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胜的声音有些颤抖。
“阴物。”
我没有直接说是黄皮子,想再确认一下。
我转身走进休息室,王哥正忐忑不安地坐在那里,见我进来,连忙站起身。
“宫老师,怎么样?”
他急切地问。
“王哥,你实话告诉我,最近开车,有没有压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我盯着他的眼睛,语气严肃。
“没有啊,我开车都很小心的。”
王哥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我。
“王哥,你再好好想想,这事儿关乎你的性命,不能马虎。”
我加重了语气。王哥犹豫了半晌,吞吞吐吐地说:
“要说不寻常……
前几天晚上,我在高速上,好像听到车底下‘砰’的一声,我当时以为是压到石头了,就没在意,也没停车看……”
“砰的一声?”
我追问,
“在哪段高速?什么时候?”
“就在出城往南那段高速,大概是上个星期二晚上吧。”
王哥回忆着。
“出城往南……”
我心里一动,那个方向,正是通往城外山林的路,那里,是黄皮子经常出没的地方。
“王哥,你压到的,不是石头,是黄皮子。”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黄皮子?!”
王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
阿胜也吓了一跳,惊呼道:
“黄皮子?!
那可是成精的东西,怪不得王哥最近这么倒霉!”
王哥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嘴唇哆嗦着:
“宫老师,那,那可咋办啊?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当时真没看见……”
看他这副模样,不像是在说谎。
我叹了口气,说道: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当务之急,是解决这件事。”
“宫老师,你可得救救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可不能出事啊!”
王哥说着,眼泪都快下来了。
“王哥,你先别慌。”
我安慰他,
“这事儿,我能解决。
不过,得需要你配合。”
“我配合,我一定配合!”wWW.ΧìǔΜЬ.CǒΜ
王哥连忙点头。
“阿胜,你也一样。”
我看向阿胜。
“宫姐,你说咋办就咋办,我听你的。”
阿胜也表态。
“好。”
我点了点头,
“这黄皮子既然是枉死的,那就得给它超度,让它早日投胎转世,这样它才不会再缠着你。”
“超度?咋超度?”
王哥和阿胜异口同声地问。
“这事儿我来办。”我说,“不过,超度得挑个日子,这段时间,你们两个都要净身、吃素,保持心诚,不能再做任何亏心事,明白吗?”
“明白明白!”
王哥和阿胜连连点头。
“还有,”
我补充道,
“超度之前,你们谁都不能再碰这辆车,就让它停在这里。”
“好,好,都听宫姐的。”
安排好一切,我离开了修车厂。
夜幕降临,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雨。
回到家,我立刻开始准备超度所需的物料。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到了我选定的黄道吉日。那天早上,天还没亮,我就起床了。
洗漱完毕,我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出门前,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黄家,希望你能早日安息。”
我喃喃自语。
当我来到修车厂时,阿胜和王哥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他们两个都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脸色也比之前好了很多,看来这几天他们确实按照我的吩咐做了。
“宫姐,你来了。”
阿胜迎上来。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我问。
“都准备好了。”
王哥指着旁边的一个桌子,上面摆满了香烛、贡品。
阿胜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宫姐,这……这车上真有那东西?”
“嗯,怨气挺重,是个横死的。”
我点点头。
“这事儿耽误不得。”
“好,那就开始吧。”
我身着杏黄色萨满服,手持小九,站在香案前,神情肃穆。
王哥和阿胜站在我身后,两人都有些紧张,大气都不敢喘。
“宫老师,这……真能行吗?”
王哥小声问我。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安慰道:“放心,有我在,没事的。”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念动咒语。
“宫门府办事,闲杂散开!!!”
我大喝一声!一阵阴风吹过,蜡烛摇曳,修车厂里的温度骤然下降。
王哥和阿胜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紧紧地靠在一起。
“来了!”
我低喝一声,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道黄色的影子,从大货车底下窜了出来,在场地内四处乱窜。
那影子越来越清晰,渐渐显现出一个黄皮子的模样。
它浑身是血,毛发凌乱,眼睛血红,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怨气。
荒郊野岭最常见的就是黄鼠狼,也就是俗称的黄皮子。
这东西虽然个头不大,却极有灵性,有些道行深的,甚至能修炼成精。
这大货车,肯定是之前不小心压死了一只成了精的黄皮子,这黄皮子阴魂不散,附在车上作祟。
“吱吱!”
黄皮子发出尖锐的叫声,声音刺耳,让人头皮发麻。
它一边叫着,一边在场地内乱窜,试图破坏法事。
大货车也随之震动起来,发出“哐当哐当”的诡异声响。
“孽畜!”我大喝一声,手持小九,指向黄皮子。
黄皮子猛地停住身形,转过头直扑到啊胜身上。
阿胜一下浑身抽搐,说话声音猛然尖锐!
“你这宫门府小花荣!少管闲事!我要报仇!我要让那姓王的偿命!”
声音尖锐刺耳。
我眉头一皱,这黄皮子怨气太重,已经失了本性。
“到底咋回事,既然到我这了,有事你就直接说,要不然别说我收拾你!
我厉声呵斥。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报仇!我要让他死!”
黄皮子疯狂地叫喊着,猛地朝王哥扑了过去。
“啊!”
王哥吓得大叫一声,脸色惨白,瘫坐在地上。
“卧槽!!”我感叹一声手持小九,迎了上去。
这黄皮子直接上了阿胜的身上,我这一棍子直接抡了过去,直接抡在阿胜的后背上!
阿胜直接跪倒在地,跟个僵尸似的疯狂想揉后背!整个人都乱七八糟的!
阿胜的意识占领高地道:“卧槽!偷袭!姐,你不讲武德!”
(被打中后背上斗音搜!一会我也放个图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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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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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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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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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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