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的刺眼。
等笑够了,他才敛了笑意,抬手抽了口烟,缓缓的吐出烟雾,说:“你们结婚三年,整整三年,你把一个人折磨成了什么样子?周聿深,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三年前成全她,让你们结了婚。”
“你说的对,我就是在强迫她,强迫她站起来,强迫她清醒。让她明白,喜欢你这种人,永远都得不到幸福。你不过就是个小偷,偷了人的东西,还不知道珍惜。那你就该以死谢罪!”
周聿深:“陆时韫,你现在像一个得不到就发疯的小丑。”
陆时韫将手里的烟摁灭在旁边的桌子上,轻蔑的摇头,而后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还不够呢。希望等到我跟颜熙结婚的时候,你也能像我一样,真心的祝福我们。”
“啊,我忘了,在你心里,她只是一个拖油瓶,一个没有用的养女,你烦得很呢。”
周聿深抬起眼帘,视线与之对上。
陆时韫挑眉,笑着问:“怎么?不记得了?这是你自己说的,对着顾崇他们说的。”
不等周聿深说话,陆时韫突然扬起拳头,狠狠落在他的脸上。
砰的一声巨响。
周聿深身下的轮椅反倒,他极其狼狈的摔在地上。
他的腿,现在已经站不起来了。
陆时韫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他的跟前,眼下的姿势,几乎是要把周聿深踩在脚底。
陆时韫:“你不喜欢的,总有人当成是宝贝,你凭什么要抢占别人的宝贝?周聿深,我把你当朋友,你把我当什么?”
周聿深一只手撑起身子,抬手擦了下嘴角,抬头看着他,说:“就算我不要,你也别想得到。由始至终,从一开始,她就是我的,是你在窥视我的东西。”
陆时韫哼笑一声,“好,那我就抢。”
陆时韫拉开房门,雷野就堵在门口,看到周聿深摔在地上,他不由分说,直接抬手就要打人。
所幸,陆时韫动作快,迅速的避开了他的拳头。
两个人过了两招后,陆时韫迅速将他制住,压在墙上。
周聿深慢慢的爬起来,坐回轮椅上,一摆手,道:“我是自己摔倒的。给陆少爷道歉。”
这话,是说给雷野听的。
雷野皱眉,“周总……”
“道歉。”
周聿深这样说,雷野也只能道歉。
他不服气的说了声对不起。
陆时韫松开了手,他整理了一下衣袖,侧目看向周聿深,说:“祝手术成功,早日康复。”
这话这会从他嘴里说出来,反倒有点异样。
等他走后,雷野本还想说点什么,但周聿深直接让他滚。
雷野:“您要不要考虑换医院?我怕他们在手术上动手脚。”
周聿深斜了他一眼,说:“他最好是敢这样做。”
次日。
周聿深按照原定计划,进了手术室。
傅佩早早就过来,全程在手术室外守着。
陆老太太期间来过一次,她劝服不了自己的孙子,就只能够劝服周聿深。
她清楚,周聿深跟傅佩的母子关系虽称不上好。但最终,周聿深对傅佩这个母亲,还是很容易妥协的。
傅佩今早上看到周聿深嘴角新鲜的伤痕,从雷野嘴里知道是谁打的之后,心里就一直不高兴。
同样,也疑心病发作,怕周聿深手术过程中出什么意外。
这会见着陆老太太,连表面的和平都有些维持不住。
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同她问了声好。ωωω.χΙυΜЬ.Cǒm
陆老太只当她是关心儿子,说:“放心吧,今天手术两位骨科权威医生,不会有什么问题。只要聿深肯好好的配合,也不会留任何后遗症。”
傅佩:“庞医生都不敢打这样的包票,您还是不要把话说的这么满,万一做不到,到时候您要怎么跟我交代?我作为伤患家属,你们说的每一句话,我可都是当真的。”
陆老太:“如果一开始聿深配合医生,好好疗养,都不需要这第二次手术。”
傅佩侧目,表情认真的起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是在怪我吗?可归根结底,这件事究竟是谁的问题?是谁在背后引导熙熙,折腾出这么多事情?聿深又为什么会出车祸?您是非要让我撕破脸是吗?”
“要不是我知道他们俩是一起长大,从小关系就好,我真怀疑,陆时韫对聿深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么将他置于死地。”
陆老太默了一会,想了想,道:“比方说,你跟你最好的朋友一块去山里玩,你捡到一颗蒙着灰的珍珠,你对其爱不释手,喜欢到心坎上。结果,你最好的朋友一把枪过去,说这是她的,是她先捡到的。你会生气吗?”
傅佩挑眉,自然明白老太太这话里是有另外含义的。
但到了这个时候,她并不乐意跟她打哑谜,“您要是想说,就直白点说。要不想说,就什么都不要说。”
陆老太叹气,“你劝劝聿深。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既然时韫跟熙熙有了感情,大家就放过彼此。”
“您这话的意思是,就算对方是有夫之妇,只要有感情就能够背叛原有的丈夫,去追求自己的爱情。原来在老太太您的眼里,婚姻这样儿戏的吗?”
显然,傅佩现在是对陆家有意见,所以他们说什么,她都不会顺着来。
即便她心里也准备让周聿深和颜熙离婚,但对着陆家这种姿态,她的态度也很强硬,把错处全部扣在他们的身上。
陆老太原本还想探听颜熙的下落,现在看来,应该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陆老太等到手术结束,听到庞医生说手术很顺利,才自行离开。
傅佩专门找了两个专业的看护来照顾周聿深,顺便也管控他的行动。
这一次,绝不能再由着他乱来。
周聿深在手术的过程中睡着了,这一觉睡的还挺长,傅佩一直在病房守着。
静下心来,仔细观察自己的儿子,看他瘦削的样子,总归还是心疼的。
这时,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
傅佩回过神来,连忙接起来,免得影响周聿深休息。
不等她说话,电话那边的人便焦急的说:“周总,熙熙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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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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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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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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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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