顽强地爬起来跟上大部队。
林夏傍晚时分就与这群难民分了路,往正南走的人少了很多,一路疾驰,听到前方有人说有村子,林夏也跟着上前。
又是一个空村,这场天灾的影响可见一斑,多的是远离故土,背井离乡之人。
路上人不多,住进村子绰绰有余。
林夏在村边选了一座屋子,进屋坐下来,喝水吃饭休息,脚掌因为长时间走路磨出很多水泡,她需要一一挑破,再给脚透透气。ωωω.χΙυΜЬ.Cǒm
天色黑尽,林夏收拾东西睡觉。
这里有很多休息的难民,担心被人盯上,所以林夏用棍子抵上大门,并且还在门前撒了很多干树叶,只要有人踩上就会发出声音。
咔嚓,咔嚓......
又是半夜,林夏猛地惊醒,迅速起身,侧耳倾听。
“老二,你注意声音。”一男子低声吼道,“别把人吵醒。”
“哦哦。”另一男子轻声答道。
接着是一阵推门的声音。
“大哥,这小子把门抵上了。”
对方先是轻轻推门,见推不开,然后直接咚咚撞门。
林夏气得浑身发抖,自己真是太好欺负,人人都想来啃她一口。
仔细听对方的动静,有两个人,打不过,想跑,又觉得不甘心,凭什么!
说干就干!
首先打开窗户,营造她逃跑的迹象,其次带上自制的口罩,拿上镰刀,拿出自制毒药,先用先用水沾湿镰刀,上面撒上毒药。
此时,大门被两人撞开,林夏蹲在房门一边,静静等待敌人破门。
对方的脚步快速逼近,猛地踹开房门,不出所料,对方被打开透着月光的窗户吸引。
林夏神情冷漠,脚步几不可闻走到二人身后,捏紧的镰刀迅速划过两人身体,感谢天热让他们衣衫单薄。
“啊!大哥,有人。”
一击得手,林夏毫不迟疑洒出一把毒药,夺门而出。
对方一看林夏逃跑,顾不上身上的小伤,即刻追上前去。
璀璨的夜空下。
一名瘦小的身影拼命奔跑,两名强壮汉子追向而来。
衣角在空中猎猎作响,耳边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林夏一刻不敢停。
所幸后面两人没追多久被迫停下,身体开始颤抖,捂着脖子喘不过气,随后腹部绞痛,口吐白沫,摔倒在地,不住打滚。
林夏听到身后的痛苦哀嚎,转身跑回。
趁你病要你命。
刷刷两刀,帮两人结束他们的痛苦。
不愧是最毒植物之一,林夏麻了。
这毒药药性也太强了,幸好之前是单独存放,也注意手上没伤口才碰的,不然自己被毒死可就太冤枉了。
但这毒药太好用了,进入血液,加上剧烈运动,几分钟就能毒发,简直是偷袭一把好手,后面要有机会一定再整点毒药粉。
两人彻底死后,林夏上前,发现这两人她有印象,因为只有他们两个大男人推着车,表情轻松,气色不错。
其他人要么满脸困苦,要么佝偻麻木,身边或是有老人或是有孩子妻女。
这俩看着就不像好人。
所以进村子后还专门观察过他们选的屋子,然后给自己选了个离他们最远的。
林夏也有过不住这里的想法,但是她走了一天,真的很累走不动了,这里起码有房门遮挡,而且路上这样的人海了去了,露宿荒野不见得安全。
*
一回生二回熟,又是一次彻底地摸尸,这次她就不拿衣服了,又脏又臭,还有毒药,她有两套能换就行。
没想到这两人身上有钱,特别富有,足足二十几两银子。
她搜身完,迫不及待地去到两人的临时住处。
有粮食!
大概十五斤熟面粉,还有两个水囊,半罐盐,一小把干姜片。
剩下的是些林夏不需要的日常生活用品。
而且他们的行李里有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户籍。
因为原主是被抛弃的,没有身份户籍,后面通过其他城池可能会查,以防万一,留着留着,还是两套户籍呢。
上面显示他俩是亲兄弟,只不过父母过世已经分户,并且显示大哥一妻一女,老二只有一妻。
她可以占用上面的妻子名额,一个23,一个19,都合适。
就是还需要找人学习下村子名称和所在地念什么字,要不然一问就露馅,如果实在找不到人教就装哑巴吧。
林夏不知道的是,其实他们还各有一女没被记录在册。
这兄弟俩家境一般,没什么钱,听说官兵要强制征兵,立马组团卖了妻女五人得到十几两银子,路上还杀了不少人,这才有林夏得到的大笔财产。
林夏收完东西又换了一家房子休息,村子很大,空房子多了去了,要善用狡兔三窟的做法。
第二日一早。
林夏又忍不住清理自己的财产,把它们放在腰包里,拍拍腰包,很是满足。
果然,劫富济贫当真是来钱最快的方式之一,她快爱上这种“零元购”的感觉了。
今日又是收获满满的一天!
*
快乐的心情没持续一天,因为连着两次的反杀让她有些飘飘然,然后今晚差点阴沟里翻船。
因为不缺粮,背着还有些重,白日赶路时林夏偷偷给自己多次加餐,哪成想,在饿极了的人们面前,任何食物的香气都能被人捕捉。
中午休息时,有个小孩直接冲上来跪着求她给点吃的,她就不是那有同情心的人,立马恶狠狠地让他滚。
人当时是跑了,晚上又回来了。
晚上刚松懈下来林夏就被围堵。
眼看不好,对方五六个中年汉子。
打不过,完全打不过,加上毒药也够呛。
趁着他们还没到她跟前,她提起双腿飞快地跑远,双方都赶路一天,全都累的够呛,林夏因为体力稍胜一筹成功逃离,不过因为她是负重状态,差点就被逮到,但让她丢下背篓,她舍不得。
人家一看追不上,立马高喊:“前面那小子有好多粮食!”
这句话仿佛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犹如丧尸看到鲜肉,周围休息的人一股脑全部围了上来。
特么的!
大意了。
林夏反应迅速,抓起兜里的知了和蛇肉干,就是左右一撒,然后大喊:
“人肉干,你们就吃吧!”
说罢一边拿起镰刀向前乱舞,一边使出吃奶的劲往前狂奔。
四周有一瞬间静默,突然有人捡起塞进嘴里。
“不是人肉!”
四周又跟疯了似的乱起来,而林夏早已逃离包围。
还好此时天色黑尽,大部分难民都有夜盲症,微弱的星光照不亮他们的视野,让林夏保住自己的同时也保住了物资。
担心继续往南会遇到之前那群人,林夏直接往东南方昼夜不息赶路两天才算放松下来。
这件事也给林夏以深刻的教训。
时刻谨记:提高警惕,低调行事,融入人群,保持中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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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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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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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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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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