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对他现在这个“醉”样,估计说了也是白说。
索性话锋一转,换了话题。
“你今天这样缠着我,是谁教你的?”叶溪知问。
按照她这三年对肖维熠的了解,他应该干不出来这种死皮赖脸,死缠烂打的事。
“他们教的。”肖维熠的头搭在叶溪知的肩膀上,窝在颈湾处,喃喃的回答道。
“他们是谁?”叶溪知问。
“狐朋狗友……”
“……”
叶溪知想,若是肖维熠的那些朋友听到肖维熠对他们的评价,不知道脸上变化会多精彩。
“他们,怎么教的?”叶溪知问。
“他们说男人想要有媳妇,就得不要脸。”肖维熠说完还哼哼了两声,听起来特别委屈,“我说我不会不要脸,他们就给我灌酒,说喝醉了,我本性就出来了。”
“……你朋友们还怪好的。”叶溪知被气笑了,“所以他们灌了你酒,你就跑我这不要脸来了。”
“嗯,要媳妇……”肖维熠一点犹豫没有,回答的可干脆了,说完还不忘收紧手臂,然后整个人往叶溪知身上蹭。
“你别蹭了,你又不是狗!”叶溪知嫌弃的往外躲。
“汪!”
“……?……!”
叶溪知一时间不知道是自己出现幻觉了,还是真的听到肖维熠学狗叫了。
“你……”
叶溪知语塞,她现在都开始怀疑肖维熠是不是被某种神奇的力量夺舍了,怎么突然就颠了。
“我现在可以蹭了吗?”肖维熠扬起脖子,用一双微红带着醉意的狗狗眼紧紧的盯着叶溪知。
两个人的脸贴的特别近,呼吸可闻。
他的嘴巴微微噘着,那委屈的样子,真的特别像被遗弃的狗崽子。
“肖维熠收起你这张狗脸,你人设崩了你知道吗?!”
叶溪知此时的感受已经不能用震惊表示了,是大为震惊!
“怎么和他们说的不一样?”肖维熠疑惑的嘀咕了一句,依旧一脸狗样。
“他们又说什么了?”叶溪知问。
“他们说,如果你骂我是狗,我就叫一声,骂几句叫几声,然后我就有机会为所欲为了。”肖维熠贼拉的委屈,“我叫了,你也没让我蹭。一群骗子!”
“……”
此时,叶溪知已经无语到了极致了,就连收到肖维熠送她星星时的感动都荡然无存了。
不过现在她终于明白,肖维熠为什么会叫他的那群朋友“狐朋狗友”了,一个个出馊主意对付她,是真狗!
“他们还教你什么了?”叶溪知有些好奇了。
“他们说,哄不好就直接扑倒,没有什么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
说到这,肖维熠就又委屈了,“刚刚你都扑倒我了,我以为,就成了呢……”
“是不是顺序不对?那我再扑一次!”
“停!别动!”
见肖维熠真的要将她按在床上,叶溪知连忙制止。
也不知道是叶溪知的声音大,还是态度强硬,刚要动手的肖维熠果然停下了,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叶溪知,满眼写着“我委屈,我不说,你自己看!”
叶溪知深吸一口气,无奈的问:“肖维熠你到底醉没醉,是不是为了占我便宜,就故意装醉?还编出来一群朋友来,结婚三年,我怎么不知道你身边有这么多狗朋友。”
叶溪知本来就是想吐槽一下,结果肖维熠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从委屈变成了后悔,又变成了慌张。
他再次抱住叶溪知,连忙解释:“以前是我不对,我不知道会喜欢上你,觉得根本没必要让你进入我的圈子,所以……我明天就带你去见他们!你别生我气!”
“晚了,肖维熠,已经晚了。”
听到肖维熠的话,不论是他真心,还是他有意,叶溪知的心里不自觉的难过起来。
是啊,曾经,他根本就不承认她,跟没想过永久。
她就像是一个强行摆在他房间里的花瓶,不论是从色彩还是格调上讲,都与他的世界格格不入。
花瓶从一开就没有融入,到最后打成碎片,被扫出房间,依然没有融入。
“我们已经分开了。你的世界不曾有我,而我的世界也不再需要你了,所以别再做这些事了。”
叶溪知伸手拍了拍肖维熠的后背,“睡一觉,明天早晨起来,就离开吧。以后别再让你的那群狐朋狗友们出主意了,都听馊的。”
肖维熠没有接叶溪知的话,更没有表态,短暂的沉默了一会,搂着叶溪知喃喃的说,“你多抱我一会。”
叶溪知没有回答,但她也没有推开肖维熠。
她努力的不让自己多想,可她的脑子里却控制不住的在想,今天晚上肖维熠的这些表现,说的这些话,有几分真?
她不知道,因为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肖维熠。
可能,这只是醉酒后的特定版肖维熠,等酒醒了之后,一切恢复如常了。
抱了一会,叶溪知的耳边就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肖维熠。”
叶溪知拍了拍肖维熠,“肖维熠!”
除了鼾声没有回答,叶溪知想,这是睡着了。
肖维熠本就高大,现在睡着了,身体就变得更重了。
叶溪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弄到床上摆正,然后盖上被子。
站在床边,看着双颊绯红,睡的深沉的肖维熠,叶溪知轻轻叹了口气。wWW.ΧìǔΜЬ.CǒΜ
抬手关了灯,只留一盏昏暗的墙壁灯,便离开了房间。
叶溪知刚一出去,就看见韩楚和管家正蹲在门口。
两个人估计没想到叶溪知会这么快就出来,两脸尴尬。
“小姐,您……”老管家摸了摸鼻子,“您出来就好,我就是担心您吃亏,所以一直守着。”
“嗯。”叶溪知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然后转头问韩楚,“你是担心你家肖总吃亏?”
“不是!”韩楚连忙否认,“我,主要也是怕夫人您吃亏。”
“哦。”
叶溪知了然的点点头,“我回房间休息了,你们自便。”
说完,叶溪知打了个哈欠,就回了她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韩楚和管家面面相觑,还是觉得有点尴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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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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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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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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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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