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仗着自己的伤员身份,理直气壮指挥对方来帮忙上药,忽然听到“砰”一声。
定睛一看,居然是小张同学制造出的暴力声音。
用力关上门窗,张起灵又检查了一遍暖炕的温度,这才放心走了回来。Χiυmъ.cοΜ
“风寒,老师受了伤,小心吹到。”他的语气认真。
“小官有心了。”张从宣很是受用。
睨了眼杵在一边的木桩子样阴柔小白脸,他暗叹口气:这小子就这样一直站那看着?
创口太大,他之前又只是简单捆扎止血,现在早已随着时间流逝与行走动作慢慢失效。
现在已经能感觉到细小的温热液体断续涌出,湿濡了衣服。
眉头微蹙,张从宣也不废话,直接挥手一甩,把药瓶丢了过去:“接着。”
条件反射地随手接在手里,张崇这才回过神。
“你……”低头看清药瓶,他语气有些犹豫,“让我来上药?”
作为大长老亲自掌管的家族内卫,他也是见识许多的,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外伤特治的族中秘药,据说药材来自遥远藏区,珍贵非凡,难得一见。
说是活死人肉白骨难免夸张,但对于断手断脚、开膛破肚的伤势,足以止血愈伤,弥合血肉。
配合相应的内服药,恢复如初也是不难。
关键时刻用上,可是真正的保命灵药。
对方竟就这样随意地交到自己手中,他一时难免心中诧异,没忍住反问出声。
话音落地,却感觉圣婴的眼神霎时冷冷扫在身上,带着无声的谴责意味。
两年多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张从宣早看惯了他这不情不愿的别扭样子,闻声熟练地开始施压:“依大长老的话,我此时不便,正需要人多帮忙照顾,你不情愿么?”
“不是推拒,我……罢了。”
情知两人是误会,张崇下意识就想开口解释。转眼见到青年毫无血色的脸,与那浸染半身的血迹,话到嘴边又吞下了。
……何必跟一个伤员逞口舌之快?
轻轻把手中的瓷瓶留在桌上,他转身出门,去准备热水、纱布、缝合针线与绷带。
东西筹备齐全,回来就见张从宣已经自觉解开了外袍,正随手拉开椅子坐着,在小孩的帮助下扯着里衣。
常年的训练与奔波,让张家人身上很少有壮实的大块肌肉,力量平时大部分潜藏着,没入在劲瘦流畅的线条之下。
这也导致,那道横亘肌肉之上、深可见骨的寸长伤口,此刻看起来尤为狰狞。
即使这样看着,都能想见,当时那一刀该是多么凶险狠辣。
之前在外面待了太久,有些血迹已经沾着布料被冻出了冰碴,张起灵一眨不眨地看着,几乎不敢用力扯动。
注意到学生小心翼翼的模样,张从宣拍了拍他绷得僵硬的手臂:“别紧张,看着是有点丑,其实不怎么疼,要不我自己来吧。”
“不丑!”张起灵条件反射摇摇头。
抿着唇,他语气有些低落:“是因为我,老师才受的伤……”
这话里潜藏着浓郁的自责内疚意味,张从宣不由心下叹气。
会反过来关心自己,这是有同理心的表现,固然令人欣慰。
但过犹不及,把自己的付出大夸特夸,让孩子被情绪裹挟、把这事当成自己的错误牢记于心,自责内疚乃至觉得亏欠,那就没必要了。
获取认可是【老师】的职业要求,但他可从来没想过,要通过卖惨的方式——亏欠式教育要不得。
“放心,我可是被特意指派给圣婴的老师,身体好着呢,”揉了揉小孩的脑袋,他口吻轻松地安慰道,“都没有伤筋动骨,这点小伤值什么?”
仰头看着他故作轻松的脸,小张起灵轻轻“嗯”了一声。
【……认可度+1,目前总值39。】
很好,终于重回原位,看来问题就出在小孩过强的负罪感上。
松一口气,张从宣扭头把染血的衣服再往下扯了扯,朝张崇颔首:“开始吧。”
那面对圣婴时的浅淡笑容,转瞬看向自己时,就已经重新化作漫不经心的平淡。
这种毫不遮掩的区别对待,张崇自然看在眼里,只是早已习惯。
沉默上前,他先用温水打湿帕子,开始慢慢擦拭那扎眼的血迹。
……
此时,小院之外却远没有这么平静。
后山训练场,这个平时就人迹罕至的偏僻地方,此刻被重重人员在外包围,连冬季本就稀少的鸟兽都被或杀或驱逐得远远。
现在只留下四位长老在内,不时停停走走,细细察看。
“……按林中踪迹看来,他们是提前探查数次,又藏匿多时,待机而动。已经派了族人沿着足迹追踪,不多时想来就能有结果。”
三长老张隆出掌管内外情报,对这方面极为擅长,不多时便循着现场痕迹推出了刺客们的行动轨迹,一一道出。
还要感谢今天天气不错,虽有薄雾,却并未降下雨雪,现场痕迹保留得清清楚楚。
大概听完,见众人面色凝重,二长老张瑞空忽然摇头。
“说的不错,可我觉着,还有些疏漏,”他上前几步,指着被箭矢掀翻的一片泥地中央点了点,“你们看这里。”
不等众人说话,他自顾自说了下去:“已经占据优势,却忽然被对方制服乃至到了下跪的地步,情况如何这般急转直下?”
“此中缘由我已知悉,”大长老微微叹气,“当时那个外族叛徒张圭,趁人不备,拿出了私藏的青铜铃,以铃声惑人心智。”
“青铜铃声确实防不胜防,”三长老张隆出微微颔首,难得直白赞许,“从宣竟还能从中挣脱,反败为胜,实在难得。”
“我担心的正是此事啊。”听到这里,二长老张瑞空急忙接过话头。
“家族子弟,在成年之前本就要以铃试心,能做到对多种组合基本免疫。这次只是被仓促之下拿出的单铃,竟能产生如此大的效力?是否有些古怪了?”
虽然是挑刺,但他的话不无道理。
张家很早就发现了青铜铃的致幻作用,研究与开发了成百上千年之后,自然是知根知底的。
他们更多的使用方法,其实是把不同的铃铛组合起来,形成不同的“铃铛阵”,从而制造不同用途的幻境。
一只青铜铃,即使出其不意,但要说对张家族人有多大作用……
四长老张瑞芳左右看看,微笑着主动开口:“所以,二长老的意思是……?”
“我只是感慨罢了,”张瑞空此时反而不急,只悠悠叹息,“上任族长还在时,曾集家族传承亲手打造出二十一铃阵,用于防御外敌。不想他流落至今的血脉竟如此虚有其名,想来假如他在泗州城地下有知——”
“噤声!”大长老突然厉声出口呵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盗墓:换了号,怎么还被找上门更新,第23章 假如前任族长地下有知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